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有些小後悔釋放定穴術。
但事情沒有如果。
他釋放定穴術封閉福地造成了嚴重後果,但不封閉福地或許同樣有可能產生嚴重後果。
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很可能是一個雙殺題,不論他怎麼做都有可能產生問題。
張學舟眼下不得不麵對他出道以來最麻煩的逃生。
他以往靠著嘴炮得到了諸多便利,可異蟲這種生物壓根沒法溝通。
甚至於巨蛾子展動著翅膀起起伏伏飛行,嘴中的嘴炮打擊就沒停過。
對方不是簡簡單單模擬人聲的慘叫,結合翅膀與身體的震動,又有吸管型口器呈現的某種放大效果,對方的聲音足以穿透耳膜造成巨大破壞。
來來回回瘋狂的打擊,張學舟隻見地上一批人陷入了來回翻滾,完全喪失了正常的行動能力。
哪怕是海洪衝出,也隻有部分人掙紮逃躥,又有一些人則是不斷在地上翻滾試圖離遠一些,又有大部分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惡魔,誅滅吧!”
大長老圖爾庸多碌個體實力不行,但精神力量旺盛,對其他人而言的穿透刺耳聲無法震倒他,毒粉沾染在他布滿褶皺的老皮上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苦。
他提著一把衝鋒槍朝著天空亂射。
老倌兒的精神勁不錯,但射擊的準頭則是差了一些。
來來回回的瘋狂叫喊中,他衝鋒槍就沒打中過空中的目標。
巨蛾子飛在空中看似成了一個靶子,但在複雜環境中能打中這種移動靶子的人並不多。
而等到海洪宣泄時,便是大長老都呆了呆。
“難道這是神罰我族!”
他腦袋幾乎痛苦到要麻木。
麵對海洪掀起數十米高的噴湧之物,他幾欲張開雙臂迎接這種災難。
等到身邊的護衛的聖武士硬抱著他,圖爾庸多碌才連滾帶爬離遠了一些。
圖爾藍圖此前劃定了界線不許入內,這條界線倒是救了眾人一命,至少他們沒有迎接巨蛾子第一波正麵衝擊,受創相比較下較輕,而在海洪泄出時也沒遭遇那些劈頭蓋臉飛射的亂石。
“酋長在那兒!”
一個聖武士大呼,這讓圖爾庸多碌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酋長沒有死在這種惡魔手中,也沒有被這場災難掩埋,更沒有被圖爾藍圖這個叛逆所害,酋長有神護佑,圖爾卡蘭朵才是我族最正統的酋長,誰反酋長誰就是對神大不敬!”
信仰者的瘋狂是常人所難理解,就像張學舟難於理解一些信仰者為何心甘情願將自己的財富交給一尊泥塑,最終又給予了寺廟的僧人道人。
正常人沒可能拿自己的財富給一個陌生人,但隻要在這兩者之間放一個泥菩薩,這種關聯就成立了。
這是赤色聯盟國很多人都難於理解的落後,又被人稱呼成了信仰。
相應大長老圖爾庸多碌的腦回路與一般人不一樣。
“酋長是神選之人,她必然能帶領我們衝破黑暗走向光明!”
圖爾庸多碌此前內心灰暗,瞬間又明亮了起來。
他使勁朝著遠遠處的圖爾卡蘭朵等人招手,腦袋也靈光了起來,安排了聖武士趕緊驅車接人。
墜落的碎石不斷翻滾,又堆積著這處洞穴入口的平地區域,但聖武士開車非常穩,圖爾庸多碌時不時還從車中探出腦袋舉起衝鋒槍瞄準巨蛾子,隻要這頭巨蛾子衝下來阻攔他們迎接酋長,圖爾庸多碌必然會開槍痛狙。
“來吧,惡魔,神靈護佑著我們,我們不怕你!”
瘋狂的叫喊聲中,這輛山地車發出陣陣咆哮,在海水混合物噴射弧下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