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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我的戲台我做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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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山。

中美合作所敵後人員訓練營。

張安平看著電報,心說:不出所料。

嗯,確實不出所料,他張安平成功的從“nc”手裡領到了任務:

破壞對八路軍軍援。

前麵還有兩字:

務必。

悄悄的撇了撇嘴,張安平心說要不是我打算以後坑阿美莉卡,這些東西我都得保存下來,以後當做文物展出,免得一些傻不拉幾的果粉總是犬吠。

收斂心思,張安平將電報焚毀,開始了大戲前的準備工作。

……

參謀長(中國戰區參謀長)明顯是被國軍的消極避戰給氣到了,在得到了本土的命令以後,就在第一時間找侍從長“耀武揚威”:

必須將共產黨的軍隊納入指揮體係,國軍從現在開始,已經完成了換裝的美械師,立刻開赴前線、準備反攻,不要藏在雲南了。

參謀長實在是太了解侍從長了,他清楚侍從長是不可能同意的。

果然,參謀長說出了要求後,回應他的就是侍從長口頭禪,並且侍從長義正辭嚴的告訴參謀長:

我要向貴方再一次提出撤換你!

參謀長大怒:

不可理喻!你去向富蘭克林先生控訴吧——我現在就決定對八路軍進行軍援!

侍從長怒道:

你敢!

參謀長: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的會麵不歡而散,從侍從室離開後的參謀長,轉頭就派出了代表去見中共駐重慶的代表,同時下令:

做好軍援八路軍的方案,但暫不予執行!

很明顯,兩個千年的老狐狸都是在演戲——侍從長沒有挑破參謀長已經得到了美國本土指示之事,而參謀長也沒有說破這是本土給自己的授權。

說到底,參謀長知道在中國戰區,總司令的意誌才是真正的意誌,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徹底跟總司令翻臉的。

他的目的、本土的目的其實都很簡單:

就是逼迫國民政府放棄保存實力的舉動,正兒八經的跟日本人打起來。

而侍從長則是不想徹底的撕破臉,一旦說破,他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還不如裝糊塗。

……

美國援華的物資,目前隻能通過駝峰航線送過來,卸貨的目的地有兩個:

成都和昆明。

成都因為臨近重慶,運輸過來的物資多是“戴帽子”的那種,會直接分配到早已指定的部隊——這些部隊大多是重慶防線的衛戍軍。

昆明因為屬於對抗緬甸日軍的後方,這裡的屯放的物資更多,且美國人掌控著物資的分配權限,若是要對八路軍展開軍援,物資必然是要從雲南這邊分配的。

領到了任務的張安平自然要來昆明。

1944年新年伊始,張安平就乘坐飛機趕到了昆明。

抵達昆明後,張安平沒有驚動任何人,便直接去了巫家壩機場附近的一處兵站——說是兵站,實則是滇緬公路情報站的站本部。

滇緬公路開通的時候,為保障滇緬公路,張安平上報局本部後特意開設了一個滇緬情報站,該情報站的成員大多出自張安平麾下,由餘則成負責。

滇緬公路關閉後餘則成被調去東北“開荒”,滇緬公路情報站卻保存了下來,現在站本部就在巫家壩機場附近的兵站中,具體的職能也從護衛滇緬公路變成了保護援華物資。

當然,其規格不可避免的降低了,站長從過去的中校直接降到了少校。

張安平進入兵站後,情報站站長蘇默生和副站長沈源已經等在兵站內了。

看到張安平後,兩人麵露激動之色,但礙於張安平的命令不敢聲張,隻能遙遙為張安平帶路,將張安平一行人帶進了兵站內掛著【監察處】牌子的站本部。

進入其中後,蘇默生和沈源難掩激動的上前:

“老師。”

兩人俱是關王廟出來的學生,不過相比被張安平第一波帶走的眾人,他們稍顯“愚鈍”,站長蘇默生和副站長沈源,現在都不過是少校軍銜。

而張安平從關王廟最先帶出來的那波人,除了被淘汰的一人外,最低都是中校。

上校更是有三人之多!

“不錯,比以前看上去都精乾了不少——明遠呢?”

張安平口中的明遠叫何明遠,是情報處處長——滇緬公路站三巨頭正副站長外加情報處長,蘇默生是正兒八經的軍統成員,何明遠是餘則成留的後手,副站長沈源,則是一年前加入組織的。

這大概是張安平手下的特色,大多數情報站都滿足成立黨小組的條件。

至於黨支部,毫無疑問,自然是在張安平這裡。

蘇默生回道:“明遠查到了日諜的線索,這幾天忙著追查呢。”

張安平便道:“那就不等他了——喊一下其他人,開會!”

