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沒事兒吧?”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沈意的耳邊響起。
沈意虛弱的睜開雙眼,無數記憶瘋狂的湧入腦海,像膠片一樣穿插,讓她痛苦不堪。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社畜,在去當紅作家羅熙新書《贗王爺》的發布會現場,卻未曾料到半路發生了車禍,穿書了。
帶著哭腔,問自己有沒有事兒的女孩,便是自己的丫鬟柳兒。
而自己穿書後,成為了當今攝政王,同時也是大虞朝戰神,薑懷瑾的義妹,還是書中的惡毒女配。
在書中,蕭懷瑾隻當原身是義妹,可原身卻暗自發誓,非蕭懷瑾不嫁,也一直以王府的女主人自居。
直到蕭懷瑾遇見了薑南笙,一個醫術高超的醫女,還是穿越而來的醫學博士,將他的頑疾給治愈了。
本來隻有三年壽命可活的蕭懷瑾,徹底恢複了身體的健康。
在治病的過程中,兩人互生情愫,喜歡上了彼此。
就在昨日,蕭懷瑾還將薑南笙娶進了門,成為了戰王府的王妃。
一直愛慕蕭懷瑾的原身,就想要在婚宴上讓薑南笙出糗,顏麵掃地,成為賓客中的笑柄。
哪裡知道,薑南笙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提前知曉了原身的手段,讓原身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也惹得作為義兄的蕭懷瑾,非常的不悅。
若不是原身的兄長,是薑懷瑾手下的一名將軍,更是在十年前雁蕩關一役中,用自己的命救下了薑懷瑾,拜托照顧原身。
換成一般人,敢動薑南笙一根毫毛,隻怕不是關禁閉,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還不待沈意說話,柳兒便哭著跪了下來。
“小姐,我們來日方長!雖然薑南笙成為了王妃,可她就是一個從小在鄉野長大的女子,哪裡比得過小姐。相信小姐給王爺道個歉,王爺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原諒小姐的。”
沈意皺起眉頭,要自己給蕭懷瑾道歉?
是了,原書中提到過,如果自己還不知道錯的話,薑懷瑾便打算給自己一些盤纏,將自己趕回淮南老家,此生再也不準踏入上京。
沈意想起薑懷瑾那張臉,確實長得俊美無雙,常年擁有的權利,也讓他擁有了一種旁人無法觸及的威嚴。
隻是可惜啊,在原書的結局裡,一年後,他就因人舉報謀反,就要被砍頭了。
沒錯,就是自己舉報的。
等等,自己在得意什麼啊?
要知道,蕭懷瑾謀反,自己這個當義妹的也會受到牽連。
倒不是說蕭懷瑾是被誣陷的,他是真有造反當皇帝的打算。
不行,自己得想辦法,趕緊離開戰王府。
不然將來被牽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要不然現在,還是先低聲認個錯?
想清楚了這些以後,沈意便道:“柳兒,你去請蕭哥哥來一趟,就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到自家小姐鬆了口,柳兒也鬆了一口氣。
她就怕自家小姐,死不悔改。
畢竟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女子報仇,隨時可以。
柳兒離去以後,沈意想到了蕭懷瑾。
對原身很好,長得也好看,隻可惜自己是惡個毒女配,男主和女主,就應該鎖死。
將來抄家滅族的時候,可千萬不要連累到自己。
好像不對,蕭懷瑾流的也是大虞皇室的血脈。
抄家沒毛病,滅族,皇帝是不是也得算在其中?
現在還是該想想,怎麼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
沈意輕輕的呼喚了道:“係統,係統你快出來!”
結果明顯,毫無動靜。
沈意又朝著麵前抓了兩把,麵板也沒有。
怎麼回事兒?
不是說,穿越必備係統和麵板嗎?
自己前世就是一個社畜,在這樣一個王權當道的世界,沒有金手指,能夠活得過一集嗎?
沈意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看來廢物穿越後,還是隻能夠成為廢物。
反正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隻想要好好活著。
薑懷瑾若是將來要造反,自己肯定不會舉報他的,畢竟原身是個白眼狼,她可不是。
所以不管他成功不成功,自己都要遠離。
畢竟臉長得再好看,自己也不願意為他賠葬啊!
再說,就算造反成功,自己怎麼說也是受過十二年義務教育,還讀了四年大學。
可真忍受不了,那麼多人用過的牙刷,讓自己用。
畢竟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在沈意胡思亂想的時候,柳兒回來了。
柳兒進入房間後,看著沈意,一時間欲言又止。
似乎有話,難以啟齒一般。
柳兒作為原身的狗腿子,可謂是忠心耿耿。
本性不壞,可跟著原身,也多少學了點惡習。
像今日這般模樣,倒是讓人意外。
沈意問道:“這是怎麼了?”
柳兒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小姐,王薑南笙讓您去花園一趟。我還聽府裡的下人說,她想要給您立規矩!”
沈意聽到這兒,有些覺得好笑。
原身對府裡的下人,除了柳兒,都很苛責。
動不動的,就是非打即罵。
最重要的是,她們根本不敢向蕭懷瑾告狀。
因為前身,總是會在蕭懷瑾麵前,裝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樣。
出於對已故部下的愧疚,蕭懷瑾自然事事都依著原身,更不會懷疑原身了。
再就是原身,真的偽裝得很好。
在蕭懷瑾和下人麵前,完全是兩副不一樣的麵孔。
這一點,柳兒就可以證明。
所以那些王府的下人,是巴不得薑南笙能夠給自己一點顏色瞧瞧。
雖然自己被關了禁閉,可現在薑南笙才是這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她讓自己去,若是自己不去,傳到蕭懷瑾的耳朵裡,隻怕他又要開始愛屋及烏,進行苛責自己了。
畢竟在自己妻子和義妹之間,終究會有偏向的一方。
正所謂有了妻子忘了妹,可不是說說而已。
何況是義妹,不是他蕭懷瑾的親妹。
沈意起身,扶了扶頭上的珠花。
“走,去看看,她要給我立什麼規矩!”
柳兒看著自家姑娘,好像有了一些改變,又好像和從前一樣。
可不管姑娘變成了什麼樣子,自己都要做好她的狗腿子。
在被賣進王府之前,柳兒的母親便已經明確的告訴過柳兒,忠仆不伺二主,除非一公和一母。
柳兒捏緊了拳頭,臉上也帶起些許潮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乾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