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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錢一霧很吃驚，“你們村的習俗還真是不一樣哦，在我們那邊，一般都是女人帶孩子，很少有男人帶孩子，女人坐著吃席的道理。”
軟軟也表示很新奇，“對啊，現在願意帶孩子的男人很少了。你能找到這麼個好老公，真是好福氣啊。”
女人嘴角一斜，麵無表情的說道：“他不是我老公，我老公是剛剛帶你們進村的陳強。”
軟軟，錢一霧，牛爺爺麵麵相覷。
“哦，對！我記起來了，你們村子是一妻二夫製的。今天這家辦滿月酒的男人，應該是你的小老公吧？”，軟軟笑著問道。
女人沒說話，低頭猛刨著飯。
這個女人麵黃肌瘦的，臉色形同槁木，嘴唇也十分乾癟，身材瘦的如同一具骨架。
這時，剛剛帶他們進村的另一個男人，陳強過來了。
陳強走到女人的身後，大聲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還不趕緊回家去！看到你就煩！”
女人不敢說一句話，陳強一開口，她就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用袖子擦了一下油油的嘴巴，起身準備離開。
女人的身子骨並不強壯，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的。
她剛走出沒幾步，就有好幾個小孩跑過來喊她媽媽。
女人笑著拍了拍那幾個小孩的腦袋，在他們的臉上親了一口，就準備離開。
這時，辦滿月酒的主人抱著孩子走到了女人的麵前，扯著女人吼道：“你今晚八點記得來我家給孩子喂奶聽到沒？”
女人點頭，“知道了。”
男人又嘟囔著罵了幾句，“真是沒用，生個孩子連奶都沒有，也不知道當個女人有什麼用？娃這幾天身體不好，夜裡總哭，還愛發燒。
都是因為你沒奶導致的，孩子沒營養。”
軟軟和錢一霧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揪了一下。
“我怎麼感覺這個村子裡的實際情況，跟外界傳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這村子裡都是一女二夫嗎，我還以為女人的地位很高呢。”
“就是，我怎麼感覺在這裡，女人就跟個生育機器一樣。”
軟軟跟錢一霧兩個人低聲討論著。
但她們討論的話語，傳到了旁邊一個男人的耳朵當中。
男人聽到後，嘴巴嘖嘖嘖了幾聲。
“嘖嘖，你們兩個丫頭說的這叫什麼話？一個女人能生孩子，那是她無上的榮耀，生的多了，死後都能上功德碑的！”
男人說著，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繼續說道：
“哎！我們村子的人因為觸怒了蛇仙，受到了蛇仙的懲罰。這二十年以來，我們村裡的新生兒都活不過十歲，還有許多小孩子還在吃奶呢，就沒了。
現在，我們村的人丁是越來越稀少，一代不如一代啦！
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隻有五六個。
等到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慢慢歸西了，還不知道這些年輕人能不能繼續延綿後代，繁衍生息呢。
真是愁人啊！”
這時，另外一個帶著毛線帽的男人也加入了會話。
“是啊！我們村子裡的這些女人也真是不爭氣，每年村子裡至少要添五六十個新生兒，但她們都奶不活。
最後活下來的新生兒，隻有那麼幾個。
真是不中用啊！”
錢一霧聽到兩個男人的這番對話，很是生氣，她與之理論道：
“你們說話真可笑！孩子養不活管女人什麼事？你們不過一百七八十多人的村子，我看你們村子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最多也就七八十個。
但你們村的新生兒每年就有五六十個，這不是讓那些還能生的女人一年生一胎的節奏嗎？
這樣生，誰的身子能吃得消？誰還能有奶？真是可笑。”
戴帽子的男人將酒杯往桌子上一砸，“什麼可笑？咱們村子裡祖祖輩輩的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媽可是上過村裡功德碑的有功之人。
我媽身子好，是村裡最能生養的。她給四個男人都當過典妻，生了十五個孩子。
我媽媽她們那一輩都能做得到，現在這些年輕女娃怎麼就不行了？”
錢一霧冷笑，“生十五個，我掐指一算，你媽媽活不過四十歲吧？”
“你找打是吧？你們這些外鄉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們祖上世世代代的習俗？”
男人很生氣，挽起袖子，就站了起來，指著錢一霧的鼻子吼道。
牛爺爺一把壓住了錢一霧，示意她不要在多說了。
“小夥子，這丫頭不懂事，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啊。”，牛爺爺笑眯眯的勸解那個生氣的男人。
勸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消氣，重新坐了下來。
牛爺爺悄悄在錢一霧和軟軟的耳邊說道：“吃飯就吃飯，彆說話了。”
錢一霧也被剛剛那個男人的架勢給嚇到了，也不敢再像先前一樣自來熟，四處找人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