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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陽陵夜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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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你非要逼我束手就擒!」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麼事!」

「你家大業大折騰得起,我們這種弱雞哪有力氣折騰!」

「如果你要害我們性命,那就不要怪我和你們拚命!」

……

半空中,申培宛如被人類掐住脖頸的公雞。

他沒想到自己遁出陽魄巡查異狀,居然被人鎖住了陽魄。

聒噪的聲音伴隨著對方時不時浮現的藍色光華。

對方修為境界明顯弱於自己,但申培公發覺自己陽魄難於動彈,再難如此前那般自如騰飛,甚至他被對方勒得越來越近,哪怕是說話都開始困難。

世上的奇門妙術萬千,他眼下顯然就遭遇了一種未知術法的打擊。

如果被對方攜著陽魄遠離身體過遠,陽魄就會徹底脫離身體化成孤魂。

申培公一時間不免也是大急。

他不是來弄死太皇太後的,不是跑過來抓個小逃兵就被弄死的。

「放……放開老夫!」

申培公費力掙紮。

他隻覺陽魄仿若被一座沉重的山壓了上來,彆說飛行,就算是走兩步都費勁。

被人這麼鎖著,他哪還能在太皇太後來陽陵時進行針對,他想回到自己身體中都欠缺可能。

算計好了一切,申培公沒想到自己居然回如此簡單翻車。

他死命掙脫著被包裹的陽魄,但發覺自己怎麼都難於衝破對方的封鎖。

「這世上怎麼會有修士專門修行陽魄,我不服啊!」

申培公怨念沉沉。

儒家修士不說修行萬千,至少是見識萬千,頂級大儒知曉各大學派的稀奇古怪術法。

但哪怕是申培公這數十年見識諸多,他也沒接觸過這種專門打陽魄的術。

眾學生一個人拉肚子很正常,全部拉肚子就不正常了,申培公隻是巡邏查看而後發現聲響,然後就湊了過來看看情況。

他哪曾想到看情況能看出這種煩來。

「小賊,你莫要得意,等老夫的學……學生趕過來,隻需打殺了你肉身……你必死無疑……如果你放……我……」

申培公拉扯著自己的陽魄,他本想放兩句話逼迫對方迅速放手,但道道光華的衝刷下,他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團水,而張學舟則是一尊容器,將他牢牢固定不能動彈,且在越掐越死的狀態中不斷推動。

更讓申培公有些恐懼的是對方包裹著他不斷推動向遠方。

哪怕對方推動的速度不快,申培公也能猜測出對方的意圖。

這讓他一時大駭。

「放了老夫,我不追殺你!」

「放了老夫,此事我不予以追究!」

「放了老夫,我……我給你好處!」

「放……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申培公連連低呼。

他轉換了數次敘說的內容,才覺察出自己陽魄稍微鬆了一點點。

「啊,這天好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自言自語的聲音傳來,申培公隻覺對方裝瞎已經裝到了一定程度。

對方既然不願意蹚渾水,甚至連他給予的好處都沒問,申培公也不做多糾纏。

聽著對方念念的聲音,申培公也隻得念叨叨‘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啊"。

一時間,兩個陽魄從糾纏到分割,又有張學舟收回陽魄入體在山林中快速穿梭。

申培公驚魂未定下不免也是驅役著

陽魄拚命飛奔向山下草屋中的身體。

人分兩方,又各有逃躥。

「那個老公公說話怎麼古古怪怪的,沒一會兒似乎就求饒了,他那是出竅來查探我們行蹤嗎我們會不會被抓回去」

黑暗中跌跌撞撞,尤其是金烏大帝羽毛熄滅光芒時帶來了眼睛轉入黑暗帶來的不適感,張學舟和申培公交手了近兩分鐘,義妁逃命時還沒反應過來。

當然,她鑽出的距離不算太遠,隻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而已。

「甭問那麼多,繼續往前鑽!」

容添丁不滿低呼了一句,又有張學舟在後方追上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表弟」

「弄不了他!」

張學舟晃晃腦袋。

他的陽魄層次高,但禁錮揉捏無形之物相當於對空氣打拳。

張學舟屢屢想拉扯申培公遠離村莊,但如同他展翅後難於帶動身體沉重的容添丁,張學舟也沒法拉扯申培公這種大修煉者的陽魄遠離身軀。

他有一些挺不錯的能耐,但能耐又有一點點不足。

張學舟最終也隻得放棄拉扯,在申培公低頭後選擇放對方離去。

申培公可以被彆人打死,也可以打死彆人,但唯獨不能被他拉扯導致啥也沒做。

如果申培公謀了時機無法做成事,對方惱怒下必然會來尋他報複。

但哪怕清楚了對方的可能行為,又沒在節骨眼上給對方添堵,張學舟心中不免也有些沉甸甸。

他前腳覺得申培公想對付誰就對付誰,後腳不免也覺察要關注一下基本情況,免得被對方所影響。

「如果申培公贏了,隻要對方寬宏,我多少還算有用之才,說不定會被對方招安,如果他輸了又沒死,隻怕會認為是我們在通風報信,如果他輸了又死了,那就沒什麼考慮的!」

張學舟想了想,諸多情況他隻能排除申培公贏了又死了的這種類似研究炸藥的下場。

當然,贏了又死了對張學舟影響也較少。

隻要申培公不是去刺殺當今陛下,申培公打死任何人都乾擾不到他半分。

「這是在拿命術針對誰」

他回首看向陽陵,陽陵中依舊是一片紅燈籠的海洋,光亮照射得陽陵中幾乎能看到巡邏軍士的身影。

望向長安城時,張學舟隻見遠遠的長安城一片漆黑,難於看到一絲光亮。

「走,咱們先去衛少兒的草屋過一夜!」

張學舟沒法帶人入長安城,他也隻得在山坡上呼了黑白雙馬。

伸手一撈後,義妁被他帶到夜行黑馬的背上,又有容添丁上了白馬。

「哪來的馬,馬還能在山上跑!」

「不美的婆娘沒見識,連山馬都沒見過!」

如果沒有必要,張學舟肯定不會在長安城附近掏出這兩匹靈寶妖馬,容添丁低念念,隻覺帶著義妁四處亂挖秘地挖出了一堆麻煩。

他叨叨了一句,隨後已經騎著馬如風一般從山中行人踩踏出的小路穿梭而下。

「是太皇太後!」

妖馬奔襲不過一半路程,張學舟迅速調轉著方向,朝著山區策馬而去。

遠遠之處,綿延不斷的火把串成了兩條看不到尾的長線,將黑夜照得明亮。

騎兵和馬車的聲音如同悶雷震響著大地。

紅底白字的旌旗迎風發出強烈的劈啪響聲,旗上白字的‘竇"極為明顯。

竇太主在長安城不會這般高調,隻有太皇太後才有這種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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