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什麼師門能像他們一樣牽扯和混亂。
他們是潛在的對手,又是共同目標下的朋友。
這其中的觀念和態度變化會隨著修為進度、所獲得的境界修煉術、個人遭遇等狀況各有不同。
他們可以抱團,也可以各自四處生存,甚至兩兩不相見。
眾人身上牽扯諸多,但要是各居一地並無問題。
畢竟他們這幫人求生存、求自由、求向上,少有什麼聯手製造宏圖霸業的念頭。
簡短的商議,不僅僅是烏巢同意了張學舟的要求,張學舟也同意了晉昌提出的要求,又有晉昌應下了烏巢的需求。
等到眾人交談完畢,數雙眸子才不約而同轉了方向。
“你們看我乾嘛,我可是在救人,說好的救了人不當仇人啊!”
眾人的目光看來,蘇飛不免心慌慌,覺得自己攤上了大事。
但他實力不足,打又打不過人,跑也跑不過人,防身的墨家機關弩還射空了,甚至那把弩都丟了。
蘇飛此時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隻能任由這些人處置。
他不免也囔囔了兩句,提及自己還在救治雷被,應該是屬於一夥人。
“你要當一夥人也沒問題”晉昌嘿嘿冷笑道:“但你得將禦獸宗傳承給我等過目一番!”
“什麼意思?”蘇飛警惕道。
“我們需要拿禦獸宗傳承去淮南王府換取進入甲字房的權限”晉昌直接了當道:“你給予我們幫助就算是一夥人,你給不了幫助隻能算是死人!”
“你們謀奪各自的傳承就算了,怎麼連我們禦獸宗的傳承也要謀奪”蘇飛鬱鬱道。
“選擇當一夥人還是埋在這兒,自己挑一下吧”晉昌道。
蘇飛此前還在看戲,但等到刀子落到自己身上後,他隻覺這刀子痛到讓他無法言語。
是選擇跪著生還是站著死,晉昌給予的選擇並沒有太過於讓人左右為難,蘇飛也很清楚自己該選擇什麼樣的結果。
“天下間進入文英閣的傳承多了去了,也不差禦獸宗這一道”張學舟安慰道:“再說了,淮南王府保管傳承的規格極為森嚴,常人想學禦獸宗傳承幾乎沒可能,你依舊是禦獸宗最正統的傳承者!”
“進入甲字房一趟不容易,就你們禦獸宗這點傳承會不會被人選擇觀看還是另一碼事”晉昌噓唏道:“我們甚至還要擔心禦獸宗傳承有沒有進入甲字房的資格!”
“傳承玉拿出來吧”張學舟伸手道。
“我現在的脾氣有點不太好,你不要讓我將你製成陰陽傀儡來盤查詢問”晉昌道。
“陰陽傀儡?”
等到晉昌提及傀儡,蘇飛總算是清楚了這幫人的來路。
“您是九人教的掌教晉昌前輩?”蘇飛問道。
“彆問這些沒用的”晉昌不耐煩道。
“傳承玉在這兒,我真能跟您搭夥嗎?”
晉昌不耐煩時,蘇飛迅速取出了在秘庫寶箱中取得的傳承玉。
成為一夥大盜的同夥沒什麼好處,但成為有名有姓大人物的同夥,那絕對是抱大腿。
彆說蘇飛,就算是蘇飛的老子蘇方對晉昌也要客客氣氣。
陰陽家的人少,但陰陽家的威懾力極強。
晉昌的名不是彆人捧出來的,而是晉昌的實力所帶來,這其中也不乏神出鬼沒戰績帶來的影響。
晉昌在淮南王府客卿中不是最頂尖的,但絕對屬於最讓人畏懼的存在之一。
但凡有這種大人物稍微照拂,蘇飛覺得自己必然可以安定下來,也能進行正常的修行,他甚至知曉陰陽家丹藥極為不錯,他在秘庫中取得的一些丹藥就有源於陰陽家修士煉製,但凡能獲得陰陽家的關係,他以後的修行之路也會好走很多。
蘇飛眼巴巴看著晉昌,這讓晉昌看了看傳承玉,最終又點了點頭。
經曆諸多,他總算是沒那麼晦氣,借助一眾人完成了最初前來牛頭山的目標。
“你記一記,到時謄寫一份交給淮南王府”晉昌隨手將傳承玉拋到張學舟手中道:“咱們也不把事情做絕了,傳承玉到時歸還給他,而且直接敬獻傳承玉到時自己說不了算,事情會麻煩得很!”
“怎麼不是你來記,你來謄寫”張學舟道。
“我現在身體很虛,腦袋也有些暈,不僅不適合放血,我還不一定能記住”晉昌推脫道:“再說了,我還得對烏巢講解陰陽大喜九人咒,又要傳授他如影隨形術,壓根抽不出時間來!”
“晦氣!”
張學舟吐槽了一聲。
但他倒是沒再拒絕這個事。
再如何說他還是要給張次弓背誦記憶一份禦獸宗的傳承,免得對方忙忙碌碌一兩年,被打個半死還追尋了一場空。
在自己力所能及時,張學舟還是相當照顧自己人。
他應下事情,又指了指自己修行和禦獸宗不同,並不會偷學禦獸宗的修行之術。
“我知道了”蘇飛連連點頭道:“您儘管方便,您用完我過兩年再開啟傳承玉用一用!”
“我本想在禦獸宗的寶庫裡掙些錢財……”
張學舟噓唏一聲,隻覺自己乾啥啥不行,碰到什麼好點的機緣壓根拿捏不住,獲得的也並非他所需。
但禦獸宗的事情大致能算告一段落。
張學舟目光放向水麵,隻見河水中多了一股渾濁,又有晉昌同樣注目望了過去。
“走走走,快快快,回壽春城!”
要命的和尚就在牛頭山底下,晉昌也隻願能趁著這個空隙時間段早點逃離回壽春城學得墳經改運改命。
但凡他身體恢複健康,實力更勝一籌,不說擊敗如來師兄,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他惹不起對方總歸是躲得起。
晉昌一番連聲的催促,又叮囑烏巢追擊他們時不用那麼儘心儘力,儘量讓他們多一些緩衝的時間。
“可以,但陰陽大喜九人咒第六境和第七境修煉之法,還有如影隨形術怎麼辦?”
“都包在我身上,我們要是沒時間彙聚在一起探討,我可以口述又或著書成冊抵押在張修士那兒,你不放心我,你總該放心你師弟!”
“可以!”
烏巢點點頭。
晉昌的安排顯然已經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大程度。
他應下晉昌的要求,又點頭應下張學舟交托的事,而後看著眾人拉著半死不活的雷被走遠。
“還有一個人呢?”
等到眾人走出百米外,烏巢目光掃過地上,隻覺張學舟等人忘了一個人。
“你不用管他,他死一下就好,到時候自己會醒來的!”
遠遠之處,張學舟隨口回了一句。
這讓地上躺著的李少君一時沒忍住,不免低聲回罵了一句,而後才翻身過來趴著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