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感覺有點惡心,下次再來看駱委員了!」
「等……等等!」
駱天鳴年齡高,見識過的事情諸多,明明知道張學舟玩的是故擒欲縱的把戲,但駱天鳴隻能上鉤。
他還真怕張學舟一走了之,畢竟這貨不同於其他人,對方一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都處於昏睡,壓根沒法做正常人。
對方的下次並非常人所說的隔幾天,而是隔一個月甚至有可能數個月。
若恰逢這個精神小夥跑國外,那時間就更沒法算了。
十餘天不曾大聲開口說話,駱天鳴覺得自己嗓子有點不行了。
這讓他使勁咳嗽了數聲。
「不得了,來醫生呀,駱委員得咳嗽病了。」
讓駱天鳴稍微有些安慰的是,張學舟沒對他的話回應,但總算是沒立刻走人了。
醫療室中本就有四個醫生看守,等到張學舟呼了一聲,這幾人就立刻圍了過來。
「滾開!」
駱天鳴罵了一聲,隨後也任由這些人在那兒檢查儀器數據。
駱天鳴並不甘心將自己性命交給這堆冷冰冰的儀器,原因也很簡單,這些儀器治不好他的病。
但凡序列者們遭遇重創,這些儀器的最大作用就是能提供一份案例數據。
在他們的身體中,血液如銀汞一般沉重,筋骨皮膜包括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強化。
這導致了一個醫療難題,那就是他們肢體難於通過當代醫療技術實現替換。
譬如被駱天鳴刺中心臟的駱輝,如果通過心臟更換手術平替一顆普通心臟,血液等物在接納的短短時間就會將這顆心臟衝毀,涉及其中的血管等都難於承受血液壓力等。
而要給駱輝找一顆屬於第六序列者且配對的心臟,這幾乎沒可能。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駱天鳴身上,醫療技術並非沒法對他開刀,而是找不出替代之物,這也是‘廢醫"高庭生對高序列者治療時第一方案屢屢采用截肢等方式的原因。
隻要他們有什麼病疼就會被率先斬斷源頭。
駱天鳴的右手和右腿就是這麼沒的,當然,駱輝教授的下場會更糟糕。
哪怕駱天鳴此前沒有存活念頭,一心在等死,他存活的時間也較之駱輝教授要長久。
而等到張學舟提及基因格鬥術驅毒,甚至通過服用他體內難於清除的a-銫137進行展示,駱天鳴頓時就多喘了一口氣。
他是因為被廢後無法恢複而喪失了生存念頭,但如果有一份可行性的治療方案在麵前,駱天鳴還是願意去求活。
相較於一般人,老年人在求生這方麵的意識確實要更強。
見到張學舟通過鼻尖掌心等位置排出混合了血液的重金屬,駱天鳴沉寂的心臟不由猛跳了數次。
他見過很多格鬥術,但沒見過能排毒的格鬥術。
序列者們的事情終究還是要靠基因格鬥術來解決。
陡然見到張學舟排毒成功,他隻覺自己存活的心思一下就濃鬱了起來。
「沒用的檢查做完了就趕緊滾開!」
駱天鳴抬起腦袋看著四個醫生,又將目光放向了穿著防護衣的張學舟,眼中帶上了幾分討好色彩。
「張副教授,好久沒見了」駱天鳴張嘴道。
「破天荒的事啊,駱委員居然還能主動打招呼!」
周月燕難於置信看了看張學舟,又難於置信看了看駱天鳴。
周月燕覺得張學舟瘋了才會喝那些重金屬毒液,而駱天鳴被救治後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更彆說這般討好打招
呼。
彆說張學舟和周月燕看得出駱天鳴那副討好的嘴臉,哪怕是不得不上前來檢查儀器數據的四位醫生也看得出,更是難於相信駱天鳴在短短時間內情緒變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