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房中,張學舟和淮南王都甚歡。
一個是因為得了好處,另一個則是對投資未來充滿信心。
諸多的外在之物隻要能發揮作用,淮南王並不會有任何吝嗇。
譬如他願意拿千年的山參交換回太子劉遷,淮南王也願意送出甲字房的權限,甚至送出自己的運器。
對淮南王而言,這並不會有多少損失。
千年的山參可以重新尋覓,甲字房則本來就是給人觀看的,至於運器送出後他還有本事拿回來。
如同張學舟對運器的理解一樣,淮南王此時也不需要進行運術戰,他運術水準已經極高,再進一步就是化成五爪金龍成就帝王正統,遠不是一枚運器所能給予。
淮南王確實極為大方,沒有任何扭捏的吝嗇,也不欲算計那麼多。
作為修運術者,他不說氣運昌盛一路暢通諸事,總歸是不會倒黴。
“除非是陛下和太皇太後等修行正統運術者有可能克到我!”
他心中默念了一聲最差的可能,見到天色近黑,淮南王也不欲多留在甲字房。
“等挖出了水府,本王再送你一些丹藥養身!”
他許了諾,而後才在張學舟的恭送聲中施施然走人。
“貴人啊!”
以李尚對人藥的熟悉,淮南王等人必然煉製過人藥,也讓張家莊人有殞命。
又有晉昌脫離不了的乾係。
張學舟與這些人的關聯極為複雜。
但不論淮南王給予了什麼賞賜,又或晉昌為了推動他修行付出什麼努力,這都是各取所需。
諸多關聯中,唯獨欠缺的是誠心誠意。
或許從他出張家莊的那一刻開始,兩者就已經走上了岔路,也不可能交織在一起。
淮南王的行為哪怕是張學舟都要稱上一聲貴人,若那心性一般者,隻怕已經感激莫名幾乎會誓死效忠。
但張學舟隻有心中感慨了一句。
淮南王確實是貴人,但有張家莊人作為人藥的事情隔閡在這兒,哪怕張學舟再沒心沒肺也很難對淮南王示誠。
他看著手中名為‘騰龍’的運器。
一些話是無心牽引出來,一些話也是張學舟有意提及。
無心變有心,他的手中也多了一件運器,甚至張學舟還聽淮南王**《鴻烈》。
這些收獲已經遠遠超出張學舟的估算,甚至他完成了前來壽春城尋找董仲舒的目的。
在淮南王這兒,張學舟摸清了如何規避與新帝運術衝突的方式。
《鴻烈》不僅僅將掠奪性的運術轉向了柔和緩慢的吸附,更是讓張學舟清楚了運器可以做為阻隔的憑借,削弱彼此之間的直接衝突。
這些方式不能完全規避衝突,但無疑可以削減衝突性。
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讓張學舟滿意。
“萬一陛下運術與我衝突,這枚騰龍應該可以給我擋災!”
‘騰龍’是淮南王的運器,佩戴在身上時宛如被人術法定位,會存在各種不自在。
但也正因為這件運器不屬於張學舟,如果發生什麼運術爭鬥之事,張學舟會毫不猶豫拉扯上淮南王。
如同景帝和梁王拉扯淮南王進入運術爭鋒一樣,張學舟也能做到這種拉扯。
以前的他是小馬難於拉動淮南王這種大車,但淮南王的運器在他手中,這就給他提供了拉扯的便利。
沒有運術爭鋒時,這枚‘騰龍’還能滋潤惠澤運體。
張學舟念念有詞誦讀了數句,將騰龍玉佩係在貼身位置。
“可惜時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