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聳了聳鼻尖。
縱然周圍全都是血漿腥臭腐肉的氣息,可依然有一絲涼意落在他鼻尖。
竄入肺腑裡,像是瞬間在內臟鍍上了一層冰晶,他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突然耳旁傳來模糊的喊聲。
是小孩兒的聲音。
帶著驚喜的意味。
“下雪啦!”
眾人急忙擠到唯一一個小窗口,往外一看,果然已經是漫天飛散著鵝毛大雪。
殷念剛走出地窖。
眼睛就飛進一片厚大的雪花,冰冷的寒意刺激的殷念迅速閉上了眼睛。
落雪密集的像是瞬間被人抖落的棉絮,大團大團的凝結在一起,還沒有打散就被急潑了下來。
很快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地麵堆積起了薄薄的一層。
明明才初秋。
怎麼會有雪花?
大人並不像那些孩子一樣開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家一臉擔憂的看向母樹。
母樹同樣仰著頭,在密集的樹冠下看著那些飛落下來的雪花。
雪花沒有攻擊力。
而且也沒有被她和元辛碎共同支撐起來的屏障攔在外麵。
它們穿透了屏障,落在了領地的地麵上。
殷念下意識搓了搓肩膀。
她穿的十分單薄。
很快就被寒氣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殷念盯著這一層小疙瘩。
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我覺得很冷。”
殷念突然開口,聲音不輕。
旁邊畫萱正用力的搓著自己兩邊的膀子。
聞言就去拽殷念,“下雪了嘛,當然冷呀,去我的煉器室,那裡燒著煉器的火,可暖和了呢。”
可她沒能拽動人。
“殷念不是那個意思。”
周少玉提著長槍走過來,他已經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
不隻是他。
領地上所有人都穿上了新的外衣。
“我們這些修煉的人,其實普通的變溫對我們來說是沒什麼區彆的。”
不管是炎熱的盛夏。
還是刺骨的寒冬,他們身上穿著的戰甲都不會變,因為那不是用來保暖或者是散熱的,隻是用來保護他們的。
“畫萱,你不能修煉靈力,你覺得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我們不是。”
“尤其是殷念,她如今戰鬥力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那一撥。”
“怎麼會因為一場普通的大雪就覺得寒冷刺骨?”
畫萱終於明白了。
抓著殷念的手猛然一緊。
她豁然抬頭。
“這些雪有問題?”
“可外麵明明有母樹的屏障,為什麼它們還能進來?”
不隻是畫萱。
周少玉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好幾次規律混亂。
可依然是影響不到領地內的。
“我的孩子!”
就在這時。
幾人聽見了一個婦人驚叫的聲音。
“幫幫我!”
“我孩子突然就不動了!”
小孩兒是最早被大人照顧好,穿裹上棉衣的一群人。
他們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是看著大片的雪花下意識的想要堆雪。
隻是安靜的蹲在角落。
可很快。
婦人就發現自家孩子身體僵硬,背對著她蹲著一動不動。
殷念快步走過去,撥開人群一看。
那小孩身上掛滿了白霜。
連身子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