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嬤嬤將打開的糖紙,和關著兔子的籠子,往夏梓伊跟前送,將自己瞧見的都說了出來。
“老爺,少爺意圖用五石散毀了小少爺,還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小少爺這輩子就完了!”
夏梓伊下意識後退兩步。
李少卿那蠢驢,不是說保證他會吃下去的嗎!
不僅沒吃,反而被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這一動作,讓薑氏越發篤定,心裡滴著血,“夏梓伊,我把你當成親生兒子教養,你為何要謀害我小兒!”
夏梓伊在內心冷哼。
為什麼?
因為他是嫡子!而自己卻是庶子!
不管他再怎麼優秀,也擺脫不掉這個讓他到哪低敵人一頭的頭銜!
隻有他們都死了,娘坐上正妻之位,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他換上求助的眼神,看向夏淮安,“爹,是不是母親誤會我了,我這剛下課就著急回來看妹妹了,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去害弟弟呢。”
夏淮安臉色難看,他當然不會覺得這件事夏梓伊能做得出來。
隻是薑氏是當家主母,沒必要因為一個庶子而訓斥。
這時,沈淇兒抱著夏泱泱出來了。
“姐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梓伊可是被皇上在朝堂之上,特意邀請參加詩歌大賞,子恒少爺自己去不了,也不能汙蔑梓伊不讓他去呀。”沈淇兒不高興了,覺得薑氏是在汙蔑她的兒子。
就是嫉妒她兒子能被皇帝賞識,親自邀請參加詩歌大賞。
這會汙蔑就是想毀了她兒子的名聲,讓皇上厭棄。
夏淮安臉色大變,“胡鬨!”
這次的詩歌大賞,表麵上隻是普通的比賽,可實際上,是皇上在為太子挑選伴讀。
憑借梓伊的才能,定能在詩歌大賞上拔得頭籌,這太子伴讀的位置,一定就是梓伊的。
他在朝中的地位,將會更進一步。
如果這時候傳出夏梓伊給嫡出五石散,那一定會被從參賽名單中除名!
“梓伊才德兼備,何必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去謀害一個廢物。”
“我知道你在怨我們對淺淺不公,可大師說了,不能對她好,對她好會給夏侯府招惹來災禍。”
“你怎麼就不能顧全大局呢?”
“彆再鬨了,身為當家主母汙蔑庶子,哪有當家主母的樣子!也不嫌丟了夏侯府的臉。”
“回去禁足三日,好好反思!”
鬨?汙蔑?
看著夏淮安,昔日滿麵柔情,現在隻剩下不耐。
薑氏自嘲的笑出聲,隻是還是不死心地攥緊了手帕,“就算不是夏梓伊,難道你不想查清楚,是誰給子恒的五石散嗎?”
“哼!我看是那小兔崽子自己不學好,被你發現了,就把鍋甩到子恒的頭上罷!”夏淮安不以為意,在他的心裡,夏子恒已經爛透了,吸食五石散這種事,他能做得出來。
薑氏蹙地鬆開帕子,滿眼心灰意冷,“阿麽,小春,我們回吧。”
“夫人?”小春神情焦急,但還是聽命跟了上去。
夏梓伊看著薑氏的背影,滿眼嘲諷。
宅中的蠢婦,怎能鬥得過他。
等到了碧落院,小春終於憋不住了,“贓物就在咱們手裡,為什麼老爺相信一個庶子,就是不相信夫人呢?”
