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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漫漫夜色不忍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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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詞曰:「朗朗月掛如盤,沉沉夜色難挨。一處相思潛入懷,女子心思難猜。越難猜,隨影來,何時情關開?終究躑躅步難邁,隻因俏裙釵。」

孔城之夜,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看似安寧,實則不太平。

讀書人彙聚之地,難免恃強淩弱,男盜女娼。隻因讀書人在中域的身份高貴,尤其是考過了科舉,更是了不得,各種特權,享樂一生。

因此,這女子要想在中域得個好的歸宿,隻有想辦法巴結上這些讀書人。

容貌好的,每日濃妝豔抹,在街上閒逛,隻為一場邂逅。若真有書生有意,私相幽會,少不得一段風流事。

便是那已成***的,也清閒不得。人有口味不同,專有好人婦的,夜半時分闖入人家中行不軌之事。

若遇見那窩囊,女乾猾的丈夫,不僅不與聲張,反倒靠自家媳婦,得了不少好處,更樂得媳婦去乾這事兒。

即便遇見心裡過不去坎,做不得王八的,可你一介凡人,如何鬥得過特權階級?到那時,隻叫你:「審理無處去,平冤未有門。人財兩喪儘,身死埋埃塵。」.

正是:「

講理原來無用,談何正義公平。本來權勢掌朝廷,誰問刁民賤命。

冷眼旁觀冤虐,唯求諂媚同行。一朝得利更無情,苦難活該本性。」

隻見這一片夜色之下,哪裡尋歡作樂,哪裡暗配苟合,哪裡奢靡浪舞,哪裡忍饑挨餓,哪裡是人間煉獄,哪裡是太平頌歌,原來都是一處,一處肮臟惡臭之所。

一處屋頂寬敞處,蔚然和葉淩坐在簷上喝著清酒,葉淩道:「之前說過再不喝酒,怎麼又飲起來了?」

蔚然道:「若是醉時,心裡還能好受些,不去想許多事,任它們隨風散去。」

葉淩道:「如此也好,都說人生苦短,可這吃苦偏長啊!你看這夜色下,人依舊忙碌不休,是喜是悲,是苦是樂,我已經分不清了。」

蔚然道:「以愚弄他人為歡,以殘害生民為樂。人相食,曆代不可斷絕。」

「這便是天道!為了不被食,隻能去強大自身。」

「可強大了自身又如何?你還是要去食人,若你的力量過於強大,人群會不安,會敵視你,會想辦法除掉你,不會讓你成為一把劍,總懸在他們的頭上。」

葉淩聞言輕笑:「這便是你出穀這些年明白的道理?」

「見了許多人世間的事情,大都如此吧,比起令人作嘔的凶險,人間的美好是多麼的可貴,卻又微不足道。如果好壞能夠量化,那麼好事應該可以忽略不計了。」

「我雖然屢次險象環生,好似與全天下作對,但也沒有你這麼悲觀。」

「是麼,那麼你現在會怎麼看待這方天地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困在局中,眼前總是一片迷霧,或許跳出迷局,才有看透人世的可能。」

「飛升麼?」

「我隱隱覺得三教行事怪異,或許他們的背後,有更強大的存在,這個存在就在上界。隻有飛升以後,才能弄清楚這些事情。不過對現在這個人世,我倒是不會再猶豫我手中的劍了。」

「是麼。」

蔚然喝乾了手裡的酒,將空壇子一丟:「有人在向懸空島靠近。」

葉淩點了點頭,二人的神識都很強大,即便離得如此遠,也能夠覺察聖道院附近的動靜。

「會是什麼人?」

「現在願意在中域向儒教首宗動手的,恐怕也隻有聖靈教了。」

「可笑儒教毫無防備,他們根本沒有將聖靈教放在眼裡。」

「老大當久了,是這樣的。」

「我

們要隔岸觀火嗎?要不要去告訴秀才他們一聲。」

「不必了,今晚上是秀才的好事,若是打擾,隻怕殺我們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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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過來人心照不宣,可徐弘窗底下早就有小武、山介,伊尾,許諾在偷聽。

屋內春色無邊,反倒是東方涵壓著徐弘一刻不停地折騰,讓屋外的幾個小輩大飽耳福。

懸空島下,並不見有人看守通道。隻因聖道院所在,五域還不曾見有人膽敢擅闖,除了上次那個不怕死的葉淩。

此外,這通道在懸空島下是打不開的,此時想要上島,除非出手攻擊護島大陣。

哪知道夜色之中,竟然有兩位老者周身道韻流轉,各自祭出道器,猛然間攻打在護島大陣之上!

