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是接受完446修複技術的療養,他就收拾乾淨麻溜走了人,走得遠比想象中要乾脆。
“長空委員長對他很有興趣,說是等張學舟出院時相互見一見,這都沒法安排!”
“你去跟長空委員長說一說張學舟心係學習,出院第一時間就想回校靜心學習!”
“若長空委員長要去滄瀾學府呢?”
“他身體狀態有些不佳,應該不會去人多的場所!”
張學舟宛如驚弓之鳥,但承受過兩位高階序列者的無端打殺,這也怨不得張學舟有心理陰影。
彆說張學舟,任一生麵對長空落也有不自然。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近期此類事件的頻發,又加上長空落和朱不凡兩人受創不輕,長空落等人不得不開始進行權利變更,又不斷謀劃後事。
除了卸下權利對自身進行約束,眾人顯然也在尋求自救和長壽的方法。
任一生的精神長壽研究在以往缺乏重視,但眼下無疑是長空落等人的念想之一。
甭管有沒有用處,試一試的後果不會比死亡更差。
就算相應的研究存在隱患,導致他們被任一生控製,這種時間也不會太過於長久。
對於暮年狀態者而言,時間的短暫確實讓他們價值不斷降低。
在張學舟離開的這七天,赤色聯盟國高層權利的替換極為頻繁。
西京城但凡年齡在八十五歲以上的高端序列強者都在進行著交接,或多或少開始放下手中的權利,也在慢慢降低著自身對於家族的影響力。
這讓老年序列強者開始居於幕後,又有中青層次的家族成員不斷推到台前進行著適應。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或許是一年或許兩年,又或許更長。
而這其中也有各家族成員權利不均的問題需要麵對,產生了極大的爭議和混亂。
但相較於暮年序列者引發的災難,這些後患無疑被忍受了下來。
這著實是宋顯忠的瘋狂帶來的影響太大。
除了外派的中青一代,宋家中老年層次的高手幾乎全死光,隻剩下了宋步爾。
宋家遭遇的重創是眾多家族無法回避的教訓,而宋家所誘發的後患則被人人所忌憚。
熱武器帶來的爆破力將進入宋家的長空落和朱不凡重創,這同樣有可能被其他人模仿。
或打殺前來擊殺自己的序列高手,或拉著其他人陪葬,又或其他。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種選擇都讓人無法忍受。
但凡這種暮年序列高手多幾個,皇城區將成為一個死亡的災區。
甚至於皇城區諸多家族成員有惶惶不安,情緒還沒張學舟樂觀。
諸多事情不得不麵對,也就有了赤色聯盟國高層的不斷變化。
“爹,你暮年的時候會是什麼樣?會不會一招龍象格鬥術將我們直接弄死?”
“我當下……你不是會玩槍嗎?你還怕被我打死?”
“我射不準你!”
“那你叫張學舟來射死我,他射的準!”
“好的!”
大孝子任無恙詢問著後事,這讓任一生沒好氣做了回應。
探討這個話題確實是不怎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但任一生發現自己這個兒子太缺心眼,居然將如此嚴肅的問題就這麼結束了。
等到將任無恙趕去長空落那邊,任一生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定要讓精神和肉身匹配!”
在追求長壽這條路上,任一生所做的事情和羅浮皇室沒有任何區彆。
有所不同的是,基因帶來的強大顯而易見,有眾多人參與,而精神提升缺乏方向,少有人耐下心追求。
雖然任一生不是唯一研究精神的序列者,但他無疑是走在極為前麵的序列者。
“若羅浮皇室當年可以發動諸多人參與,何至於落到專行獨斷下的覆滅!”
序列委員會有很多老學究隻通曉理論,而不具備真正的基因格鬥術實力。
如果能將精神強化篇給予諸多人研究,任一生相信任家從羅浮皇室得到的絕對不僅僅隻有四篇精神強化篇內容。
作為皇室,羅家有太多讓眾多家族可惜的地方。
任一生照例忍不住吐槽時,忽地想起一樁事。
“難道羅重當年也有精神弊端上的問題?”
諸多國家中的皇室依舊屬於一家獨大,羅浮皇室的專行獨斷並不會被人推翻。
羅浮皇室研究什麼屬於皇室最高機密,也少有被人眼羨。
羅浮皇室真正讓人掀起反抗的原因在於**實驗。
這種實驗的對象並不僅僅涉及普通人,又涉及宮女和閹人,甚至涉及了皇室成員和諸多大臣。
在當時的研究中,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隨著不斷有人死亡,恐懼的氣氛也越來越重,而等到任愛國、長空落、朱不凡等人冒險發現了皇室研究檔案,檔案的實驗名單中延伸後涉及了自身,這些人再也坐不住。
任一生回憶過以往的種種,又回憶過遠遠一瞥看到的那張帝王麵孔。
輕蔑、高高在上、仿若神權中至高無上者。
如果要任一生找出自己對羅重的印象,對方在他腦海中無疑是那種頂端雲層的人物。
這種人視下層者如同螻蟻。
在對方的眼中,整個羅浮帝國都是對方的私人財產,對方想殺人便殺人,對方想拿臣民做什麼實驗就做什麼實驗。
直到羅重死亡的那一刻都看不到他有任何後悔。
“這應該是病!”
任一生喃喃了一聲。
如果羅重沒有精神疾病,如今的國家會成為什麼樣子,而基因研究和精神研究又會走向何方,這是任一生難於猜測的答案。
“我的病……”
強如羅重都有喪命,又有宋顯忠、王江濤等人先後喪失理智,任一生不覺得自己發病時可以做到特殊。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
等到轉入自己的專署房間,任一生開始大聲誦讀自己都不明白的內容。
“天際有浩然正氣……”
他努力糾正著自己的嘴型,又核對著監控中張學舟和任無恙分彆作出的誦讀,但任一生壓根沒發現自己第一句就念錯了。
他的念誦最終沒有出現什麼奇跡。
這讓任一生不得不皺著眉頭咽下一口培元丹糊糊,而後才迅速推動著法力衝擊竅穴。
一些傳呼的聲音被任一生所無視。
直到長空落親自前來敲門,任一生才硬著眉頭收了心咒的境界術。
他拉開上鎖的電子門,隻見長空落一臉躍躍欲試出現在門外。
“任委員,我覺得咱們可以拿宋顯忠……你吐我一身做什麼?你……你也病了?”
被人打攪修行的後果就是這樣。
任一生惹不起長空落這種暮年高端序列者,直到培元丹反噬嘔吐了長空落一身穢物,他才一臉熏紅抬起腦袋。
“你說要做**實驗?”任一生瞪著微紅的眼睛道。
“隻要自願,那就不算**實驗!”
“不算?你說不算就不算了?”
長空落的話讓任一生微紅的眼睛光芒欲盛,等到長空落和他來回辯了十餘句,任一生隻覺心中惡起,腦海中有抑製不住對長空落的敵意。
“打死你這個做**實驗的老東西!”
他硬生生止住自己釋放龍象格鬥術的念頭,一拳擊向長空落的鼻子。
“我……我們隻是辯駁而已,犯不上打人,你是不是瘋了!”
鼻孔中的鮮血噴出,長空落一掌架住了任一生,將對方直接壓倒在地。
但看到任一生眼中呈現一伸一縮的詭異瞳孔,長空落不免也大驚。
他剛剛鼓蕩起精神,隻覺耳中群象踐踏的聲音響起。
重重將任一生一推時,長空落隻覺腦袋被重錘,眼前發黑的感覺頓時湧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