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進入鎮山片刻之後,才以翳形術合並幻術,遁入鎮山之中。
因為離得不遠,反而就看見蒙化三人鑽進一片無形雲賬當中,消失不見。
宮夢弼一直不露麵,打的就是信息差。蒙化因為被來敵追索,一路上對方手段層出不窮,再加上宮夢弼知道這是陰陽法王的徒弟,就對那杏黃袍的道士有所了解。
而那杏黃袍的道士卻隻知道有蒙化和溫孟純,或許懷疑有第三人在,卻無法證實。
宮夢弼便拋出夜叉鬼消減他的戒心,將自己隱藏在背後,便可打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其中蒙化的信息至關重要,因為宮夢弼對來敵幾乎沒有了解,全靠蒙化和溫孟純提供。
溫孟純就不必管了,是個對戰鬥很不敏感的人。
但蒙化比他早入道,道行得更高,修行的更是飛劍之術,恰好就是個對鬥法十分擅長,對戰鬥非常敏感的人。
宮夢弼與蒙化交流信息時,蒙化曾說:“他一路追殺我們,所顯露的本事無非就兩種。一種便是陰陽二鬼,這是他仰仗鬥法的利器,你如今收了陽鬼,便斷其一指。另外一種是靈神化身,這是六品修行人高於我們的絕對優勢,靈神顯化,無形無相、難以捉摸,法術威力也因此大漲。”
宮夢弼則認為一定還有第三種,“我曾與陰陽法王的弟子過過招,雖然那人不成器,但卻可以看出至少有兩種手段在身。其一是陰陽二鬼,其二是陰陽雙劍。陰陽二鬼不必說,陰陽雙劍乃是法器,如果道法一脈相傳,則他至少還有一套陰陽法器在身,或許是劍,或許是其他東西。”
蒙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或許有陰陽法器,但一定不是劍。我便是修行飛劍之術的,修行劍術,殺心最重,十分講究一擊必勝,一旦不成,就遠遁千裡。但從他追殺我們這一路來看,並不像是練劍的心思。”
這也是好處也是不好處,若是陰陽雙劍,必定不會有許多廢話要說,一定是先把人降服再來說其他的,這是劍仙的性格,也是飛劍之術的特性。
不好處在於,劍術善於殺伐,而其他法器,卻也有更多妙用,未必就比劍術好對付。
宮夢弼心中有數,但破局之法,卻既不在陰陽二鬼,也不在陰陽法器,反而在他的六品修行。
再說回眼前,宮夢弼點燃小金爐,香煙嫋嫋而起,他引動泰嶽神符,念動召喚鬼神的咒語和禱文,就見香煙當中走出一個個輕裝上陣,手持大烏鴉、牽著大黑狗的陰兵。
宮夢弼看著那一隻隻惡犬之魂,眼角眉梢都跳了跳。
為首的陰兵拱手施禮,道:“見過狐仙,奉飛虎將軍之命為狐仙搜尋邪道。”
宮夢弼回禮道:“有勞。”
說罷,又擺出草人,以供他們依附,以免烈日傷神。
這一小隊陰兵依附在草人之上,立刻消失在山林之中。
宮夢弼也沒有閒著,而是抓風聞氣,以探尋風中的邪道的氣息。
事情果然還是要靠專業的來,宮夢弼一無所獲,那隊草人神兵卻很快就來報,道:“狐仙,已經尋得邪道蹤跡!”
宮夢弼眼睛一亮,而後又精光內斂,道:“還請帶路。”
草人神兵立刻帶路,宮夢弼緊隨其後,在一顆枯鬆不遠處停下,剩下的小隊神兵都藏在此處窺視。
草人神兵道:“那邪道就藏在枯鬆腹中,雖然有法器遮掩,但逃不過我們對生人的感知。未免打草驚蛇,我們立刻來報狐仙了。”
宮夢弼笑了一聲,道:“多謝幾位神兵。”
這些神兵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宮夢弼麵前,隻留下草人在地上,被宮夢弼重新收回袖中。
宮夢弼半眯著眼睛,看向那高大的枯鬆,遮掩住目光中的殺意。
而後他伸手一點,一粒火星就落在那枯鬆之上,瞬息便點燃熊熊大火。
火燒枯木,焦煙衝天。
一道白煙從枯木中散出來,將火焰迫開。
雲賬之中,那杏黃袍的道人臉色驟變,“好膽!”
他再顧不得麵前三個即將到手的敵人,而是將地陰旗的掌控交給地陰夫人,而後便轉瞬消失在雲賬之中。
枯木之外,那雲氣卷動,將火焰迫開。
火焰跳動著,如同躍動的狐狸一般,燃燒的枯鬆除了焦煙氣,還有十分好聞的鬆香。
枯鬆裂開,一個杏黃袍的道人裹著雲氣飛出來,轉身看向火焰熊熊的枯鬆,目光如電一般,看向四周,卻一無所覺。
正是這時,那杏黃袍的道人忽然聽到有兩個聲音響起。
“師兄,怎麼山中突然起火?”
“不知道,好像有法力作祟,走,我們下去看一眼。”
杏黃袍的道士臉色驟變,就見天上兩個道童駕風而來。
那杏黃袍的道士身上雲旗一卷,便化作兩道金光刺向那兩個道童。
雲旗飛起,這一瞬間,枯鬆之中爆開一團火星,一道紅光在火星中迸發,須臾間便斬向那杏黃袍的道人。
這道人已經是反應極快,神動身動,雲旗再度轉向,化作一團煙氣將劍光兜入其中。
但瞬息之間,忽地又從地下飛出一點銀色光芒,如同驚雷破空,當空一撩。
銀光及身的一瞬,這道人拍出一掌陰陽響雷,但在劍光當中消於無形。
劍光一跳,便將這道人斬成兩截。
這道人身上一道白光衝出,轉瞬間就消失在枯木前。
而那空中的兩個道童被金光一刺,就化作兩道煙氣,消失不見。
雲賬之中,蒙化和夜叉鬼勉力抵擋著地陰夫人,正要落敗。
卻見一道白光落在地陰夫人身上,這地陰夫人便變幻了神情,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抓起地陰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賬散開,蒙化和夜叉鬼癱倒在地,不能動彈。
溫孟純十分害怕陰鬼卷土重來,法力卷起他們往火光繚繞處飛去。
到了燃燒的枯鬆前,隻見一白一紅兩條柳葉大小的飛劍落在地上微微顫抖,一杆白色雲旗跌落在地上,兀自光華不息。
最重要的,是一具被斬成兩段的殘屍,裹著杏黃道袍,正是那邪道。
“宮兄!宮兄!”溫孟純叫道。
“在這裡,在這裡!”夜叉鬼指著地麵一處,道:“這裡有聲音。”
溫孟純立刻刨開泥土,隻見地下空洞,一隻赤狐藏在地洞之中,一動不動。
“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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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上班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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