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重操舊業了。
他在此前那個狙殺薑鳳的暴亂者那兒撿了一把短槍入手。
這柄短槍通體銀白色,但槍在短距離上的射殺力不弱,而且使用極為方便,屬於有手就能用。
張學舟當下最強的本事在於威懾能耐,但這種能耐有可能無用化後,他的長項就變成了槍術。
至於術法不提也罷,想在快速交手時動用術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也少有擅術法者可以做到與武者正麵硬剛。
對擅術者而言,如果保持距離又如何傷害到對手是一門生存學問。
靠著術法玩近戰肉搏的都死了,也就剩下如何穩妥交手的人。
張學舟的性格無疑趨向於保守,在沒有拉開足夠距離的情況下,他並不願意與高手交鋒。
但很可惜的一點是,張喬恩遠戰的有效距離比他們還遠。
他目光掃過地上那柄刀。
那是一柄很普通的鐵刀,通體采用鐵鑄造而成,刀身有鐵鏽的痕跡,但刀鋒則是鋒銳到寒芒刺眼。
這種刀較之正常使用的刀短且小,但又較之正常的飛刀要大一倍。
這種規格的刀隻能證明著張喬恩的並非隻擁有一柄。
但對方沒有依托這種刀快速殺敵,這也證明著張喬恩這一擊打出來不容易。
想到武官世家出身的周月燕在麵對張喬恩時連戰意都提不起來,張學舟隻覺張喬恩的本事並不僅僅於此,這種遠打的能耐隻是對方在遠擊上的王牌絕技,但張喬恩真正的能耐是近戰。
兩聲慘叫的聲音傳來,暮年公館附近一陣慌亂大叫。
很顯然,隨著張力被殺,張喬恩也開始下場尋覓對手進行擊殺。
慘叫的聲音有些熟悉,但張學舟平常少有聽序列委員們的慘叫聲,這讓他麵色凝重,一時難於區分是誰和誰。
“周月燕應該已經下令進行火箭炮覆蓋打擊了!”
三百餘米外的皇宮外部,發射裝置微微調整的聲音傳來。
任一生眉頭皺起。
當威懾轉向了實際的使用,火箭炮打擊之後就再也沒有意義。
這種覆蓋性轟炸更多的意義是威懾,而不是兩敗俱傷的打擊。
“周月燕這個時候有時間發訊傳令嗎?”張學舟疑道:“她自身都還沒撤離覆蓋區域吧?”
“要糟!”
從微調到發射火箭炮的時間並不長,畢竟這不是轟炸數十裡外,距離隻有不到八百米,屬於閉著眼睛校準都能轟炸到的距離。
“轟!”
點火升空飛射的聲音傳來,哪怕是張學舟也迅速抬起了腦袋。
火箭彈轟炸數百米外的距離,這與高射炮將人炮決並無區彆。
隻是短短時間,暮年公館所在的那片區域劇烈爆炸聲傳來,便是嘉寧殿都有止不住的微微搖晃,木製的建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火焰和濃煙在瞬間冒起,張學舟看了看任一生,兩人不免對視了一眼,隻覺序列委員會施號發令者當真是完全不管不顧在同歸於儘。
這種近距離下的火箭炮覆蓋打擊與張喬恩的刀沒區彆,幾乎難於做到防護。
如果沒有在瞬間找到掩體,又或處於爆炸中心,亦或身體不具備抗衡熱武器的能耐,誰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