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不信你摸摸!”
“我摸了感覺不到!”
烏巢滿腹心事養傷的一晚,這也是張學舟忐忑的一天。
在現實中無精打采一天後,張學舟有了迅速的回歸。
他趁著還能跑回弘苦的黑石住宅鑽了進去,但張學舟不確定弘苦等人能不能救治他。
等到判斷清楚自己沒死,張學舟才迅速總結經驗教訓。
但張學舟很快就將自己不能亂吃彆人東西的教訓放到了腦後。
他摸索著身體上下各處,檢查著自己身體的不同。
真要讓張學舟變成雷尊者那種麵如青靛,發似朱砂,眼睛暴湛,獠牙橫生的模樣,張學舟覺得自己無法接受。
他摸了摸麵孔,又看了看頭發,再扒拉了眼睛,等到烏巢齊齊證明一切正常後,張學舟才摸到了自己身體中不正常的地方。
他摸著牙齒,覺得自己牙齒酸沒了。
“天雷果蘊含酸與麻的效果,你當下隻是被麻到沒感覺了,等過上十天半月就恢複正常了!”
烏巢昨天晚上聽了不少相關內容,他安慰著張學舟。
但等看到張學舟那兩排時不時有細小電流亂躥的牙齒,他也難於擔保張學舟這種狀態是否能恢複正常。
“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張學舟有些喪氣。
這方世界有很多地方獨到,但也有太多太多的落後。
譬如鏡子。
張學舟沒可能找到一麵清晰觀看自身的鏡子。
大多數人隻能依靠水中倒影觀看自己的容貌,而銅鏡則是大戶人家才有的‘鎮宅之物’。
比如張學舟的嬸嬸容麗家就有一麵看人模糊的銅鏡,但容麗還將之當成寶,甚至放在客堂中最顯眼的位置。
張學舟摸著自己的牙齒,他感覺自己最近隻能喝點水充饑了。
“天雷果蘊含的藥力極為霸道,當下已經侵襲到你血肉中,伱近期可著重修行《雲中術》,或能早日恢複身體正常!”
彆院外,正預備出門前去浮華宮的弘苦不情不願開口提醒了一句,隨後才慢悠悠出了門。
“天雷果?”
“這是一種妖果,一些頂級大妖喜歡服用這種果實,據傳服用後可以削減天雷渡劫的影響!”
張學舟有些疑惑,但晉昌很快就補充了部分相關內容。
“我們被逐出師門的消息沒那麼快傳到皇室,如果你有相關需求,我還能最後提供一批《雲中術》修行媒介給你”烏巢低聲道“但這需要抓緊時間!”
“師兄恩德,師弟銘記在心!”
當彼此的合作完成,張學舟和烏巢的關係必然會慢慢走向淡化。
但烏巢及時的示好讓張學舟回神過來,他這位過期的師兄依舊在保持這段師門緣。
張學舟和烏巢的關係最初很純粹,但隨著弘苦施咒不得不摻雜瑕疵,而發展到共同針對弘苦,張學舟和烏巢在其中的心理都有微妙變化。
烏巢顯然在不斷彌補最初脅迫張學舟造成的裂縫,甚至想維持長久的關聯。
張學舟隻是稍做思索就清楚了相關。
他不介意和烏巢保持關係,甚至可以共同應對人生中麵臨的各種挑戰,但前車之鑒也讓張學舟不免多了個心眼。
張學舟不想也不願再回到那種被脅迫的歲月中。
這讓張學舟對修行在興趣外更是多了幾分信念。
他需要注重修行的境界,也需要注重手段,甚至不斷向最優秀的那批人靠齊。
這與張學舟最初的念想完全不同。
張學舟最初隻是對修行好奇,而後則是想著修行強一點保命,再到現實中一些相關需求讓張學舟對術充滿興趣。
但若論張學舟在修行上的信念,他在這方麵確實比較缺乏。
直到烏巢此時的示好,張學舟才恍然回神。
不斷的成長,他顯然真正入了烏巢的眼中。
烏巢是誰?
曳咥河聖地青年一代最出色的修煉者。
凶國皇室的四皇子。
在弘苦、晉昌等人的眼中,烏巢或許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輩,但在張學舟等很多同齡人的眼中,烏巢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而要讓烏巢入眼,甚至不斷示好,這顯然需要有同等的資格,甚至於不斷修行向前的資格。
張學舟不斷回首,才發覺自己貌似在過得很慘的情況下,似乎與烏巢近乎站在了同一條起跑線上。
即便烏巢修行超出張學舟兩個大境界,這種超前也並未帶來特殊的優勢。
在張學舟牽絆的關係網中,晉昌、弘苦等人不得不努力推動張學舟修行相關。
這讓張學舟幾乎擁有了‘保送’的條件。
張學舟不清楚能不能被‘保送’到化體境,但他當下的條件確實不差。
這種軟實力下的張學舟與烏巢確實較為對等。
若張學舟止步於神通境,又或者烏巢不斷衝擊神通境、唯我境,甚至於真我境,他們之間的關聯才會斷開。
但在踏入頂級層次之前,他們的一切無疑會近乎平等。
倘若自己已經處於優等生的行列,張學舟覺得沒人想掉下去。
張學舟不免也想變得更優秀。
為了生存是他最初的信念,變得更好顯然也成為了張學舟最新增添的信念。
他的麵容依舊有扭曲,但張學舟覺得自己的眼中多了一道光。
他琢磨過自己的修行,在訛取凶國皇室最後一批修行物資時,張學舟也隻得將資源齊齊傾斜在《雲中術》上。
他取了毛筆,隨即開始將雷尊者提及修行雲中術的那堆材料齊齊寫了出來。
“師兄能弄到多少弄多少,我不嫌多!”
上百種材料齊齊寫了上去,張學舟還補了一句。
他的不客氣讓烏巢很欣慰,但看到張學舟記載的諸多材料時,烏巢不免也皺起了眉頭。
“嘖嘖!”
晉昌掃了一眼,嘴中發出了陣陣驚歎的聲音。
看著烏巢這個冤大頭師兄,晉昌隻覺自家師兄謅不歸完全沒法比。
但凡謅不歸有烏巢這麼大方,他何至於搞東搞西。
若兩人能合作,晉昌甚至覺得自己和謅不歸早已經成為了天下頂尖的那批人。
同樣屬於同門師兄弟,但彼此的相處完全不同。
晉昌注目著烏巢和張學舟,他心中不免也對謅不歸充滿了種種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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