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0、歐雷加vs夢幻
“主人，這顆星球上我們發現有一座城市。”操作人員回過頭對歐雷加說道。
歐雷加已經無所謂了這些人的看法了，但他看著傳感器屏幕，問道：“這上麵的信息是說，我們的飛船也能探測到那些所謂的守軍？”
他對於黎明公國現在的飛船操作界麵並不熟悉，不過看圖形還是能看出來一些。
“是的主人。他們對我們發射的探測器沒有反應，真的是太幸運了。根據掃描結果，就是這裡，是星球上唯一的大型城市。”操作人員在屏幕上點了一個地方，“導航資料上的名字是……佩萊克巴烏城，是這顆星球上的外來者集中居住的地方。”
“走吧，去那裡看看。安排一架穿梭機。”歐雷加說著，轉身朝著後麵走去。
成為暗黑執政官之後，他的感官和普通人，或者說普通星靈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並不依賴眼睛來觀看，在他的視覺當中，看到的隻有那無儘的虛空能量。
因此在他看來，這裡並沒有什麼守軍，也沒有感覺到一座城市應該有的磅礴生命力。這裡隻有一片虛空，就連整個星球都在那虛空的能量當中，簡直讓人害怕。
沒錯，就連歐雷加，也感到害怕。
不過他也相信，這樣的偉力更大的可能是星球自然形成的，並沒有自我的意識，所以他認為自己也許可以在這裡找到這顆星球的秘密。
至於那些守軍和城市的幻象，歐雷加認為那更大的可能是曾經存在過的景象，被星球投射出來。
之前還在超空間航道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這顆星球的呼喚。所以他才下令中斷超空間航行，來到這裡，回應那來自虛空深處的聲音。
一艘穿梭機從這艘複仇級驅逐艦窄小的機庫平台當中起飛，朝著哈倫卡爾星球上唯一的城市——佩萊克巴烏城飛去。
“這裡是穿梭機編號ox7號泊位，我看到了。謝謝你。”
穿梭機降落在一片被燒焦的空地上，四名黑暗聖堂武士當先走下飛船時刻戒備，其中一人還對著空氣推了一把，在他看來，他是推開了一個到處亂走的行人。
他們知道這裡不對勁，但是卻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而駕駛員和另外幾名一起過來的船員表現得卻非常自然，他們朝著四周看去，說道：“哈倫卡爾星球沒想到這麼快就重建了？我記得在克隆人戰爭時期，這顆星球被戰火摧毀了。”
“其實想想倒是問題不大，因為當時的官方通報，死在戰火當中的平民是11萬人。銀河帝國從其他地方遷移了新的一批移民過來吧。”另一名船員說道。
還有一個船員走過去，對著空氣問道：“請問，這裡最近的酒吧在哪兒？”這簡直是探索者們的常識了，去一個地方先去酒吧坐坐，喝上一杯順便打聽打聽這裡的風土人情。給一點小費，那些見多識廣的酒保總是願意跟你多說幾句的。
在得到答複之後，這個船員在前麵領路，帶著一行人朝著城市的商業區走去。
在那四個黑暗聖堂武士以及幾名船員看來，他們此刻正在一座雖然規模並不大，但是卻非常繁華的城市當中。這座城市修建得很有異域風情，因為哈倫卡爾星球盛產各種各樣的樹木，而且金屬製品在這裡放久了都會被空氣中的真菌腐蝕，所以整座城市大部分的結構都是木質。
而且這些木料都非常堅固，一些品種甚至比鋼鐵更加堅硬。
人們在這裡生活，交易。一路上能看到至少十多個不同的種族，他們打扮也各不相同，但都是在這顆星球上尋找賺錢的機會的。
哈倫卡爾星球上除了最出名的迪塞爾樹皮之外，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物產。而且因為星球環境惡劣，所有的低窪地帶都被有毒的瘴氣覆蓋，這種瘴氣甚至會腐蝕金屬，所以要獲得這些物產非常困難。當然，這些東西如果送到銀河係核心圈去的話，那些貴族豪門們是很願意花費大價錢來購買的。
