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啪啪打臉。
謝知聿放下手機，看著未婚妻和其他男人的親密合照，比起憤怒和傷心，更多的是失望和不解。
他和桑芽的娃娃親是謝老為了感謝桑老的救命之恩，加上兩個老人是好朋友，所以口頭約定了小輩們的婚約。
在桑家大兒子、大兒媳車禍去世後，桑老白發人送黑發人，桑家因為這次意外和有心人挑撥，股票大跌，桑家處在飄搖之際，謝家老爺子伸出援助之手提供幫助。
桑老看透了桑家人的冷情，為了給孫女找個靠山，重提了小輩的婚約。
於是，謝知聿和桑芽就這樣定下了娃娃親，他小時候不懂這些，但明白從此往後桑芽是他的家人。
謝知聿比桑芽大好幾歲，把她當成小妹妹照顧，會用零花錢給她買玩具和糖果，替她撐腰。
謝聽肆在謝知聿這裡擁有的愛護，桑芽隻多不少。
桑芽很喜歡這個大哥哥，但自從上高中後她逐漸疏遠他和謝家，謝知聿以為她是青春期到了，沒太在意。
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謝知聿對婚約不抵觸，他的精力集中在事業上，但也不會強迫桑芽結婚。
如果她有了喜歡的人，他會祝福。
從私家偵探的調查結果來看，桑芽和顧燁梁的地下戀愛至少持續兩年了。
這兩年裡有很多次機會，讓桑芽坦白，可是她沒有。
謝知聿很失望，真心被辜負的感覺並不好受。
沈白梨的心聲，其中一半內容得到了驗證，另外一半關於桑芽盜竊商業機密的預測還沒有發生。
結合桑芽這些天的反常行為，謝知聿心中已有答案。
關於能聽到沈白梨的心聲這件事，謝知聿特地去了趟醫院，詢問了繼妹的身體、心理狀況，都很健康。
他稍微放下心來。
謝知聿年少時也看過奇幻小說或者電影，從一開始
據他觀察，不是每次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聲。
他獨自在書房待了很久，桑芽主動打過來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謝知聿盯著震動的手機，靜靜看著，即將自動掛斷之前，接通了電話。
“桑芽。”
桑芽緊張地扣著手指，她努力讓語氣變得輕鬆自然：“知聿哥，你在乾嗎？”
“你現在有時間嗎？”
謝知聿的聲音有點冷：“嗯，你說。”
桑芽毫無察覺，小心翼翼試探道：“你明天有空嗎？我工作上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每當她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難題，都會找謝知聿幫忙。
她知道對方一定會同意，這次也不例外。
桑芽的難點是如何不著痕跡地，參觀謝知聿的辦公室。
事情比想象中更順利，謝知聿給了她機會：“你明天來公司找我吧，到了給劉助理打電話，他會接你上樓。”
桑芽難掩驚喜：“知聿哥，你最好了！”
謝知聿的心有點冷：“還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桑芽：“明天見麵說！”
謝知聿：“嗯。”
他掛斷了電話。
翌日，桑芽準時來謝氏集團找謝知聿。
劉助理按照老板的囑咐，將她帶到了辦公室，態度如往常一樣恭敬：“桑小姐，謝總在開會，您現在辦公室坐會兒。”
“您需要什麼飲料？咖啡或者茶？”
沒見到謝知聿，桑芽反而鬆了口氣：“是我來早了。”
“給我一杯咖啡，謝謝。”
劉助理：“不客氣，咖啡稍後就到。”
秘書送來咖啡後，辦公室隻剩下桑芽一個人，她維持著淑女的禮儀，端正地坐著，目光自然地落在文件收納櫃上。
……
一個小時後，謝知聿從會議室出來。
他和從前一樣，耐心指點完桑芽後，送她回桑家。
桑芽笑著和他再見，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
謝知聿打開車窗，目送她離開。
桑芽，不要再讓我失望啊。
看著她安全進入桑家後，謝知聿驅車離開。
……
幾天後，一場萬眾期待的科技競標大會如期舉行。
大廳門口，豪車絡繹不絕，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個個西裝革履的精英，接連走入大廳。
或許是命運的巧合，謝知聿前腳剛抵達目的地，顧燁梁後腳就到了，兩人在恢弘的大廳中心正麵交鋒。
顧燁梁西裝筆挺，意氣風發：“謝總，久仰大名。”
謝知聿站在他對麵，比他高出了半個頭，他從容淡定，麵露疑惑：“不好意思，你是？”
顧燁梁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絲毫不介意對方的疏離：“我是顧正的二兒子，也是顧氏科技的總裁，全權負責本次的競標項目。”
謝知聿挑眉，淡淡道：“顧董不是隻有一個獨生子嗎？”
顧燁梁笑容未變：“我是私生子，我很感謝我爸給我機會、展示自己。”
明明最在意的出身，卻要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模樣，還要對恨之入骨的顧家人表示感謝，顧燁梁已經習慣了。
他越是生氣，臉上的笑容漸深。
生在羅馬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懂他們這些身處鄙視鏈底端的處境呢？那副高高在上的真讓人作嘔。
沒關係，謝知聿這副虛假清高的假麵很快就會被撕下來了。
顧燁梁很期待競標結果公布，對方的反應。
權力、財富、威望……還有愛情，他都會攥在手中。
謝知聿沒興趣和顧燁梁繼續交談了，很沒意思。
“我還有事，告辭。”
“待會見。”顧燁梁很熱情。
……
隆重肅穆的會議室內，各公司的項目負責人各自占據著他們的位置，涇渭分明。
這次競標采取非公開形式，各公司將競標方案交予審查組，由他們判定後，選擇心儀公司並且當場公布。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本次招標負責人的身上。
謝知聿一如既往地從容鎮定，無法從他身上得出任何信息。
顧燁梁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勝券在握。
這次競標，他唯一的競爭對手是謝氏集團。
顧燁梁承認對方的方案很完美，項目籌備、運行、維護等等都準備充足，每項報價都精準踩在招標人的痛點上。
但在此基礎上，顧氏科技的方案隻會比他們更完美。
顧燁梁勝券在握，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他握緊拳頭，保持鎮定。
來了！他期盼的一切終於要來了。
顧燁梁認真聆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我宣布中標公司是謝氏集團。”
“謝總，你們公司的方案十分完美，非常期待之後的合作。”
謝知聿微笑和他握手：“謝謝，我們同樣期待和貴司的合作。”
“恭喜，謝總頗有謝董風範，年輕有為啊年輕有為。”
會議室儼然變成了名利場，看著人群焦點的謝知聿，顧燁梁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了。
謝知聿從始至終，沒有看到一眼。
這比當麵嘲諷他，更讓顧燁梁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