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廣對淮南王的邀請沒有任何興趣,與大漢王朝的皇室打過交道,姚元廣清楚這幫人的難纏和麻煩。
而且相較於長安城的大漢朝廷,淮南國的王庭無疑要低一個檔次。
如果可以,姚元廣希望張學舟換一種方式。
“沒得搞”張學舟擺手拒絕道:“我知道你想找的聖地之主,我也知道她一些底細,甚至和她有一些關聯,但我不可能輕易告訴你!”
“你應該不僅僅是給淮南王當個薦客,你想要什麼?”姚元廣低聲問道。
“隻有你願意去淮南,我才會告訴你所需!”張學舟道。
“再見!”
見到張學舟油鹽不進,姚元廣走得非常乾脆,連腦袋都沒偏過一絲。
“你不急,我也不急!”
想到被淮南王關押在硤石山的張家莊人,張學舟也隻能深深吸了一口氣作為對姚元廣的回應。
姚元廣對他玩心理戰術,張學舟也是這方麵的行家。
眼下就看誰的事情重要,誰又拖延不起時間。
張學舟猜測不出姚元廣的行為,姚元廣也沒摸清楚張學舟隻是想救人。
作為打造甲胄、武器、製錢、煉藥、培育藥草的北山,這些地方都是淮南平民們爭著前去打工的地方。
如果不是欠缺自由,又被淮南王等人當成人藥,張學舟甚至覺得在硤石山工作不算差,算是一個謀生的好去處。
隻要不拿去入藥,張家莊人在硤石山會較為安全。
而張重和有容氏被救出更是了結了張學舟一大心願,他此時也能沉得住氣。
“走了,去睢陽驛站過一宿,咱們再去趙地過一夜,而後就入渤海郡了!”
張學舟朝著公孫弘招了招手,而後跨步上了坐騎。
他揚起鞭子縱馬而去,後方則是鬥誌無窮的公孫弘。
兩人的坐騎掀起陣陣塵土,讓瀟灑行進的姚元廣不得不連連揮動袖子遮擋。
“呸,你個小賊比我還耐得住,看來真是沒什麼涉及自身的重要事求我!”
見到張學舟和公孫弘頭也不回縱馬遠去,姚元廣吐了一口塵灰的唾沫,他眼中也有微微光芒的閃爍。
同行都是冤家,姚元廣覺得張學舟就沒讓他省心過。
如果可以,就像他當初被張學舟趕出陽信縣一般,姚元廣也不想見到這個師侄。
“李弘真應該管教管教自己的弟子,彆老是來折騰長輩!”
姚元廣吐槽著弘苦,不免也尋思著自己唯一的同門。
“也不知他在曳咥河聖地到底有沒有穩住?”
一方投靠了仙庭,一方投靠了道君所在的曳咥河聖地,而張學舟則是投靠了大漢朝廷。
相門眾人各有去處,也必然各有所求。
如果要鉗製對手,就必須弄清楚對方所求。
譬如姚元廣求的是長壽金丹,如果有人可以提供確保效果的延壽大藥,又能護住他性命,讓姚元廣倒戈都不成問題。
而隻要弄清楚了張學舟所求,姚元廣拿捏張學舟就輕鬆簡單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進行博弈。
在與張學舟各有所需的博弈中,他率先動用了攻勢,哪曾知張學舟的反擊更是猛烈。
他還能讓張學舟看到一個背影,隻要心思回轉就能喊回來,但張學舟直接縱馬揚塵而去,他邁開雙腿都沒法追上對方。
在這場博弈中,姚元廣覺得自己輸得很慘,他還是得去求張學舟。
姚元廣不覺得張學舟的博弈水準更高,他覺得這是張學舟所求不足,從而才讓他的攻勢失效。
但輸掉了心理博弈,姚元廣覺得自己也不虧,畢竟他這麼稍微做做測試已經清楚了張學舟所求的事情不會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