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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5章 大胡子的過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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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辛碎聞言往外麵仔細看了一眼。

果然沒看見有冒瘴氣的地方。

“怪了。”

“這地方好像也沒種什麼小菜苗什麼的。”

殷念剛才吃的還是野菜麵。

“那這裡這些人都靠什麼活下去的?”

即便是天外樓那些地方,周圍也是有大片農田。

至少要種糧食,才能保證一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能生存下來。

難不成每日都靠著大胡子打來的這些獵物?

可肉再多,也總有獵不到的時候吧?

內心有太多疑問。

殷念便是和元辛碎坐在凳子上休息也不太能休息的安穩。

可她現在無法動用靈力。

雖然靈力還在她體內筋脈遊走,溫養她的身軀。

可她確確實實沒辦法動用靈力。

再加上如此瘦小的身軀,到了半夜,她的眼皮子就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元辛碎將人抱著,輕聲說:“你睡吧。”

殷念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迷迷瞪瞪的點頭。

隨後輕聲說:“我先睡一個時辰就起來換你睡。”

可想象很美好。

等殷念一覺睡醒,黑夜都已經過去了。

大胡子疲憊的打開了門,那動靜將殷念驚醒,元辛碎倒是沒有睡,抱著人靠在椅子上。

大胡子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少年眼神清冷又帶著幾分警惕的盯著他。

大胡子冷哼一聲。

心裡倒是滿意了一點,“還算你心裡有數。”

“知道護著你妹妹。”

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昨天晚上外麵還那麼詭異。

要是元辛碎能心寬的睡著,不醒著保護妹妹,那他才真的是要生氣了。

元辛碎沒說話。

隻是看著外麵已經慢慢亮起來的天空問:“我們走哪個方向能出去,大概多久能走出去?”

大胡子沒吱聲。

他抬起桌子上的大海碗,噸噸噸的就往自己的肚子裡灌了滿滿三碗水,喝完了才一抹嘴巴。

眼神中也透露出幾分疲憊。

他身後還拖著一隻還沒被動過的獐子。

不是什麼野靈獸,就是普通的獐子。

他蹲下身開始給獐子剝皮。

元辛碎見狀眉頭皺了起來,正要再問。

大胡子搶先一步嗬斥:“這點時間都忍不住?”

“你不吃飯你妹妹還要吃飯。”

“丁點大的小姑娘能挨餓?”

元辛碎便把話收回去了。

隻是繃著一張臉警惕的抱著殷念坐在凳子上,並不怎麼靠近他。

大胡子掀開大鍋,直接放了水,鹽,又將帶著血的獐子肉就那麼直接放在了水裡,打算開煮。

看得出手藝很差的樣子。

殷念趴在元辛碎的肩膀上,大胡子不說話,她索性就觀察起這個房子來。

房子不小,但是因為雜物堆積,倒是顯得很亂。

不過有一處倒是乾乾淨淨的。

殷念本來就不是那種坐著等破局辦法從天上掉下來的人。

她從元辛碎身上滑下來,見大胡子背對著她,便悄悄往收拾的特彆乾淨的那一處走過去看了眼。

這才發現這放著的是一個箱子。

箱子沒鎖。

上麵有一疊衣服,是小女孩的衣服,藕粉色的,大紅色的,還有毛茸茸的兔毛帽子,有好幾套。

還有小孩兒用的小鼓,一些玩具。

想到大胡子對‘兄妹’這關係的敏感程度。

以及對她比對元辛碎態度好多了的事實。

她大概猜到了。

這木箱子裡放著的是他妹妹以前的東西。

而他妹妹大概是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

這箱子裡的衣服還散發著太陽烘曬過的氣息,這也是木箱門沒關的原因。

殷念沒有去伸手碰這些東西。

大胡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又保存的這麼好,顯然不是隨意能讓人碰的。

可下一刻她身後卻傳來了大胡子的聲音。

“怎麼?”

“你看著這些東西乾什麼?”

他粗壯的胳膊越過殷念的肩膀,拿起了裡頭一個毛茸茸的球,丟到了殷念手裡。

“你想玩兒?”

殷念捧著毛球,搖了搖頭:“倒是沒有。”

“叔叔,這是誰的東西?”

她試探著問。

大胡子聲音悶悶的,那邊柴已經燒上了,發出炸裂之聲,細碎微小,“這是我妹妹小時候用的東西。”

大概因為麵前隻是兩個孩子。

又或者他們兩個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

也可能是大胡子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說他的妹妹。

卻一直都找不到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人。

殷念隻問了一句。

他便將身世都說了出來,“我和妹妹是被爹娘丟在這裡的。”

“這地方偏僻難尋。”

“以前我們住在母樹領地附近的村落裡。”

“雖然那地方也偏僻,但好歹離領地也就七八日的日程,不像這裡。”

隻聽到這裡。

殷念一顆心就涼涼了。

之前在天外樓的時候。

她有空間法則,再遠都不成問題。

可現在她得用兩條腿走啊。

這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這大胡子好歹還有靈力呢,他說的七八日,恐怕也是用靈力加速,普通人……殷念兩眼一黑。

“他們大概是擔心我們找回去。”

“所以在將我們丟出來之前,給我們喂了藥。”

大胡子的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我醒過來的時候。”

“我妹妹正在哭,她的兩隻腳已經被路過的野獸生生吃掉了。”

殷念沉默。

腦中的各種想法被她揮散。

隻專注的聽著大胡子說他妹妹的事情。

“我背著她來到這個村子。”

“村子裡的人幫我給她上了藥,但是三天後她還是走了。”

“那麼小的孩子。”

“那兩個畜生給她下的藥很輕,所以被撕咬的時候她就醒了,可他們給我下的藥多,當時我已經十五歲了。”

“她那麼哭,我都沒醒。”

“那畜生就該來吃我的。”

“怎麼偏偏去咬了她呢?”

自然是小孩兒肉嫩,而且更沒有攻擊力。

即便是野獸,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

殷念沉默,一張小臉也跟著垮下來。

“那你有出去過嗎?一直都生活在這裡了?”元辛碎卻冷不丁出聲問,“那兩個該死了你妹妹的畜生,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

元辛碎還坐在剛才的凳子上。

外麵天色隻是微亮,在還稍微顯得有些冰涼的晨光裡,他黑眸幽深。

裡麵看不出半點對親緣的掙紮渴望。

隻有聽完這樣悲慘的事情後,對複仇後續的追問。

任憑誰看了,都覺得這少年冷心冷肺。

縱然孩子死了,但怎麼能脫口而出就去找父母報仇這樣的話呢?

這是很多人的共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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