沈源小心翼翼建議道:“老師,您剛下飛機,要不先休息一天?”

張安平目光冷冽的望向沈源,蘇默生趕緊拉了一把沈源:

“老師,我這就去喊人。”

張安平收回冷冽的目光,轉而對跟自己過來的林楠笙和鄭翊說道:

“你們倆也參會。”

“是。”

半個小時後,站小會議室。

滇緬公路情報站何明遠外的其餘五人悉數到場,外加張安平、林楠笙和鄭翊,一共八人進行了這一次密會。

張安平開會向來是直入主題,眾人到場以後,他直接問道:

“你們有沒有收到異常消息?”

蘇默生道:“老師,您說的是對八路軍軍援之事吧?”

“說。”

“從前天開始,美國人就重新分配了物資,根據收集的情報可以確認,美國人為八路軍準備了不下兩萬條輕武器和配套的彈藥,另外還有多達二十部的電台和其餘物資。”

“還有沒有其他有關的情報?”

蘇默生他們五人紛紛搖頭。

“我此行的目的——”張安平掃視了一圈,凝聲道:“便是破壞這一次對八路軍的軍援!”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美國人的物資落進八路軍之手!”

蘇默生他們一臉的肅然。

其實從早上收到張安平要抵達昆明後,他們就猜測張安平的目的和破壞軍援有關。

此時見張安平說出了目的,副站長沈源皺眉道:

“老師,我覺得此事的關鍵在重慶,我們這邊頂多是為難一番,可如果美國人決心如此,我們即便為難也無濟於事啊。”

上一次便是這樣——嗯,從親曆者的角度看,張安平上一次為了破壞對新四軍的軍援,那可是絞儘腦汁。

可最後能如何?

隨著此事被暴光,張安平最後背了黑鍋不說,美國人的意誌終究是得到了貫徹。

張安平目光轉冷,直愣愣的盯著說話的沈源,沈源被盯得渾身發冷,隻好埋頭。

張安平這才道:

“為黨國做事,為領袖做事,我不希望你們斤斤計較——我們是軍人,既然領了軍令,所考慮的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而不是計較個人之得失!”

七人一起出聲:“學生(屬下)受教。”

唯有林楠笙在心裡嘀咕: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他悄咪咪的環視對麵的五人,心說不知道這五人中有幾個同誌……

張安平手指輕敲桌麵,安排道:“接下來,你們工作的重點是盯緊美國人的動作,我不希望美國人跟共黨達成什麼協議,我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

……

參謀長是深知侍從長底線的,哪怕是有本土的授權,他也不想直接跟侍從長撕破臉——雖然他很想很想斯皮臉,但他知道援共是侍從長的底線,這條底線還是不要跨過的好。

所以接下來的幾日,他一直在用種種手段逼迫侍從長就範。

但論玩心眼子,參謀長差了侍從長好幾十條街,麵對參謀長引而不發的手段,侍從長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方是不敢徹底的得罪自己,他見狀便更加堅定自己的底線。

參謀長試探了幾次,都沒有讓侍從長鬆口,這下真的惹惱了參謀長。

援共是參謀長手裡的籌碼,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將籌碼梭哈——如果籌碼梭哈,他確定可以逼迫侍從長就範,可已經兩次向美國要求換將的侍從長,一定會再一次要求換將。

參謀長不確定本土那邊是不是會為了自己而繼續扛著,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會梭哈。

可不會梭哈,不意味著他就不能繼續逼迫。

【你真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惱火的參謀長,決定給侍從長一點顏色看看。

於是,他開始親自下場跟中共代表進行交涉,於此同時,他還向昆明的美軍下達了一道命令。

……

緬甸公路情報站站本部。

蘇默生一臉凝重的帶回來了一份情報:

“老師,美國人那邊有異動!”

“說。”

“美軍方麵讓後勤那邊在篆塘碼頭附近修建了一個小型倉庫——根據美國人自己透漏的消息,這個小倉庫是要囤放援共物資!”

張安平一臉凝重道:“篆塘碼頭?就是上次新四軍運送物資的那個篆塘碼頭?”

“對。”

“我知道,盯緊美軍的動靜!”

