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兄,我一定會重酬你的!”
攤上了大事,孔忠確實沒有耽擱時間的心思。
他將身上唯一算得上是重物的聖令抵押在張學舟這兒。
孔聖令是孔家信物,說這是孔家最貴重之物之一也沒錯,但說這個是孔家最沒用的重物也沒問題。
隻有孔家血脈才能發揮孔聖令的榮耀作用,其他人舉著孔家聖令並不會帶來用處,至於孔聖護佑後人的顯法則是因人而異,反正孔忠是不指望孔聖令保命的。
他自己都無法依靠孔聖令,其他人顯然更沒法靠。
相應他將這件很貴重但又沒用的重寶抵押出去是舍得的。
如果能抵消掉孔安國提及的重酬,孔忠覺得也未必不可行。
孔忠帶著眾人匆匆而來,又帶著孔安國匆忙離去,便是有心介紹的孔安國也不得不跟隨自己父親離開。
他腦袋扭向後方,還用力朝著張學舟擠出了一個微笑。
這讓張學舟拿著手中觸感微沉的黑色令牌,也伸手朝著孔安國招了招手。
“世上奇人果然多多!”
張學舟最終隻得感慨高門大戶出生的子弟確實與他們不同,與孔安國、孔忠這麼一對比,他覺得自己摳摳搜搜得不像話。
哪怕是張學舟感覺自己已經夠大方了,他也沒朝著一麵之緣的人酬謝甚至到抵押重酬的地步。
他看看手中的令牌,孔忠此前在陽陵中展示過這枚令牌,張學舟倒是知曉這是孔家的信物,甚至這枚令還蘊藏著不可思議的威能。
“但我也沒指望你散發威能來護佑!”
張學舟左手拿著硯石,右手拿著孔家聖令,隻覺經常出來走走相當不錯。
雖說他硯石和定字帖有些互換的意味,而孔家聖令對他而言又沒啥用,但這總歸是個意外收獲。
但凡這種意外收獲多一些,張學舟覺得自己很可能有發家的機會。
“呔,這家夥不會是想找個人保管這枚令牌吧?”
硯石還能塞進納袋,孔家的聖令則怎麼都難放入納袋中。
張學舟隻得將這個手感三十餘斤之物塞在袖兜裡。
他走路還算輕快,甚至能蹦躂能跳。
如果有人來查探,張學舟還能再次表演回光返照。
但多了這麼個有份量的黑石頭在手,張學舟隻覺走路都有幾分不適,聖令放左手是左邊身軀略沉,放右邊則是右身軀偏沉。
他隻得搖搖晃晃出了皇城近城樓的區域,而後叫了一駕馬車。
“撈一件沒法用的寶貝,虧一筆馬車費,我確實不算走運!”
張學舟嘀嘀咕咕,躺在馬車上遠行而去。
此前挨板子的崔宦官站在皇城附近,他抬起頭遠遠看了數眼,而後則是腳步在蹣跚中又帶著強力奔行的迅速趕回了宮中。
記得張學舟的人不算太多,他無疑是其中之一,畢竟因為張學舟這個事情,他挨了四十板子,這個記憶想不深刻都難。
但崔宦官也怨不得張學舟,宮中辦事就是有諸多的規矩,如果沒守好規矩,他們掉腦袋都很正常。
能在宮中活到老的宦官都很聰明,能得罪的就得罪,得罪不起的和容易誘發問題的他們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碰,甚至於崔宦官當下已經不與張學舟靠近交流詢問,而隻是遠遠駐足看一看。
他回了安樂宮,看著在前方排隊等待稟報事情的宦官同僚,眾人都各有頷首麵交。
很顯然,不管事情辦得如何,大夥兒至少是能交出一份答卷的,遠沒有往日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