盛唐挽歌國雖大,好戰必亡第278章我可是看過一千多集名偵探柯南的節度使方重勇作為“戴罪之身”,雖然沒有被關押起來,但卻不方便在街上閒逛。為了避嫌,他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在門外豎起了“閉門謝客”的牌子,非常低調。
沒辦法,誰讓他是“犯罪嫌疑人”,被刺客指名道姓的幕後主使呢。
然而,“閉門謝客”的牌子隻能擋住普通客人,卻擋不住不速之客。這天一大早,不速之客上門,正是擔任大理寺正卿的鄭叔清!
方重勇作為官階三品的禦史大夫,無論是長安縣還是京兆府,都無權審問。甚至連皇帝本人,也不能直接乾涉案情,必須借用大理寺的“白手套”,才能問案。
“方節帥,你知不知道,這次你可遇上大麻煩了。”
將鄭叔清帶到書房落座以後,這位不知道為什麼能混到大理寺卿的大唐中年官僚,忍不住仰天長歎了一句。
“某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方重勇微微點頭,沒有廢話。
“你們就在這裡做記錄,不要出去。”
鄭叔清對身邊的兩位幕僚官擺了擺手,示意正要起身的兩人坐下。
眾人都坐定後,鄭叔清才板著臉說道:“這件事其實是怎麼回事,好多人心裡都明白。可是要如何斷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本官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希望方節帥明白。”
誒?
方重勇一愣,他完全沒想到鄭叔清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那到底怎麼叫一個“明白”呢?他可是一點都不明白啊!
“鄭正卿,在下多嘴問一句……您以為此事誰為幕後主使呢?”
方重勇沉聲問道,把鄭叔清身邊兩個書吏打扮的幕僚當做無物。
“方節帥,伱乃是戴罪之身。這種問題,也是你可以問的嗎?”
鄭叔清被他氣笑了,忍不住懟了一句。
“我隨便問問嘛,你不想聽我就說點彆的。”
方重勇訕訕說道,隨即給鄭叔清倒了一杯酒。
“酒就不喝了,走個流程而已,一炷香的時間,方節帥直接說事情就行了。
本官問你,這位叫何常的刺客,你是否認識?”
鄭叔清說話公事公辦,不講一點交情。
“不認識,完全沒聽過,某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方重勇搖頭說道。
“可是此人是豆盧軍出身啊,按道理應該跟你關係匪淺才對。”
鄭叔清繼續一板一眼的問道,一邊說還一邊讓身邊的書吏做記錄。
“豆盧軍滿編七千人,每年都有人退役,又有新人加入。四年下來一萬多張麵孔。
本節帥當時為沙州刺史,與屯紮本地的豆盧軍將校確實很熟,但也不是每一人都能叫出名字來。
更何況隻是普通士卒呢?
這位何常,本節帥確實完全沒聽過。”
方重勇麵色平靜搖了搖頭說道。
“嗯,有些道理。”
鄭叔清微微點頭,對身旁的書吏說道:“都記下來了麼?”
“回鄭正卿,全部都記下來了,一句沒漏。”
剛才在桌案上寫個不停的書吏小心翼翼答道。眼前的這位河西節度使他得罪不起,身邊的鄭叔清乃是頂頭上司,更是得罪不起,不小心辦事不行。
“方節帥的情況,某已經知道了,若是沒有聖人之命,這些日子不要離開長安,也不要頻繁見客。
在下告辭。”
一本正經說著毫無油鹽的客套話,鄭叔清起身告辭。他全程說著廢話,卻又是擺足了官架子,不由得讓方重勇心有所感。
鄭叔清看似什麼也沒說,實際上則是暗示了一個重要信息。因為有外人在,所以不能明說;而外人不在,又是私會密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容易節外生枝。鄭叔清暗示的信息,方重勇已經猜到了,隻是他還需要驗證一下。
方重勇將鄭叔清一行人送出家門,隨即回到書房,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前幾天獨孤禮上門透露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位嘴巴不嚴,又或者出了彆的什麼狀況。
總之安祿山涉嫌刺殺朝廷命官的事情,似乎已經成為了長安街邊酒肆竊竊私語的談資。
這幾天方重勇讓方大福喬裝改扮,去杏花樓打聽了一下,就聽到不少人在談論戶部尚書裴寬遇刺的事情,還有人提及了安祿山是幕後真凶,目的便是阻止裴寬奔赴河北上任采訪使,免得擋他這位平盧節度使的道。
可惜方重勇不能出門,無法打聽到第一手消息。
方重勇輕歎一聲,從目前的情況看,自己似乎隻能等著安祿山來長安,然後在大理寺內,當麵跟他對峙一番,然後再“自證清白”了。
這個局讓他感覺很怪異,不是因為太嚴密,而是漏洞太多,已經多到“莫須有”的地步,哪裡都有破綻。
但反過來說,這正是布局者深諳人性之惡,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對於當事人殺傷力極大!
因為哪怕當事人自證清白,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不會被旁人所接受。
換句話說,吃瓜群眾看的是樂子,壓根不關心是非曲直。要平息一個樂子,那隻能去找更大的樂子才行,解釋就是掩飾,沒人會聽。
一如方重勇前世的網暴。
那麼到底誰會殺裴寬呢?
其實方重勇覺得單單從作案動機上說,李林甫就很有可能殺裴寬,隻不過刺客栽贓,反而從側麵證明了李林甫的清白。
而且,裴寬的仇家還不止李林甫。
同為河東裴氏的裴敦複,亦是恨裴寬入骨,其恨意還勝過李林甫一籌。
裴寬當了幾十年的官,身居要職,為人剛正不知變通,這些年也說不好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真要隻看殺人動機,起碼可以找到十幾個人對他咬牙切齒。
而幕後主使嘛,又不是一定非得到現場才行,古代也很難找什麼不在場證明,這案子要是能查清楚才是真見鬼。
方重勇把方大福叫來,低聲詢問道:“我阿爺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走的時候沒說啊,反正好些日子都沒回家了。”
方大福麵露難色說道。方有德不僅沒回家,還把方來鵲也帶在身邊了。
“嗯,那這樣子。
你去一趟獨孤禮府上,就說我被禁足在家寂寞難耐,想要找獨孤家的十三娘子過來,陪我聊聊天。
你要說得露骨一點,可以提及王韞秀有孕在身不能侍寢,我是男人有點忍不了,需要漂亮女人暖床。
你還可以暗示獨孤十三娘子要打扮精致點,穿得少一點來我這裡。”
方重勇事無巨細囑咐道。
方大福一臉古怪看著他,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是不是就是要獨孤家十三娘來家裡給郎君侍寢麼?”
“侍寢肯定不能夠啊,隻是在床上不穿衣服聊天而已。不要想岔了。”
方重勇嘿嘿笑道,一臉猥瑣的笑容。
“王娘子有孕在身,郎君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方大福摸摸頭,不知道方重勇到底是唱戲唱的哪一出。
不管怎麼說,上門討要彆家女子,都是大不敬!更彆說還是官宦之家未出閣的小娘子了。
“這樣確實是不太好,可是我這下半身忍不住了啊。男人沒女人伺候的時候會死的。
在涼州的時候,穎王就派人來說,他妻子獨孤家的十三娘子愛慕我,想來涼州城與某一起欣賞長河落日。
現在某不是就在長安嘛,她要來的話,走兩步路就到了,還免去了遠赴河西一千多裡,這總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就辛苦去一下吧。”
方重勇拍了拍方大福的肩膀壓低聲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