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的翻身起床,張學舟也沒理睬準備張嘴的圖爾卡蘭朵。
他嘟囔一聲,隨後開始進行記載。
這些內容涉及他剛剛看到的《易》,又涉及羊力妖王提供的《騰雲術》,也有尊上那套陽魄化形術,還有李廣講解的太清真術後續部分,也涉及陰陽九人教的傳承。
如果不計算身體的糟糕之處,張學舟幾乎要感覺自己達到人生的巔峰。
但獲得這些術似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好運氣,也將張學舟徹底打落到了穀底。
這類似於一個人中了巨額彩票,但偏偏摔成了植物人。
好運氣和壞運氣的同步讓張學舟難於吐槽。
他悶悶記載著這些來之不易的術,又尋思著如何拯救另一方世界的自己,亦有如何發展現實世界中的自己。
“那邊沒法過,這邊不能搞到也沒法過!”
張學舟麵無表情不斷進行著書寫,腦海中在回憶相關內容時,他也浮現過承受靈氣潮汐衝撞的那一刻。
借助近乎無窮儘靈氣帶來的法力,張學舟的感知在當時也提升到了最大。
這或許就是他夢想中關於鯤鵬格鬥術在理論上延伸的某種極限。
透過這種極限,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團火,也看到了火焰下的黑核,更是心有模糊感知到現實中的自己。
他第一次看清楚了鏈接兩具身體的紐帶,而不是通過特殊記憶進行回味。
如果黑核被擊碎,張學舟覺得自己很可能在舍棄一具身體後會獲得徹底的自由。
“或許那就是域外天魔的形態!”
相較於以往看不到摸不著的對手,張學舟覺得自己至少當下已經看到了對手。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儘管一切都存在種種障礙,但這遠較之此前迷霧一般的世界要清晰。
“那具身體很可能沒法脫離控製了,我得把這具身體調整好,儘量擁有帝君等人的境界水準,那樣就有自保之力了!”
陰陽九人教的傳承在手,張學舟覺得自己萬事隻差鍛靈丹。
現實世界沒有尊上,也不會有人在他體內硬塞一個化形的陽魄。
真靈境、造識境、化體境、神通境、唯我境、真我境,諸多大境界遙遠而不可及,但至少在當下已經鋪好了大部分路。
但凡將晉昌的九人教傳承弄到手,張學舟覺得自己現實中的一切已經俱全。
若能與董仲舒配合鑽研出完美取代陰陽家傳承的境界術,那將是完美。
“薩阿提,你的通訊!”
“沒時間!”
“有人敲門來找您!”
“告訴他這兒沒我!”
偶爾的一些小插曲改變了不張學舟的奮筆疾書。
受限於輸入法沒有漢文字和聖地文字,張學舟也隻能依靠原始的方式進行書寫記載。
但他所幸練了晉昌的牽絲假術,導致手指極為靈活,寫字的速度飛快。
如果沒什麼乾擾,張學舟覺得自己一到兩天內絕對能將自己所背誦的內容全部記載下來。
這些內容複雜且多,即便張學舟擁有類似超憶症的能耐,他依舊覺得自己很可能出現淡忘。
相應現在誰來都不好使,就算天王老子在他麵前,張學舟覺得……
“您老怎麼來了!”
直到奮筆疾書的書桌旁多了一顆腦袋,灰白的發絲映入眼中,張學舟心中猛烈哆嗦了一下,而後就迅速站起了身來。
在他麵前的是本應該關押在暮年公館的長空落。
作為輪值委員長,長空落的實權屬於赤色聯盟國的一號人物。
即便長空落關進去,頂替位置的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依舊繼承了這種權利,照例舉辦著各種序列會議。
按正常道理來說,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將長空落送進去,又手握了權利,沒可能將長空落再放出來。
張學舟思索數秒,感覺自己沒在現實世界的這幾天,西京城很可能再次發生了巨變。
而長空落的回歸,也意味著最頂層又換了人。
這讓他心中哆嗦一下,而後就直勾勾立了起來。
他在另一方世界就是被尊上搞壞的,張學舟不想現實中被長空落搞壞。
“您覺得我應該一直關在那裡麵?”長空落問道。
“哪有,這怎麼可能”張學舟晃頭道。
“聽說你不願意見我?”長空落繼續問道。
“您來我們這兒是蓬蓽生輝太陽普照,我媽最喜歡的就是您,一直想和您同框合影”張學舟拍胸道“我和我媽這輩子最想見的就是您了!”
“你的馬屁簡直生硬到讓我尷尬!”
長空落無奈搖搖頭,隨後又撩起褲腿的電子鐐銬。
“你不用怕我”長空落道“我隻是出來放放風,過幾天就住回暮年公館了!”
“咋的,您都出來了,就沒想著奪權重歸高位”張學舟道。
“那也得我能從暮年公館正常出來”長空落沒好氣道“我出來的時候就帶了這種電擊裝置,還不等我對那些逆子逆女動手,他們早就把我弄死了!”
“您也怕這種電擊!”
“我又不是周信!”
長空落噓唏了一聲。
除了發展肉身的基因,大夥兒誰都沒法免疫瞬間的高壓電,長空落也不例外,畢竟他當初就是這麼被關進去的。
“你這是寫的什麼?”
目光掃過張學舟奮筆疾書的內容,又掃過極為嶄新的書寫痕跡,長空落確定張學舟確實沒空搭理他。
但長空落也沒法識彆張學舟書寫的這些古怪文字。
他注目了數秒,而後才開口詢問。
“委員長,我這是在練專注力”張學舟道“你認真看我一下,看我下筆時專注不專注!”
“行!”
長空落點點頭。
但長空落發覺自己點頭太不謹慎了。
或許是知曉他隻是從暮年公館出來放放風,任何施暴等行為必然承受較高的懲處,甚至會導致永遠關押在暮年公館不得外出。
又或許是張學舟真的心無旁騖在練習專注力。
等到張學舟恢複寫字,長空落等了半小時,他覺得這小夥專注時壓根就是忘記了自己,即便他開口也不曾搭理。
“他平常也這樣嗎?”
長空落掃過彆墅外警戒的特遣隊車隊,又將目光放到圖爾卡蘭朵身上。
“我隻知道他上次是這樣!”
麵對長空落時,圖爾卡蘭朵的神靈氣息直接失效。
這讓她麵對長空落提問顯得有些磕磕巴巴,缺乏了正常的溝通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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