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意的背影,蕭懷瑾的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他自然也聽到了薑南笙的心聲,但自己多少俸祿,蕭懷瑾可是清清楚楚。
沈意一直以來,能夠將戰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條,蕭懷瑾還是非常感謝沈意,為王府的付出。
沈意回到院子後,心裡有些著急。
她一直沒有去想,薑南笙會在這一刻,要王府的掌家之權。
蕭懷瑾一個月的俸祿,有一千五百兩銀子。
沈意掌家的時候,這一千五百兩銀子都不夠府裡的開銷。
但蕭懷瑾作為大虞王朝的戰神,又是攝政王,名下良田和鋪子無數。
就單單是旺鋪,就有七八家。
蕭懷瑾缺錢的時候,會直接去賬房取,也對沈意很信任,從不過問此事。
但原身,確實做了不少的假賬。
柳兒看著沈意的模樣,關切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沈意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柳兒,將賬房先生找來,我有事情要吩咐!”
柳兒很快,就將賬房找來了。
賬房是一個四十多歲,有兩撇胡子的中年男人。
他見到沈意的那一刻,恭敬的喊道:“小姐,不知找小人,是有何吩咐?”
沈意開口道:“章先生,是這樣的。從今天開始,掌家之權我會交給王妃,往後王妃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切勿不可違背王妃的意思。”
章西來沉默了下來,他在思考沈意的用意。
也在想自己,往後該投靠哪一邊。
雖然薑南笙頂著王妃的名頭,可沈意才是在戰王府經營多年的那個人。
就算名義上薑南笙成了王府的女主人,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夠隨意站隊。
要是站錯了,那一生可就完了。
章西來想通了這些以後,臉上也展露出了一絲微笑。
“小姐放心,就算王妃有了掌家之權,隻要我們不配合,她就是個空架子。戰王府往後,還是會以小姐馬首是瞻。”
沈意好想哭!
章西來給自己表達的忠心,自己根本不需要啊!
她是真心實意,要將掌家之權給薑南笙的。
章西來這裡,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沈意鄭重道:“章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往後王妃會掌管王府的一切,而我就不管這些了。也希望你們,能夠配合王妃,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章西來這才明白,沈意是認真的,而不是說說而已。
看來王爺,似乎敲打了沈小姐。
不然以沈小姐的個性,怎麼可能讓出掌家之權。
沈意並不知道章西來內心所想,否則肯定要翻白眼了。
章西來聽明白後,也點頭道:“小姐放心,既然是王爺的意思,往後我們會協助王妃處理掌家的事務。”
沈意起身,小聲道:“還有,在我掌家的這些年,賬麵存在一些問題。我一直給王爺存了一筆錢,本想著在最危難的時候,用來救急。如今掌家之事,既然交給了王妃,那你便用這筆錢去將這些賬給填平了,我不希望看見任何破綻,也希望章先生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說著,沈意已經將一個木盒,推給了章西來。
裡麵,裝了一大疊的銀票。
章西來也知道,沈意這麼做的原因。
這些年在沈意的手上,他多多少少也拿了不少的好處。
如果沈意真的因為賬出了什麼問題,以王爺和沈意的關係,不一定會把沈意如何,可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自己可是剛養了一房小妾,可千萬不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出現問題。
章西來應下,夾著帶著銀票的木箱子,離開了沈意的院子。
掌家之權給到薑南笙以後,薑南笙第一件事情,便是帶著自己的丫鬟去巡邏王府下的每一間店鋪。
也告訴他們,王府的掌家之權,現在落到了她薑南笙的手中。
下麵店鋪的掌櫃,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他們也是打工的,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就是他們聽說,王妃是在鄉下長大的,不知道掌起家來,是不是能夠和沈小姐在的時候一樣。
薑南笙知道他們在懷疑自己,可前世自己已經掌過一次家了,她認為掌家這件事情,並不困難。
沈意既然交了權,便將這些年的賬本,通通都搬到了薑南笙的院子。
薑南笙回來以後,看到堆積如山的賬冊,有些發麻。
可好在她buff疊滿,即便堆積成山的賬冊,她也要不了幾天,就能夠處理完畢。
到時候沈意貪了多少銀子,都要如數的讓她給吐出來。
沈意此刻,已經出門做衣服去了。
沒辦法,三天之後就是賞花宴。
如果是原本的世界,她就穿以前的衣服也沒關係。
可這個世界不一樣,要是穿舊款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戰王府揭不開鍋呢!
沈意帶著柳兒來到京城最有名的布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又遇到了陳喜君。
陳喜君見到沈意來後,眼睛都亮了。
“姐姐也是為了三日後,太後娘娘舉辦的賞花宴,來挑選布料的嗎?”
沈意笑著回複道:“是啊,太後娘娘的賞花宴,我自是不敢怠慢,妹妹今日,不也是如此嘛!”
陳喜君道:“是啊,太後娘娘的賞花宴,自然要穿得極為隆重。不過店裡的布料,都太貴了,我父親一個月就給我二兩銀子,根本不夠做一身衣服。”
沈意一聽,就知道陳喜君話裡的用意了。
又打算,將自己當成冤大頭了。
可惜,自己不吃這小綠茶這套。
沈意溫柔的笑了笑,拉起了陳喜君的手。
“妹妹,既然遇見了姐姐,姐姐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放心吧,我們是姐妹,當姐姐的自然會給你想辦法!”
陳喜君一喜,隨後愣住了。
給自己想辦法?
等等,以往不都該買了送給自己嗎?
現在給自己想辦法,怎麼和自己預想的,出入這麼大啊?
陳喜君皺著眉頭問道:“姐姐給我想辦法,不知道是何種辦法呢?”
沈意麵色不變,嘴角上撇。
“我認識放印子錢的,要不然妹妹找他們借上一借,等有錢了,再還給他們,你看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陳喜君退後兩步,吃驚的看著沈意。
“什麼,你讓我去借印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