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在飛娛直播掛了任一生拍攝的凶獸研究視頻,還引導了流量。對平台的主管者來說,張學舟想引導好的輿論難之又難,但隻要引向壞的一麵,那確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任何陽光的、積極的、宣揚正能量的視頻都難於誘發共鳴,但隻要是黑暗的、揭露黑暗的、獵奇的等相關視頻都容易被人圍觀。尤其是此時外省市一些人極為關注飛娛直播的動向,這讓他發布的視頻極容易被注目到。張學舟主動導了一下流,等看到視頻下載記錄已經超過三千九百次,這讓他刪除了導流的操作記錄,任由這個不記名賬號的視頻在那兒掛著。張學舟當然清楚做這種事情的後果。這大概率會引導加劇地方與西京城的矛盾。張學舟沒有被害妄想症,但張學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開始插入到西京城一些重事中。他之所以平平安安是因為大夥兒忙得很,壓根沒時間顧及他們,也無暇考慮放棄了一些年調查的二號天坑等相關事件。但隨著他們愈發出色,甚至於冒頭,目光便會有重新的聚焦。有一號天坑擁有者格納斯家族在英倫聯盟國的迅速膨脹擴大,他們不斷向上時很可能就會被一些提防心態眼中的家族掐滅。前有任一生提醒,而現在則是哪怕張曼倩都有覺察,張學舟覺得自己不謹慎對待都算心性馬虎。“說來還是我太著重於利益之爭了,但利益不爭如何向上,這世道壓根就不會給誰‘苟’的機會,百舸爭流,奮楫者先,慢一步就會步步慢,被弄死的時候道理都沒地方說!”張學舟病重時做事情慢騰騰,但隨著不斷在另一方世界經曆各種高風險,他已經養成了相應的性情,也難於去改變自己。他不搏就是維持原樣,搏一搏方能有突破重圍的可能。這種重圍不僅僅是麵對一些大家族高位者的不友善,張學舟更要搏自己的未來,不至於死在域外天魔打擊下毫無抗衡之力。他能在太皇太後麵前演戲,他也能學著像姚元廣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一個小布局,從而讓自己可能遭遇的風險不斷降低。如果能將一切事情消滅在萌芽狀態,這遠比發酵起來再去應對更好。“我似乎越來越像一個相師了!”南贍部洲相師們最拿手的事情並非幫人算命,而是讓自己躲災。當然,哪怕相師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大夥兒死得早的案例非常多。一方麵是本事不精,另一方麵則是相師們仗著能耐插入的高風險事情較多,常在河邊走也就濕了鞋丟了命。張學舟覺得自己的高風險事情極多,相應他必然會朝著相師們的方向前行。與相師們有所不同的一點是,張學舟在相術上隻是輔修,他是真正在踐行保命之術,諸多能耐幾乎有著知行合一。從最開始胡亂修行到現在擁有化體境修為,張學舟的修煉已經近乎定型。如同孩童長大成熟的相貌,張學舟想變更自己修行少有可能,如果有什麼逆轉方案,那必然要付出削骨取肉的痛楚才能轉型。他完成了輿論引導的事情,將一切的混亂交給了各省市自由發揮,此時平息下心中念頭,張學舟也老老實實做著自己每日的修行功課。如果沒有大機緣,修煉者隻有不斷的日積月累,如同張學舟此時一樣水磨錘煉修為和術法。“請進!”敲門聲響起時,張學舟看向書房外。如果沒有特彆的事情,他在書房中少有人會打擾。張曼倩此時佩戴凶獸腰帶推動血劑吸收,剩下的人不難猜。張學舟開口發聲,等到書房門被推開,他已經看到了任安然的臉。“看來你有好事,是滄龍血劑出來推動序列層次向上了嗎?”張學舟笑道。“這種現做的血劑比不上可以立刻拿到手的成品,滄龍血劑可能還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出成品”任安然搖頭道。“看來你有其他好事情?”張學舟道。“你看我這幅畫!”任安然靠近,又從攜帶的公文包中取出數張畫。相較於最開始簡筆素描,任安然此時已經進入到寫實派,甚至對畫有著上色。這讓張學舟看過畫作時,隻覺帝君威儀中帶著恭敬的形態幾乎迎麵撲來。“他在你麵前耍猴子,這是想取樂於你嗎?”張學舟看著畫作,也看著熟悉的場景,更是看向了畫作中陌生的妖。張學舟知曉西昆侖聖地有許多妖,帝君旁邊有個猴妖也不奇怪,哪怕這隻猴子長著人臉也很正常。但這對任安然來說,這或許就是陌生之物了。“不是他耍猴子,而是他自己似乎就是那隻猴子”任安然道:“我模仿一下他的口型變化,你看一看確認一下!”“沒問題!”“上仙,這神魂出竅之術似乎不能讓本君脫離三界的約束,反而是讓我妖體真身化出來了”任安然模仿完帝君的口型又問道:“他說的是什麼?是說自己就是那隻猴嗎?”“應該是這樣”張學舟麵色微微怪異道。“他怎麼能將陽魄化形術修成一隻人臉猴形生物?”任安然難於置信道:“而且他兩具身體似乎都沒有失控,甚至可以做相互自問自答!”哪怕是沒有張學舟翻譯,任安然當下也能對帝君的話語做部分猜測。任安然前來更多是想驗證。但被張學舟確認過後,任安然隻覺愈加難於理解。帝君修行陽魄化形術似乎修煉歪了。當然,帝君修煉歪掉也很正常,畢竟帝君接收陽魄化形術時或許存在疏漏之處不曾接收,又或許是產生了另外的理解,導致術法產生了變化。雖然帝君修煉歪了,甚至將陽魄化成了一頭猴子,但任安然對帝君為何能掌控兩具身軀極有興趣。這很可能涉及任一生需求最重要之處。長久徘徊在肉身之外,任一生顯然也需要這種能力。哪怕是不能回歸肉身,但凡任一生能控製自己肉身,那也會擁有完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