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重術,對待擅術者極為禮遇。
淮南王會將諸多投靠的門客捆綁難於脫離,但梁園並不捆綁門客,想來可以來,想走也可以走。
隻要有資格進入梁園,梁園不僅會提供免費的食宿,還會根據賓客貢獻給予錢財,甚至於某些天材地寶、法器等。
司馬相如就在這兒吃免費夥食。
若張學舟去尋司馬相如,他也不需要東找西找,直接去梁園肯定能看到司馬相如。
甚至於若自身能被梁園看上,張學舟還能在梁園免費蹭吃蹭喝蹭住。
他心中高興,牽著馬不斷往睢陽城中而行。
這處城市確實較之壽春城要好,壽春城尚武風氣很盛,江湖漢子成群結隊,而睢陽城中則是文士風雅者甚多,即便本地居民也不乏諸多穿戴寬袍大袖者,又有一些人吟詩作賦,也有人彈琴奏樂。
絲竹之聲雖然亂耳,但一方城市能讓人開始追求精神生活,這隻能證明著這方城市的富碩。
隻有人吃得飽穿得暖,人才會追求生存需求之外的東西。
很顯然,睢陽城有這方麵的水準。
這是張學舟途經諸多城市中唯一見到有這種景象的區域,即便曾經走馬觀花的長安城百姓也在忙於生計之事,隻有官員富人等階層的人才能做這些追求。
他牽馬而行近半個時辰,張學舟才看到金碧輝煌的宮殿建築群。
一處懸掛著梁王府的牌匾,另一處則懸掛著梁園的牌匾。
此時梁王府中人員進進出出,而梁園中也有一些人探頭探腦不斷向梁王府張望。
又有一些百姓在梁園外吹奏樂器,也有人拿竹簡誦讀。
相較於百姓,梁園中諸多人信息顯然更為靈通。
張學舟看著把守在梁園門口的守衛,又瞅了瞅梁園中探出的幾個腦袋。
不曾在那些腦袋中看到司馬相如後,張學舟也隻得上前詢問守衛。
“用這個借口來找相如公子的沒一千也有八百了”守衛笑道:“大夥兒都說認識相如公子,但也要相如公子認識你們啊!”
“我們是真的認識,我和司馬相如的好朋友還是朋友呢”張學舟道。
“再編個新鮮點的理由”守衛搖頭道:“你這個借口最少有五百人用過。”
“幫忙喊司馬相如到門口這兒都不行嗎?”
“嗨,那邊的姑娘們,你們是不是也想喊司馬相如來這兒!”
守衛沒有回張學舟的話,而是朝著梁園外東側揮了揮手,這讓在那兒聚堆的十餘個姑娘頓時齊齊招起了手。
“是呀是呀!”
“賴小二伱倒是將相如公子請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我們還想學琴呢!”
“我想當相如公子的妾!”
姑娘們一陣大叫,守衛賴小二則是朝著張學舟攤了攤手。
在梁園當守衛顯然是一份好差事,賴小二極有耐心,也示意張學舟這一套不靈。
“如果你真想進去,那你去王府遞個‘節’,又展示一番才藝,那肯定比說服我好使”賴小二道:“若你是專程為了見司馬相如而來,那你就等幾天,他雅興來了還是會出梁園的。”
“怎麼,他平常都窩在梁園不出來嗎?”
“他醉心於研究琴技,閒暇分心的時間並不多”賴小二擺擺手道:“彆說是你們,我還想聽司馬相如公子操琴呢!”
一個真我境的大修煉者也抵不過司馬相如給予人的誘惑力,舞刀弄劍再好看也有限,而術法則是普通人所難於看到的形態,但琴技則是人們用耳朵就能聽到。
若再加上司馬相如俊朗的外表,司馬相如被大眾所喜也就不意外了。
饒張學舟口舌了得,他也抵不過賴小二等人見識過太多張學舟這類尋司馬相如的人。
“我去梁王府遞交節!”
張學舟尋思了很久,最終決定去進行麵試。
但凡麵試到位能進梁園,他找不找司馬相如都無所謂。
管吃管喝還管住,外麵還有守衛防護安全,張學舟覺得這就是他的理想家園。
“東方朔,蜀郡平安商團的管事,怎麼,你不在商團乾了?”
“梁園待遇好,隻要能進梁園,哪個還當管事!”
“那你得有兩下子!”
“我還真有兩下子!”
投‘節’並不難,每日前來想混口飯吃的不止是張學舟,在張學舟的前麵還排著數十人。
此前他所見梁王府人員進進出出就是眾人在麵試。
甭管才藝是否能映入梁王府眼中,大夥兒都抱著試試的心態。
試了沒通過問題不大,通過了就是找到了人生的長期飯票,這種事換誰都得乾。
張學舟老老實實排在隊伍中,等了近半個時辰,他才聽到梁王府中有人喊他的名字。
這讓張學舟迅速拔腿就跑了進去。
“會點什麼?”
進入王府沿著花園走上數十米,通過廊簷下的通道轉入一個灰白大理石的空地,數個麵試官坐在紅木椅上進行檢測。
見到迎麵而來的喪氣麵孔,這位老兄的麵試顯然沒通過。
等到麵試官們開口,張學舟迅速應下。
“大人,我會憋氣,至少能憋一刻鐘”張學舟拍胸道。
修行了避水訣就是這麼棒,尤其是通過昨天逃命時的測試,張學舟可以輕而易舉憋氣一刻鐘。
“憋氣啊?”麵試官思索了數秒後才問道:“一刻鐘挺不錯的,但一些漁民就能做到,你可還有其他能耐?”
“我不吃不喝能餓三天”張學舟尋思數秒後道。
“還有嗎?”麵試官抿了抿嘴問道。
“我會煉丹算不算?”張學舟問道。
“算”麵試官稍微多了點興趣,而後問道:“你會煉什麼丹藥?”
“三日辟穀散,五日辟穀散,若材料足夠好,我還能煉製七日的”張學舟道:“除此外我還能煉製培元丹!”
“除了水準有些低,你的能力都很不錯”麵試官道:“希望你的能力再增進一些,梁王府的大門會一直為你們開著!”
“下一……”
這份麵試是顯而易見的失敗,另一位麵試官欲要再喊下一人時,張學舟迅速舉起了手。
“我還會一個能耐”張學舟叫道。
“哦?什麼能耐?”麵試官詫異道。
“你看我施術!”
自身的能耐被鄙視,張學舟也沒轍,畢竟他的能耐就這樣,能拿得出手的不多。
尋思數秒後,張學舟口中喃喃,伸手朝著地麵一劃。
大理石麵上縱橫溝壑頓時顯出,張學舟伸手施法十餘秒,等到法力收回,他朝著地麵一吹。
“我愛梁王?”
石灰吹去,看著大理石麵上的四個拳頭大小的字,麵試官又看了看張學舟。
對方的實力說強不強,但說不強又強。
至少眾麵試官見識過上萬人,少有人可以做到張學舟這般用術法在石麵上刻字的駕馭自如。
而要如此明張目膽拍馬屁,張學舟堪稱是梁王府麵試以來的第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