能夠到哈倫卡爾星球上來謀生活的人，無不都是凶悍之輩，因此在街上看到的這些人也都是全副武裝身材魁梧。甚至在遠處還有幾個人在打架，周圍許多人圍在一起看熱鬨。
而那些冷漠的安保人員，卻根本沒有去理會這種打架鬥毆事件。
幾個船員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座城市當中去，他們跟周圍的人打招呼，跟他們聊天，儘可能獲取這裡的情報，然後報告給自己的主人歐雷加。
四個黑暗聖堂武士卻在時刻戒備，他們已經亮出了自己手腕上的光刃，警惕地看著周圍。
但是在歐雷加看來，這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到處都是一片焦黑，仿佛這裡被一片大火灼燒過，周圍還有一些建築的殘骸，而且因為是木質結構，所以那些殘骸都已經被燒成焦炭，還有那漆黑的石質框架柱依然堅挺。
碎石嶙峋的道路上，到處都是車輛乃至坦克的殘骸，無一例外的也全都被大火燒黑。甚至在旁邊的建築殘骸當中，還能看到幾門四聯裝對空爆能炮的殘骸，在周圍還有不少漆黑的骸骨。
這座城市，早已被毀滅。
也許城市裡麵的人堅持抵抗到了最後，也許哪怕在最後一秒鐘他們也依然操控那對空爆能炮對著天上瘋狂開火。但是最終，卻依然抵不過死亡的降臨。
這區區的爆能高射炮，區區的防空導彈，對於停泊在外層軌道的主力艦來說，不值一提。
一名船員正站在前麵跟看不見的空氣交談，誇讚對方自己改裝的狙擊槍真的是個好家夥。然而在他腳下，隻有一具焦黑的骸骨，以及在骸骨旁邊扭曲融化的一把大槍。
雖然對這個世界的科技並不熟悉，但是歐雷加也是經驗豐富，也是明白這是軌道轟炸的結果。而且是降低功率的轟炸，這樣才可以在儘可能不破壞環境的情況下，通過高溫來殺死城市裡的每一個人。
“這顆星球，已經被毀滅了。”歐雷加沉聲說道，“你們在外太空看到的那支守軍，也許就是曾經這顆星球的守衛部隊。而那支艦隊，也和這座城市一樣，被毀滅了。但是城市也好，艦隊也好，都在這顆星球強大的虛空能量之下，重現出來。這……就是星球的記憶。”
“這座繁華的城市，實際上是一座廢墟？”一名黑暗聖堂武士問道。
“在那裡，我們已經很近了。我能感覺到，在那裡，有著強烈的虛空鏈接。”歐雷加抬起手指，指著前麵。
“啊，沒錯！那裡就是他們介紹給我們的酒館呢！”一個船員說道。
歐雷加沒有理會這些已經被幻象徹底迷惑的船員，而是自己漂浮過去，來到一座建築的殘骸麵前。
非常默契的，四名黑暗聖堂武士立刻來到他周圍戒備，而歐雷加則抬起一根手指，隻看到一道紫色的火焰開始在他手指上凝聚，然後微縮到極小的一團。
接著，歐雷加對著這座建築輕輕一點……
周圍的一切仿佛破碎的玻璃一樣片片碎裂，繁華的城市也好，毀滅的城市也好，都隨著這破碎的碎片一起灰飛煙滅。
現在，歐雷加他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一片叢林當中！
“歡迎來到這裡，來到夢境的世界——哈倫卡爾。”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年輕的女聲，沉穩而平和。
“哈哈哈哈！你竟然能察覺到第三重幻境的存在，果然好厲害啊！”另一個虛無縹緲的笑聲出現，同樣的年輕，活潑而跳脫。
“你們，是誰？”歐雷加沉聲問道。
“在此之前，你難道不應該介紹一下你自己嗎？星靈。”那個沉靜的少女反問道。
“你竟然知道星靈的存在？你是黎明星球的人？”歐雷加身體周圍強大的靈能開始震動。
雖然他初來乍到，但是當時在母艦上還是得到了許許多多的訊息的，比如他非常清楚，除了少數人之外，星靈的存在是一個機密。包括銀河帝國，也隻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秘的種族，卻並不知道這個種族的詳細訊息。