“還有,就夏梓伊那庶出的身份,哪有資格參加詩歌大賞,分明是老爺求了夫人一晚上,夫人才同意去勸說皇上把夏梓伊的名字填上的。”
“怎麼到沈淇兒的口中,就成了皇上看中夏梓伊的才能,特意邀請他的。”
雲嬤嬤歎了口氣,因為老爺的心,早就偏向了沈淇兒他們了。
“啊…啊呸!”夏淺淺努力勾著腦袋,氣得直吐口水。
原書中,娘親的母親是當今皇帝的初戀,父親是皇帝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父母大哥戰死後,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收娘親為義女。
可因渣爹覺得母親的身份太過高貴,不能被自己掌控,就讓母親與皇帝減少來往。
皇帝誤以為是娘親不想見他,也覺得是自己讓他們去戰場,間接害死了他們,無顏麵對娘親,便漸漸也不去聯係。
但渣爹為了給庶子夏梓伊造勢,又讓娘親去求皇上,把夏梓伊加入詩歌大賞名單裡,根本不顧娘親的臉麵。
夏梓伊不光身份不夠格,腦子也不夠格。
夏梓伊分明是頭蠢驢,次次倒數第一,留級五次。
要不是係統帶著女主的魂魄,回到三年前,靠著托夢讓他提前得知答案,不然他還得留三次級。
不,應當是被踢出國子監!
在詩歌大賞上,夏梓伊的詩詞歌賦在文武百官麵前拔得頭籌,獲得皇帝的讚賞,成了太子的伴讀。
卻無人知道,這詩詞歌賦是出自三哥之手!
原書中,這時的三哥,已經被五石散控製,為了得到五石散,三哥不得不無條件給夏梓伊提供詩詞歌賦。
夏梓伊名聲大噪,壓過京城所有嫡出貴子,成了萬千庶子們的偶像。
而薑氏卻被全京城嘲諷,嘲諷她出生高貴,生的孩子卻比不上一個庶子,給他們大家貴族丟臉。
還把夏泱泱是福星的帽子,直接坐實了!
“啊…呸!”臭不要臉的!抓來喂蟲子喂蟲子!
“啊啊”烏鴉原地跺腳,像是在讚同她的話。
夏淺淺大眼珠子盯著烏鴉瞧,怎麼感覺它能聽懂自己的話呢?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咿呀。”
能聽懂就點點頭。
下一秒,烏鴉竟然真的點頭了!
夏淺淺眼珠子瞪得溜圓,真能聽懂她的話!
“啊?”公的母的?母的扣一,公的扣二。
烏鴉歪著腦袋,舉起了爪子,努力縮回兩根手指,乍一看像是在衝著夏淺淺豎中指。
“!!!”
“小姐好像跟烏鴉聊起來了似的。”原本還收了一肚子氣的小春,看到這幅畫麵,心頓時軟了。
薑氏看著活潑的女兒,心臟的疼痛才緩和些許。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雲嬤嬤和小春擔憂的看了眼薑母,應了聲是,便出去了。
等人走後,薑氏走到窗邊,看著院中枯萎的桃花樹。
這是她與淮安相戀時,一起親手種下的。
她還記得那天,他在樹下立下的誓言,“終生隻愛菀檸一人,誓不納妾,與菀檸一生一世一雙人……”
曾經繁枝葉茂,現如今枯萎流逝,她用儘了辦法,都沒有救活。
就像她與夏淮安。
每當她和孩子們需要他時,他都不在身邊,或者是義無反顧地站在沈淇兒的身邊。
在夏淮安的心裡,早已沒了她和孩子們的地方。
她早就應該明白才是。
這次還好淺淺和烏鴉及時阻攔,沒有掉入夏梓伊的陷阱,若下次呢?
夏淮安不在意,對孩子們不管不顧,無人能幫他們出頭。
薑母攥緊了手,“孩子們,娘該怎麼辦啊……”
夏淺淺朝她伸出手,要是能跑能走,她一定抱著娘親,好好安慰。
在古代,丈夫就是天,丈夫死了就依附兒子。
現在丈夫心都偏向小妾了,兒子全都被壞人帶廢了,還有小妾時時刻刻都在搞小動作,卻無人幫她,娘親現在該有多絕望啊。
看著娘親的背影,夏淺淺握緊小拳拳,牙齦咬得發紅。
哼!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一切都搞砸的!
不讓那頭蠢驢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