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大悲九天咒》
與現實世界各類存儲知識的介質相比,這處世界的一切都顯得極為原始。
道人鄒不歸給予的入境法門采用竹簡記載文字,短短千餘字,用到的竹簡有四五斤。
張學舟念頭心起時,不免覺得自己背誦下來比扛著竹簡下山更輕鬆。
對他而言,背誦千餘字確實不難。
作為育才中學高三年級組六十二班的學習標兵,張學舟學習的時間很短,但他學習的效率很高。
正因為如此,他也屢屢成為吊車尾,吊在育才中學最拔尖的實驗班群體中。
“就是字難於辨識了一些!”
與任安然給予的調理要訣不同,鄒不歸的《陰陽大悲九天咒》上有不少文字是張學舟難於辨識的。
這與張家莊的教育水準有關聯,諸多長老隻認識那麼多字,張學舟也隻能學習到那麼多字。
若非如此,張學舟采用這處世界語言寫日記就不需要配合畫圖了。
他翻開竹簡翻閱了三次,將大部分內容記下,又不斷琢磨著近百個不認識的字。
“必須前往蓉城找嬸嬸那邊幫幫忙,我還需要普及一下這邊修行的常識!”
入境的法門在手,但張學舟不敢擅自妄動。
他對《陰陽大悲九天咒》提及氣府、走脈等諸多專業名詞沒什麼了解,這與調理要訣上詳細說明和圖解有截然的不同。
這甚至很可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係。
“也不知道向陽坡在哪兒?”
半響,張學舟才回過神來。
在茫茫的荒野之中生存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情。
這更無須說張學舟一到時間就會回歸現實世界,從而失去這邊的所有意識。
不說遭遇豺狼虎豹,即便一群螞蟻和蚊子都很可能給他帶來無法抵禦的風險。
“我是十陰聖子的人,我是十陰聖子的人,我有大後台……”
坑了人家東西就得跑,張學舟很清楚見好就收的道理。
但張學舟沒法找到父母,更沒法單獨在野外過夜。
他慢騰騰挪到半山腰,臉色一陣來回變換,最終又慢騰騰向山上爬。
甭管什麼大道理,他必須渡過這兩天,直到保駕護航的父母前來接他。
至於會不會在道人那邊穿幫,張學舟也管不得那麼多。
“我身上那種腥味到底是什麼?”
除了尋求安身之地,張學舟還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作為一個冒牌貨,張學舟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歸納到十陰聖子一夥。
他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的腥味。
人對自身氣味向來不敏感,張學舟左右尋思,覺得到時候可以再詐道人一次,看看能不能套出相應的信息。
他心中盤算諸多,但等到張學舟再次爬到山腰,道觀中並沒有傳來聲音。
透過門的縫隙,張學舟隻見道觀內部一片空空蕩蕩,看不到半個人影。
“道長?”
“道長?”
……
“你什麼意思,關了道觀閉門不見人,這是不給我們十陰聖子麵子?”
“你拿的入境法門有問題,你快快開門!”
連連呼了數次後,張學舟開始改換口吻嗬斥。
但一番表演下來,道觀中沒有任何回應。
“看來是真的沒有人,這道人是什麼時候出門的,我怎的上下山時沒遇到他?”
張學舟環顧左右,又豎起耳朵傾聽了好一會。
他最終確定這個道觀沒人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這種事情有些靈異,但瞅著天邊升起的淺白殘月,張學舟心中蕩不起半分波瀾。
若再不完成安然過夜的準備,他或許就要消失了。
他連連推了兩下木門,隻見木門紋絲不動。
這不僅沒讓張學舟喪氣,反而帶來了一絲小驚喜。
他要的就是安全的落腳之處。
這個道觀欠缺了村莊人手的巡邏和守護,但磚牆結構的房舍防禦更勝張家莊的土房。
張學舟甚是滿意這種安全的區域。
他瞅了瞅兩米餘高的白牆,又找了幾塊石頭墊腳,等到亂抓亂攀爬數分鐘,張學舟已經噗通一聲摔了進去。
“好地方!”
在這兒住慣了泥土房,陡然進入這種磚石房舍,張學舟頗有套間搬入彆墅之感。
他也顧不上膝蓋磕碰的那點傷勢,迅速查看著這個無人的道觀。
道觀並不顯大,除了中央大殿供奉的三尊雕塑,剩下就是兩旁的廚廁與休憩的居所。
房門沒有上鎖,張學舟甚至還看到了廚房中依舊殘留餘溫的肉粥。
他抿了抿嘴,又看了看天色,也顧不得諸多禁忌,直接將道人的夥食入了腹肚。
“我是十陰聖子的人,我有大後台……”
等到口中念叨了數句,洗腦般的不斷說服自己增強自信心,張學舟硬著頭皮將道人臥室占了。
道人臥室中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材質遠勝張學舟穿著的粗布衫,張學舟惡事做到底,將自己身上發酸的舊衣服更換了。
一番整理過後,張學舟才點燃了熏毒蟲的毒草。
“依道人對待十陰聖子名聲的態度,我慎小謹微反而容易翻車,我越是目中無人的猖狂,他才可能忌憚我,那樣的我反而更為安全!”
張學舟思索了數十秒,才將對待道人的態度拿捏到位。
他不清楚道人去了哪兒,也隻得打起精神等待。
但等到月上枝頭,道人也沒出現在道觀中。
張學舟瞪大的眼睛在時間到來後不得不眯了回去。
“首次離開村莊果然存在各種不便,若我在那方世界四處瞎逛,這要如何才能保證安全?”
一覺醒來,張學舟手持鋼筆,迅速記載著今天的日記。
他甚至將背誦下來的《陰陽大悲九天咒》齊齊謄寫了出來。
對張學舟而言,他需要安然度過這兩天,直到與張重和有容氏彙合。
至於往後是回張家莊還是前往蓉城,諸多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等等,我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忽略了!”
張學舟素來是一個細心的人,否則他便不會將自己夢中所經曆的一切都記載下來,甚至於他還不斷對夢中世界文字等的記憶的強化,希冀不要忘卻相關的內容,在治療時可以對醫生進行準確的描述。
但張學舟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忽視了一些事情。
他一時難於觸動想起,隻得將這一日的諸多事情掃尾。
等到合上日記本,他已經將諸多的一切切割,諸多記憶和認知齊齊回歸了現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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