甚至一些帝國情報官還認為星靈是賽拉睿人的一個亞種，因為兩者的皮膚有些類似。
能夠一口道破星靈這個稱謂的人，隻可能是黎明星球的人，而且地位絕對不低。
“你可以這麼認為。”沉靜的少女回答，“哈倫卡爾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因此對你發出了呼喚。而我們，在這裡等待。”
“這顆星球，果然有自己的意誌！”歐雷加說道，“告訴我，這顆星球的核心在哪兒？”
“你的貪欲，甚至已經寫在了臉上。難道你想要駕馭哈倫卡爾的夢境麼？”沉靜的少女語氣冰冷下來。
“為什麼不可以？”歐雷加反問。
“你會沉迷在夢境當中，和哈倫卡爾的夢境融合一體，我們並不願意這樣。”少女說道。
“呼喚我的，是這顆星球，不是你們。”歐雷加已經開始準備好了戰鬥。
“我們……在哈倫卡爾的身邊沉睡。我們……是夢境的守護者。我們……有事需要拜托你去做。”少女說道。
“不要跟我耍花樣！你沒有任何資格！告訴我這個星球的核心在哪兒，或者我自己去找！然後，我會幫助你們的，也許。”歐雷加嘲弄道。
“那麼我們隻能換一種方式了。”少女冷冷地說道。
“你隻是一隻，螻蟻！”歐雷加早已不耐煩，抬手一道強大的能量衝擊！被擊中的樹木頓時被炸飛一大片！
然而似乎卻並沒有擊中目標，隻看到在叢林深處，突然金色光芒大盛！
看到這個景象，歐雷加的眼睛猛然一眯，這道金色光芒讓他想起了非常不好的東西。
果然，隻看到光芒一分，數十名身穿金色鎧甲的星靈戰士衝了出來！是星靈的狂熱者戰士！不僅如此，在這些狂熱者戰士身後，還漂浮著另外幾個身影，更加輕便的金甲，誇張的肩飾，藍色披風——赫然是高階聖堂武士！
然而這些星靈在歐雷加眼中，卻有另外一層含義——卡萊星靈！
周圍的叢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簡陋的村莊，那是奈拉齊姆的聚居點！隻看到這座村莊正在燃燒，天空中不斷有閃電劈下，似乎就連歐雷加的心靈當中，也傳來了一聲聲臨死的哀嚎！
無儘的仇恨，無儘的怒火從歐雷加心底湧現，“你們，膽敢如此！膽敢如此！！”
從來隻有他玩弄彆人的心靈，操控彆人的靈魂。但是現在，他們很顯然讀取了他的記憶，讀取了他內心深處那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千百年來卡萊星靈對奈拉齊姆的殘酷屠殺和驅逐！
歐雷加在成為奈拉齊姆的智慧守護者期間，被無數淒慘的回憶侵蝕，無數的痛苦無數的仇恨交織在一起，成了那一幅幅夢魘一樣的畫麵。這些畫麵也許不一定真的出現過，但是卻足夠可怕，足夠悲傷，足夠痛苦！
這也是長久以來折磨著他的噩夢。
“你們！膽敢如此！！！”歐雷加的怒火已經無以複加，膽敢把那最痛苦的回憶展現在他麵前，恣意玩弄！
必須死！必須要死！！哪怕整個星球陪葬，也在所不惜！
“死！！！”歐雷加怒吼，血紅色火焰仿佛實質一般猛然擴散，帶著可怕的能量！周圍的一切都在這強大的能量之下破碎！
帶來的幾個船員在這樣的衝擊之下瞬間化作飛灰，甚至連屍體都沒有剩下。那些卡萊星靈的幻影同樣哀嚎著倒在地上，但緊接著，他們的模樣全都變成了奈拉齊姆！傷痕累累的倒在地上痛苦掙紮。
“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歐雷加怒吼起來，無數帶著憤怒的紫色火焰從天而降，仿佛毀天滅地的巨炮一樣，將周圍炸得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四名黑暗聖堂武士也揮舞著光刃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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