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賊人消失在他麵前,徐老衡量得失,立刻選擇留在徐遷嘉身邊。徐遷嘉肩膀上多了一把匕首,這匕首原先是衝著他喉嚨去的。疼意讓他清醒過來,那襲紅衣從他眼前消失,他恍惚著看向徐老。徐老扶住他,喚了一聲:“少宗主。”他無力的抬了抬手,道:“我沒事,你且在一邊守著,待我恢複過來再說。”徐老欲言又止,最後歎了一口氣,守在一邊不說話。徐遷嘉看著重新出現在眼前的紅衣,閉上了眼睛。忽然,他沙啞的聲音響起:“那人是什麼境界”“沒有正式交手,不確定。”徐老給了一個含糊的回答。實質上,哪怕是粗粗一瞥,他都看出了那人的實力,拚死也就是築基期。但他不敢肯定,畢竟徐遷嘉身為金丹期,哪怕中了毒也不該鬥不過築基期。徐遷嘉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很了解我,每一招式都往我的弱處打去,我每次的回擊也都在他的掌控中,那風格有幾分像師姐。”徐老心中沉了沉,他自顧自的否認了這一可能:“不可能,師姐哪怕還活著,也不可能這麼快恢複過來。”徐老安撫道:“少宗主莫想這麼多,會找到人的。”他低低笑了起來,眼前的紅衣始終散不去,身體越發燥熱。徐老安靜的不再說話。此時,陶紫出現在遠方的一棵樹下,見她出現,有人行了一禮:“大人。”她微笑著誇了一句:“這陣法設得不錯。”“大人過譽了。”那幾人見她安全出現在這後,就離開了此處,她也換了行裝,趕往山穀中央。至於那隻小蟲子,早就灰飛煙滅了。這場局,要從入穀前說起。她先聯係了流月,讓流月調動可信賴之人進入山穀,待還靈株出現地點確定後,便圍繞著那一地點設下兩重陣法——白霧同轉移陣法。前者防著徐老,後者用以逃命。為了確保那些人一定入陣,她設下的陣法有數十個之多,所幸最後成功了。陶紫將還靈株置於儲物戒中,心中還是有幾分遺憾,倘若徐老再出現晚一點,她或許能殺了徐遷嘉。她定了定心神,迅速趕往中央。心魔在這個時候出現,它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還靈株一定會到徐遷嘉手上”她不想搭理它,它卻問個不停。陶紫惱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他素來疼愛連清舟,必然會儘全力爭搶。”“若是落不到他手上,你怎麼辦其他人可沒有被下藥。”她篤定的說道:“還靈株定然會落到他的手上,這是一定的事情。”心魔不解,她也懶得解釋。今日出現的那些金丹,就屬徐遷嘉的底子最好,實力最強,也最會保留實力。除非他們從一開始就針對徐遷嘉,否則徐遷嘉隻會是最後的勝者。不過意外之喜是劍宗那人居然直接將徐遷嘉引了出去,免了她動用諸多陣法攔截明嵐宗弟子的麻煩。此時,那些陣法也被彆人發現了。天道宗那人聽著師弟稟報:“師兄,剛剛查探得知,小溪四周有諸多陣法。”他咦了一聲,問道:“來之前不是查探了一次嗎”那師弟道:“設下陣法之人似乎有特殊手段隱去陣法的痕跡,但也瞞不了多久。”天道宗的人笑了起來,低聲道:“那徐少宗主怕是白費一番苦心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人相當於算計三宗四門,膽子不小。”其他門派也發現了。十三尋著痕跡找到了少宗主,他看起來受了重傷,神色難看的閉眼運轉靈氣。他剛剛要衝上去,十五就拉住了他,嗬斥道:“少宗主現在情況不對,你不能貿然上去。”“可那還靈株……”“閉嘴,是那還靈株重要,還是少宗主重要十三師兄,你不要本末倒置。”十三啞口無言,安靜站在那,神情極不好。十五緩下語氣,道:“雖說沒得到還靈株,但我們此行收獲頗豐,不必這般難受。”他語氣很衝的回道:“小師妹的靈脈怎麼辦”十五皺了皺眉頭:“明嵐宗不是為小師妹立宗的,任何人的利益都要排在宗門之後。對宗門來說,少宗主比小師妹重要上百倍。十三,你莫要魔怔。”十三臉色不佳,但也沒再反駁。十五將視線投向少宗主,神色中帶著擔憂。此行,他們明嵐宗成了笑話。陶紫率先同離秀他們彙合。當得知她拿到還靈株後,離秀感慨著開口道:“你也太幸運了,這也能搶到。”她微微一笑,道:“是很幸運。”他小聲問道:“不過你是怎麼鬥得過金丹的”陶紫言簡意賅的回道:“最後那名勝者本就受了傷,再加上藥物作用,實力大減。”她還少說了一點——她對徐遷嘉的了解程度極深。離秀詫異了,道:“最後勝者還真是徐少宗主”陶紫隨意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那還真是意外之喜,天道都在眷顧你。”她低頭笑了一下,沒有接這句話。等他們到達中央的時候,也遇見了兮靜他們。陶紫做了一個手勢,他們沒有急著過來,隻是遠遠看著。這段時間裡,明嵐宗的人時不時就會出現,目光比誰都犀利,幾乎所有男修士都被那些目光重點關照。離秀明知故問的低聲道:“這是在乾什麼”陶紫搖了搖頭,回答:“不清楚。”旭甲門也來了,他們有人笑著道:“瞧這場景,你們明嵐宗莫不是要仗勢欺人”十三黑著臉不說話,他倒是想仗勢欺人,一個個搜過去,但這樣會嚴重損害明嵐宗的名聲。用十五的話來說就是小師妹還不值得這樣做。哪怕他不這樣認為,但其他人這樣認為,連少宗主都不允許,再加上散修中也有幾個金丹,不好對付,他隻能放下心中的想法。十三沉著臉掃了一眼人群中的可疑修士,心情越發不好。陶紫笑盈盈的站在人群中,心情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