蘇默生走後,張安平臉上的凝重消失,反而露出了一臉的玩味之色。

他對形勢的判斷有誤——他以為佐克這邊整出了這一份報告、得到了美國本土的認可後,參謀長應該會巴不得立刻搞起來,借以逼迫國民黨頑固派就範。

但事實卻是:

已經五天時間了,參謀長才第一次跟中共在重慶的代表見麵,商討軍援問題。

俗話說快刀斬亂麻,如果參謀長有心的話,絕對不可能如此拖延。

更不可能讓美軍放出風聲,稱篆塘碼頭的小型倉庫是要囤放援共物資。

刻意的味道太濃烈了!

那麼,就證明了一件事:

對方比自己想象中的道行更深,他知道這是侍從長的底線,所以不願意直接撕破臉,而是采用援共來逼迫侍從長就範。

換句話說:

張安平辛辛苦苦搭起了戲台、請來了戲班子唱大戲,唱戲的戲班子隻想給下麵的人看,不想給上麵的“神”看!

開玩笑,他張安平辛辛苦苦的謀算,甚至不惜自己的老婆以身入局,為的是什麼?

一石多鳥啊!

好處必須要“擼”到手。

“既然你想用我搭的戲台假唱,那就彆怪我了……”

張安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於是,站本部再一次召開會議。

跟之前不同,這一次站本部六名核心成員悉數到場,包括上次開會未至的何明遠。

“明遠,你先不要收網。”

何明遠一愣。

他這幾天一直在忙於反諜——查到了一個日諜的情報組,這幾天已經陸續發現了四名成員,他覺得日諜可能意識到了什麼,正準備配合行動處周遠帆將這個日諜情報組一網打儘呢。

但張安平既然下令,他自然不敢違抗,隻能道:“是。”

“默生。”

“學生在。”

“篆塘碼頭的那個小型倉庫,守衛是什麼人?”

蘇默生不解,但還是回道:

“是隸屬新八十八師的一個連。”

美國人雖然掌控著租借物資的分配權,但看守的事向來是中國軍隊負責。

蘇默生的回答讓張安平反而一愣:“確定是新八十八師?”

“確定。”

張安平笑了起來:“本打算讓你的人秘密替換守衛呢,既然是新八十八師,那就不需要了。”

新八十八師,底子是上海起義軍,說句難聽的話,張安平隻要去新八十八師露個臉,說話比師長都管用——關鍵是新八十八師的師長也是張安平的人!

他敲了敲桌子,道:

“何明遠,交給你一項任務!”

何明遠做聆聽狀。

“想辦法將篆塘碼頭小型倉庫的事傳給日諜——沒問題吧?”

張安平目光灼灼的看著何明遠。

何明遠不假思索道:“是!”

“周遠帆。”

“學生在。”

“日諜既然知道了篆塘碼頭小倉庫的事,必然會有所行動,不過昆明的日諜被掃蕩了數次,估計沒有行動力量,依我的猜測,大概率想法子蒙騙亡命之徒來破壞!讓你的人偽裝成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想法子跟日諜接觸,從日諜手中接到這個活——沒問題吧?”

張安平的這番話直白點:

從日本人手裡接活,炸篆塘碼頭小倉庫——也就是援共物資。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質疑,但作為張安平學生、了解他秉性的周遠帆卻毫不猶豫道:

“是。”

“蘇默生。”

“學生在。”

“五天內,秘密準備足夠多的美械裝備廢件,沒問題吧?”

蘇默生道:“是。”

隨著這一段安排,眾人立刻明白了張安平的意圖——李代桃僵,然後炸掉篆塘碼頭小倉庫,營造出日諜炸毀了援共物資的假象。

張安平轉而望向其他人:

“你們接下來的任務是秘密準備人手,一旦需要,我希望你們在兩個小時內秘密的搬空篆塘碼頭小倉庫,並將蘇默生準備的廢件替換進去,沒問題吧?”

其他人一齊回答:“沒問題!”

“下去準備吧。”

隨著張安平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退場,開始了準備工作。

然後……

兩個小時後,林楠笙拿到了一份秘密情報後,轉交給了張安平——而他拿情報的時候,那位同誌是這般叮囑他的:

“同誌,特務有意炸毀軍援我們的物資,情報……你一定要確保這份情報安全送達!”

天知道當時的林楠笙是怎麼忍住笑意且麵露凝重之色的。

(昨天從晚上八點一覺睡到了早上七點……成功的曠工了,今天咬牙切齒的算是補上了,讚一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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