轟然之間,整個孔城都被驚動,兩個老者有明微境修為,但憑此一擊,還不能攻破大陣。

二人也不繼續攻擊,反而揮手打向城內,一時間無數樓閣被毀,無數人死在夢鄉之中。

原本正在溫柔鄉中的徐弘和東方涵也被驚動,急忙穿戴整齊,跑出了房門,正撞上小武他們四個。

四人麵上表情僵硬,瞬間被徐弘看穿了心思,咬牙切齒:「等以後再跟你們算賬!」

潘玉霖,寧長歌,江凡,花信風早就與葉淩和蔚然彙合,站在屋頂觀看城中的混亂。

「兩個明微境強者,聖靈教這是要魚死網破了嗎?」

「孔城的百姓不可能入聖靈教,在那些瘋子眼裡,根本沒有價值,殺了也就殺了。」

「想不到聖靈教潛入孔城,儒教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看來是之前聖靈教的勢力收縮,驕兵之計,讓這群儒者放鬆了警惕。不過任誰也想不到,聖靈教會直接來孔城作亂吧?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戰啊!」

此時的聖道院中,十幾位大儒已經立身在懸空島邊緣,眼望著兩個明微境強者在孔城中殺生害命。

因為儒教的一次突襲,聖靈教損失慘重,龜縮在鎬京城中,因此儒教的勢力紛紛散歸本宗,等日後再行集結。

所以此時聖道院隻有一院之力,在摸不清敵人數量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貿然行動。

然而,夜空之上,又出現了十幾道身影,這些人都在不滅境和天象境修為,也參與到毀城的活動之中。

「調虎離山麼。」

徐弘皺眉遙觀遠處的光輝,花信風問:「你的話是何意?難道聖靈教想要將那些儒者引出聖道院?」

「用明微境強者在這裡毀城,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其它。更何況,以明微境強者的修為,真要毀掉孔城,現在隻怕已經成功了。」

眾人這才意識到徐弘說得在理,這些聖靈教強者雖然在毀城殺人,但實際破壞的範圍有限,還不足孔城的十分之一。

徐弘能看透的事情,坐在聖道院裡的孔羨珍自然也能看明白,他依舊穩坐,不言不語。

一旁是之前戰死在路占天之手的孔念禮的兄弟,孔念智。此人年歲也已經很大了,隻是不擅長理事,常年閉關。

兄長之死對他觸動很大,老者出關想的就是為兄長報仇雪恨。

此刻見孔羨珍如此沉穩,孔念智道:「家主,安樂否?」

「前輩有言,儘可道來。」

「城中一片火海,生靈塗炭,你如何能夠視而不見?」

「前輩何意?」

「當立即下令,擊退強敵。」

「我何時阻止過他們不許前往?」

「這……」

「隻因不在其位,便可將罪責心安理得地推給彆人,揚言受我之命而見死不救,實則本無救人之心,何談受阻?

孔念智無言以對,起身便走,帶著書院中的一眾大儒前往迎戰聖靈教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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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是不能就在孔城打鬥,各自開辟小世界去決生死,孔城頓時沒有了破壞,隻是百姓的哭喊之聲,不絕於耳。

聖道院中的學子們也早就被驚動,來到懸空島邊上觀望城中,隻是對於那些百姓的死活,大部分人都無動於衷。

賤民死活與他們何乾?倒是聖靈教的人,他們還會去關注一二。

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寧長歌怒道:「這些儒生,就看著百姓慘死而不救?」

潘玉霖歎息一聲:「我們又何嘗不是?」

「可是……」

葉淩搖頭道:「我或許已經不知道憐憫為何物,因為從不曾獲得。當日我等入瀕死之境,可有人為我等伸出援手?」

「此是兩碼事!」

「信奉儒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彆人。」.

江凡聞言,直接向著受災之地踏空而去:「我是醫者,醫者絕不能見死不救!」

花信風一急,忙吩咐風雷二老:「快去保護他,千萬彆讓他出事啊!」

風雷二老應聲前去,潘玉霖問:「就放任他去!」

葉淩道:「各人都有各人認為對的事情,除非互不相容,否則自可去做。」

徐弘點頭道:「接下來,聖靈教該進聖道院了!」

說話間,隻見夜色越沉,一黑一白兩個小孩子出現在月光之下,豈不正是聖靈教司禮童子,卓龍子與鳳清清!

隻見二人兩手相合,一身道力不斷攀升,猛然間道韻顯化,一道無比強橫的道力撞在懸空島大陣之上!

但見這股力量勇往直前,竟直接攻破了大陣,將其摧毀!

「轟——」

大陣被毀,不少來不及逃走的學子也被波及,受餘波掀飛出去好遠!

「龍哥,我們成功了!」

「鳳妹,不枉我們修煉了這麼久!」

說話間,二人脫力一般跌落下去,好在一道曼妙的身影將二人托起,豈不正是許宓。

許宓笑道:「你們做得很好,教主會好好誇讚你們的!」

「嘿嘿,謝謝許宓姐姐。」

「我們兩個不行了,接下來就要靠許宓姐姐保護了。」

「好了好了,姐姐會疼你們的。接下來,你們就跟著姐姐在一旁看好戲就是了。」

緊跟著,聖靈教辰堂堂主高令旨現身,在他背後,是一眾聖靈教眾,不過這些人修為就不高了,隻在淩虛境和盈衝境之間。

這些人衝進懸空島,立馬與聖道院的學生們戰做一團,悠悠歲月化作的儒家聖境,此刻卻成了水深火熱的兩教戰場!

喊殺聲傳進院內,孔羨珍依舊不為所動,手中書卷輕輕翻動,一旁有人伺候道:「是否要派人去向其他書院和世家求援?」

「我已經派人通知了,可隻怕是來不及了。」

「有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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