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福帝陵出了兩枚玉。
一枚是張學舟用不上的養心玉。
一枚屬於帶著瑕疵的靈玉，這塊靈玉上有一絲細縫，靈氣逸散不知去了何處，隻留了一些乾涸的玉髓。
這些玉髓通過熱水衝泡後，也就成了靈茶，常年喝一喝可以延年益壽。
“羅衍高壽不是沒道理！”
羅衍是極為高壽的帝王，如果將在位時間最短的那些帝王連起來，二十個帝王在位時間都沒他長。
在位時間長久，羅衍壽命在那個科技一般的年代也就長到了可怕。
也不知羅衍是怎麼想，或許是想將這份長壽帶入死後，這兩件益壽延年的玉石也堆積在陪葬品中，而沒有留給下一代。
張學舟左手是養心玉，右手則是一塊帶著茶垢的雕花玉。
他對財富沒什麼貪念，但碰到靈玉無疑是照單全收，他能給這些玉石找個去處總好過於掩埋在陵墓漫長時間後化成凡石。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張學舟將玉石塞進口袋，隻覺今夜就算沒探索到東山帝陵氣運的問題也沒白來。
“這紫色劍蘭草這麼多天都沒露麵，這到底是謹慎過頭了，還是說它沒在陵墓中了！”
玉石到了手，張學舟也沒興趣在大堆雜物中亂翻搜尋。
他繼續在陵墓中溜達了一會兒，隻覺找不出什麼有效線索，哪怕是他孤身一人前來，也沒有紫色劍蘭草襲擊他。
手段窮儘之下，張學舟能乾的事情就不多了。
他在這片帝陵中一番溜達，查無可查之下也隻能將可視儀攝像頭上的黑布摘了，而後躡手躡腳鑽出帝陵。
“這幾處帝陵都有問題，羅柯帝陵的紫色劍蘭草和晶片全獲，羅永文、羅善的帝陵都隻逮到了紫色劍蘭草，晶片則是沒有查探到，羅衍這個帝陵是什麼都沒撈到，得拿個批文來翻新一下仔細找找！”
張學舟尋思著後續查詢方案。
他這種方案無非就是掘地三尺，拿修繕、維護、翻新帝陵做文章，從而可以在白天正常搜尋帝陵，挖掘出帝陵可能藏著的秘密。
這也是張學舟探索無功後能想出的辦法。
管轄東山帝陵、調動相關資源需要一定的權限，想管控東山帝陵區域需要做一些文章。
張學舟以往就在陽陵東門當過公車司馬令，他倒是不介意再次負責帝陵區域。
“管轄帝陵沒什麼特彆的經濟利益，但涉及照顧前朝遺老的情緒，需要時不時接待一些來西京城的老人，這個事情對我來說倒不算難做，隻是我想管轄這兒多少需要撈一個有影響力的職位才能調任，候選序列委員……”
張學舟思索著相關步驟，隻覺還有不少手續需要處理，否則他就隻能在夜晚像盜墓賊一樣進出帝陵了。
方便進出的帝陵也就罷了，掘地數尺甚至數丈深淺的帝陵顯然讓他難於進出。
這需要有正式的身份和理由才能挖墓。
念頭浮過時，張學舟心頭一緊，隻覺有惡風襲麵而來。
他身體一躍，隻覺十餘丈開外的半空中有黑影突襲，朝著他原來的方位衝刺而下。
“啥玩意？”
張學舟伸腿一跳，隻聽轟的一聲，黑影已經直撞地麵。
還沒等張學舟借助昏暗的光芒看清楚，撞地麵翻滾過後的黑影已經如迅猛豹一般一躍而起。
“好快的速度！”
張學舟心中驚歎，但他反抗的手段釋放不顯任何凝滯。
他伸手一指，遇襲時應激反應的境界鎮壓之力直接壓了下去。
彆看張學舟防患黃道仙時東躲西藏儘可能藏身不顯人前，但他在赤色聯盟國內隻要不遭遇第七序列者和張喬恩那種特殊類型的第六序列者，他看清楚對手的情況下交鋒打鬥近乎沒了對手。
單單一道境界術帶來的威壓之力就能讓他快速針對九成以上的對手。
“嗯哼！”
躍起跌落呼疼的聲音傳來，見到對方還有幾分反抗力量，張學舟不免加大了打擊力度。
“呔！”
他嗬斥出聲。
甭管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他也得先製服了對方再說。
隻要對方承受了他威懾影響，對方就擺不脫他帶來的控製。
“嘔~”
被威懾到眩暈嘔吐的聲音傳來，張學舟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玩意……周哥？天豪也沒說你在東山練飛啊？”
連連的鎮壓威懾，直到對方嘔吐到近乎昏迷，張學舟才拿了手電筒照明查看。
黑漆漆的羽毛映入眼中，而後是蓬頭垢麵略微變形的臉。
但再怎麼變形，張學舟認出周日輝的難度不大。
“周哥？周哥你醒醒？”
張學舟拍了拍周日輝的臉，隻見對方的手微微一抬，這不免唬得張學舟向後一跳。
他見識過周日輝身體的本能反應，隻要周日輝預感危險，對方哪怕是昏迷也能出手打擊襲殺者，甚至於有著不死不休的死纏爛打。
張學舟覺得自己拍臉的行為對周日輝而言已經過界了，而且周日輝依舊處於襲殺打擊的狀態，太過於靠近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摸了摸通訊器想撥通周月燕的號碼，看了看天色又放下了心思。
“周哥應該是能撐一下的!”
看著身體形態怪異又昏迷抽搐的周日輝，張學舟也隻得遠離了近百步。
他口中念念，將上清真術使喚了出來。
甭管能不能解除自己的威懾影響，他當下也隻有這麼一道可用的術。
“效果似乎一般！”
遠遠處，周日輝身體掙紮了數下，張學舟一時沒搞清楚是欠缺了連續威懾，周日輝的身體開始康複，還是說他的上清真術起到了作用。
“周哥？”
張學舟在遠遠處伸手打了個招呼，地上的周日輝則是含糊不清回應了一句。
“你身體還好嗎？”
張學舟舉起手電筒照了照，被光亮刺激的周日輝多了一些活力，用手將身體勉強撐了起來。
但在短短兩秒鐘後，周日輝稍微清醒後就陷入了瘋狂的乾嘔。
這種症狀反而還不如對方陷入昏迷。
“完了，沒治好！”
張學舟覺得周日輝近期服用鍛靈丹太多，引發了極為嚴重的嘔吐反應，才會導致被他境界威懾輕而易舉影響。
對方當下一時半會還沒法擺脫乾嘔的症狀。
“周哥是你嗎？”
等到周日輝嘔吐了四五分鐘，張學舟才繼續詢問，但回應他的隻有連連的乾嘔聲。
很顯然，周日輝被威懾陷入嘔吐中難於自拔。
張學舟大半夜也不騷擾周月燕，他將周天豪的通訊撥了過去。
“大半夜你的去那邊做什麼？又試飛，還看到我爸在排吐？他吐是正常的，不吐才是不正常的，你儘管讓他吐，姑姑說了讓我爸一次吐個夠，不說了，你那邊的聲音有些聽不清楚，我姑姑也開始吐了，我得照顧姑姑！”
通訊中，周天豪分身乏術，短短時間後就掛斷了通訊器。
張學舟看看躺地上乾嘔的周日輝，一時也不知道是周日輝衰還是自己衰，兩人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發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