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有盛有衰,曾經輝煌一時的陰陽學派隨著時間流逝同樣在歲月長河中苟延殘喘。
若說九人教的掌門晉昌還擁有一定的名氣,九天教的謅不歸已經徹底淪落到江湖十八線已糊小咖。
但邪羅斯川聖地一道誅殺令響徹四方,也讓陰陽家重新顯於人前。
這是一家學派兩位掌門齊齊上榜,涉及了九人教掌門晉昌,也涉及了九天教掌門謅不歸。
凡是對手所痛恨的人,必然就是自己一方所喜的人。
很多人不清楚晉昌和謅不歸到底乾了什麼大事,但能上邪羅斯川聖地誅殺令,這必然是對異族聖地造成了難於彌補的損傷。
這其中有被誅者,也有需要拘留者。
即便謅不歸無法與其他幾位被誅殺者相提並論,這也不妨礙謅不歸在瞬間有了拳拳愛國之心,成為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人物。
朝廷和江湖有分割,但朝廷顯然樂於見到這樣出力打擊外敵的行為。
當然,一些人也不乏借助這種風雲攪風攪雨。
“您是說,我還有十六位師兄去了長安城,成為了很多高官貴人的座上賓?”
借助前來查看的將軍之口,張學舟知曉了一大幫意外多出的同門。
根據寂寥散人鐘讓的說辭,謅不歸帶的學生死了個精光,沒可能忽然多出十六位學生。
長安城的高官貴人並非傻子,張學舟覺得這幫師兄吃進去多少,也必然吐出來多少。
“不止十六位”將軍笑道:“還有前往楚國的,前去城陽國、甾川國、濟北國、梁國、河間國、魯國、長沙國、趙國、中山國等各大屬國的陰陽家學生!”
“這麼多?”張學舟詫目道。
“晉昌和謅不歸名動天下,門徒自然也遍布天下”將軍笑道:“這不,如今連塞外都有了謅不歸的門徒!”
“我……”
“咱也不說你是假的”將軍笑道:“畢竟你是個跑商團的,不像他們一般到處索要營救謅道長的錢財!”
朝廷的高官貴人並非傻子,前期或許有一些上當受騙者,但隨著搞這種事情的人越來越多,這幫陰陽家的門人迅速被壓了下去。
如張學舟這樣提及自己僅僅得了一門入境之法,又不涉及索要錢財者,反而有可能是真貨。
將軍一雙目光盯在張學舟身上,顯然對張學舟極有興趣。
挨打好歹也要清楚緣由,北境戰事不斷,而李二公子李椒也是一頭懵,不知自己為何上了聖地誅殺令。
而晉昌則直接玩起了消失暫避風浪,即便淮南王也不知晉昌去了哪兒。
想要清楚其中的關聯,必然需要尋到相關者。
邪羅斯川聖地一道誅殺令,涉及被誅殺者數人,唯有謅不歸得以存留性命,對方或許屬於見證了什麼,又擦邊輔助了一些事情。
但這也是朝廷所需的人。
對當下上榜的人而言,露麵者的風險極高,甚至不乏可能有漢王朝的人下黑手,拿這些被誅者的人頭領賞。
唯有謅不歸是需要活的。
這讓謅不歸露麵不算尷尬,再不濟也能活命。
而想要清楚事情的緣由,或許也隻能從謅不歸身上尋找突破口。
“我不知道九尺道長的下落,我和他隻是一麵之緣!”
清楚了將軍的目的,張學舟頓時連連搖頭。
張學舟也想找到謅不歸,但張學舟絕對不想成為彆人的線索。
“我們不需要你知道謅不歸的下落!”
將軍擺擺手,他伸手一探,隨即抓住了張學舟的手腕。
感觸中低微的法力波動傳來,將軍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沒法確定張學舟是不是謅不歸的學生,但有人能確定。
但凡張學舟與謅不歸有傳承上的牽連,朝廷中就有人能根據張學舟尋覓到謅不歸所在的地點。
“你隻需配合我們做事就好”將軍道。
“可我在商團……”
“商團之事無須憂心”將軍道:“我再替他們尋一個翻譯官就是了!”
張學舟在商團中的工作並非無人能替代,通曉凶國語言和漢語言者的人甚多,即便西境軍團中都能拿出一大把。
“我們的人不僅給你乾活,你在商團拿多少錢,我們也會給你多少錢”將軍道。
相較於尋到謅不歸搞清楚事情,一些錢財不算什麼。
當然,這需要張學舟真正獲得了陰陽家的傳承。
陰陽家學派凋零,雖說依舊還存在兩位正統的掌門,但晉昌隻修自身,整個九人教真正的傳承者隻有晉昌一人。
而九天教的謅不歸在培育學生上孜孜不倦,但謅不歸學生的命不算太好,這些年死了個精光。
眼下的張學舟或許是為數不多的種子,也存在依托法力溯源追尋謅不歸的可能。
唯一的要求是,張學舟說的事情是真的,對方是真的獲得了謅不歸的指點,利用陰陽家的傳承修行入境。
將軍感觸著張學舟身上的法力,隻覺張學舟身上的法力微弱中帶著勃勃生機,又蘊含著幾分妖異,有幾分陰陽家玄虛的模樣。
他甚是滿意這份意外得來的收獲。
“那我能不能回商團和少主說一說”張學舟為難道:“我簽了那邊的契,若我撒手跑了,我在凶國那邊就完了,甚至會牽涉到我的家人!”
“家人,你的家不是在蓉城那邊……哦,我懂了!”
將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示意自己明白。
常年在外的男子耐不住寂寞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小年輕情竇初開,若對著凶國那些蠻夷女子發情也是正常事。
凶國男子健壯有力,女子也多是矯健之身,身材極為上佳。
靚麗的身材遮白醜,何況凶國女子西域特色的容貌極為豔麗,很容易勾走男子心魂。
將軍揮揮手,示意張學舟可以先解決自己的事情。
“我會在一刻鐘後前來接你”將軍道:“到時候我們會護送你前往長安城。”
張學舟沒想到,他和烏巢協商了許久的事情,在初入大漢朝疆域就被擾亂了行程。
但行程變了,目的沒有變。
這能讓他與烏巢好好談談,免得被烏巢心中忌憚張學舟泄密凶國四皇子的身份,反而來針對張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