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帆低頭沉思，像是在認真考慮什麼。
手背在身後，腳尖輕輕踢著地上的石子，發出一陣哢嗒聲。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用一種像是下定決心般的語氣開口：“要不…你當我女朋友吧？”
空氣似乎靜止了一瞬間。
夏若愣住了，完全沒有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她抬起頭，嘴唇張了張，隨後又低下頭，半晌沒說話。
林千帆看她沒反應，繼續說道：“怎麼，不願意嗎？你看，我這麼帥，還是體育生，絕對不虧吧。”
夏若低下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鞋尖，手指無意識地捏著書包的帶子，捏得有些發白。
“啊，這…我……”她吞吞吐吐地開了口，聲音斷斷續續的，“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太合適吧。”
林千帆低頭看了看自己，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塵，開玩笑似的說道。
“不會吧，我這麼差勁？還是說…你嫌棄我？”
夏若看了他一眼，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林千帆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得太突然了？還是你討厭我？”
“不，不是討厭你…”夏若的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隻是……”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組織語言。
“隻是…我現在要好好學習，不想談戀愛。”夏若終於開口了，聲音仍然很輕。
林千帆挑了挑眉，其實早就猜到會被拒絕這個結果。
“哦…”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垂下頭。
夏若看著他這樣，心裡有些不舒服，咬了咬嘴唇。
“不過……”她突然開口，頓了一下，“我們可以做朋友。”
林千帆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夏若點了點頭，“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怎麼會介意？能和你做朋友，也是我的榮幸啊。”林千帆笑了笑，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林千帆接著往後退了兩步，一副“我很豁達”的樣子。
“以後要是有人再欺負你，儘管找我，哥罩著你。”
夏若低頭輕輕“嗯”了一聲，不太敢看他。
“快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她看了眼周圍尷尬說道。
“好，走吧。”林千帆背起書包，跟在她身後。
一路走進教學樓，林千帆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失落，但看著夏若那副害羞又溫順的樣子，心裡又有些安慰。
畢竟，朋友也比陌生人強。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看到林千帆和夏若一起進來，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
林千帆直接無視，跟著夏若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會兒，上課鈴響了。
班主任方正陽抱著課本走進教室，他身材挺拔，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雖然看起來年輕，但眉宇間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站在講台上掃了一圈，“都坐好了啊，開始上課。”
林千帆舉起手，“方老師，我有點事情想跟您說。”
方正陽停下動作，看向他，眼裡帶著幾分不耐煩，“什麼事？”
“我想換個座位。”林千帆撓了撓頭。
方正陽皺了皺眉，“現在的座位不是挺好的嗎？乾嘛要換？”
林千帆直接站起來說，“我想和夏若坐。”
方正陽手裡的課本拍在桌上，“林千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借讀生，就可以隨便亂來？”
林千帆擺了擺手，語氣變得認真起來，“不是，老師。”
“我是真的想學習，我是體育生，文化課本來就吃力，夏若是好學生，我想跟她坐一起學習。”
方正陽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上下打量著林千帆一眼，像是在判斷他是不是認真的。
“老師，我是真的想學。”林千帆的語氣比剛剛更認真了。
“您要是不信，我可以保證，這次月考，我一定考出個像樣的成績給您看。”
方正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被他的態度有些打動，但還是有些不情願。
教室裡頓時一片嘩然。
一個男生開口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哎喲，林千帆，真是轉性了啊！”
“以前不是許茜的騎士嗎？怎麼現在轉到夏若那邊了？”
“對啊，許茜知道了不得氣死？”另一個男生也跟著起哄。
“這才多久啊，就坐到校花旁邊去了！”
起哄聲此起彼伏，尤其是幾個男生的聲音最大。
“林千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許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她的臉色難看得很，盯著林千帆，眼裡滿是質問。
旁邊的李豔資也開口了，語氣諷刺。
“林千帆，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這麼多人你不選，非得去找夏若？”
“就是，夏若哪兒好啊？又窮又沒背景，跟她坐一起，能學到什麼？”另一個跟許茜關係好的女生跟著附和。
聽到這些話，許茜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林千帆轉過頭，看著她們，冷冷地說道，“我和誰坐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們管得著嗎？”
說完，他又看向方正陽：“老師，我是真的想好好學習。”
方正陽皺著眉頭，看了看夏若，又看了看其他同學。
“你們安靜點。”方正陽開口製止了眾人的議論。
教室裡漸漸安靜了下來，但還有不少人小聲嘀咕著。
“既然你想換座位，想和夏若一起學習，那就證明一下你的學習態度吧。”
方正陽掃了一眼講台上的習題冊，手指輕輕翻動了幾頁，停在某一頁。
“怎麼證明？”林千帆站直了，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方正陽沒有回答，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道數學題。
這是一道立體幾何的綜合題，題目長得像論文摘要，條件複雜，求解多步。
剛寫完，班上的同學便開始竊竊私語。
“這題…不是上次競賽風暴卷裡的壓軸題嗎？”
“林千帆一個差生，能認識題目就不錯了，還解？直接認輸吧！”另一個男生冷笑。
“老師這招絕啊，直接讓他知難而退。”
許茜的小團體裡，有人抱著手臂，已經等著看林千帆出醜。
夏若看著那道題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道題，你來做。”方正陽將粉筆放在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