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訴諸武力
行刑終於結束,統一神殿前方高台上已經被鮮血浸透,沒有人試圖來解救這些被處刑的人。
反抗軍已經被嚇破了膽,自然不敢在這樣的時候還過來正麵對抗守衛高台的機器人軍團。哪怕他們有信心對付這些機器人,但誰知道在幾天前輕鬆消滅了他們數百名精銳戰士的雷神機甲在哪兒?
沒錯,雷神機甲,他們現在都知道這個名字了。
因為這幾天昂德隆星球的新聞頻道都在鋪天蓋地的宣傳這個終極戰爭兵器,在他們的宣傳當中,雷神機甲上可以打戰艦下可以打步兵,並且摧毀一個戰鬥機編隊就跟玩一樣。
誰知道有多少吹牛逼的成分在裡麵?但反抗軍卻是不敢自己再去試驗一下的。
在處決了這些犯人之後,緊接著卡拉尼將軍就宣布了另一件事——前任攝政王桑吉拉什想要刺殺前任國王拉姆西斯鄧杜普,並且和守衛激烈的交火。在混亂當中開槍打中了自己的後腦勺,不幸身亡。為了維持星球的正常運轉,卡拉尼將軍立刻成立了一個軍政府,並且宣布昂德隆星球進入戰備狀態。
民眾還來不及思考桑吉拉什作為星球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怎麼會親自去刺殺一個早就成了階下囚的拉姆西斯鄧杜普的,而且又是怎麼開槍射中自己後腦勺的的時候,卡拉尼將軍就再次宣布了另一個重磅消息——
前任國王拉姆西斯鄧杜普,被無罪釋放。
一方麵顯而易見的謀殺了攝政王桑吉拉什,成立軍政府,進入戰備狀態,明顯就是要搞白色恐怖這一套了,但另一方麵,卻又把深受民眾愛戴的前任國王拉姆西斯鄧杜普無罪釋放了?
這樣的決定讓每一個在電視前看到直播的人都感到無所適從,他們甚至無法分辨這些事情會不會是鄧杜普搞出來的,奪回星球統治權的一次反擊。
同樣感覺無所適從的,還有星球武裝力量總指揮阿肯納特坦丁將軍。
他站在後麵,和依然沒有離開的拉姆西斯鄧杜普站在一起。
鄧杜普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須發花白麵容和善,雖然有些憔悴,但眼底的目光依然銳利。
坦丁將軍看了看鄧杜普,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看不懂這些機器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了……恕我直言,前國王陛下,他們殺死了桑吉拉什,卻把你釋放出來,我確實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們是想要讓你重回國王之位的話,那為什麼當年要發動這次政變呢?」
拉姆西斯鄧杜普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確實是想要讓我重新回到國王的位置上,但前提,是我必須前去求他們。否則的話,這個機器人將軍就會一直把昂德隆星球維持在軍管狀態下。」
「但是……為什麼?」坦丁將軍問道,「如果你能得到杜庫伯爵的支持,名正言順的回到國王之位上,包括我在內,星球上每一個人都願意支持。但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當初呢?」
鄧杜普拍了拍坦丁將軍的肩膀說道:「因為情況發生了變化。桑吉拉什當初還是我手下一個軍官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個人野心太大,卻並沒有多大的能力,昂德隆星球,他管不下來的。杜庫伯爵也不蠢,留著這個作用為負的窩囊廢,對他的統治沒有好處。並且……銀河共和國的艦隊快到了。」
「銀河共和國?他們會派艦隊來?這可是一場入侵!」坦丁將軍大驚。
鄧杜普說道:「其實在我關押的時候,反抗軍就已經聯係過我,希望我站出來支持他們的行動,但是我拒絕了。這場戰爭的雙方,獨立星係邦聯和銀河共和國,同樣的腐敗,同樣的沒有未來。我的本意,是不加入任何一方,就好像曼達洛星球那樣,加入中立者聯盟,不參與這場戰爭……但是
,他們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他接著說,「而反抗軍的出現,對於我們星球同樣也是一種傷害。我們的人民需要什麼?他們需要遠離戰爭,需要一份掙錢的工作,然後賺錢養家。但反抗軍帶給我們人民的,卻同樣是戰爭,他們除了會讓星球更加混亂,乃至發生內戰之外,沒有彆的作用了。」
「我原本以為,人民真的會站在反抗軍那邊的。」坦丁將軍皺眉說道。
「那是因為反抗軍的背後是銀河共和國。如果真的要人民來選的話,那麼結果恐怕會讓你大失所望的——彆忘了,這個星球大部分人,都在第四集團和泰倫重工的產業下麵上班。」鄧杜普看了他一眼。
坦丁將軍歎了口氣,「所以這個星球的國王非您莫屬啊,鄧杜普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我是不會當這個國王的。」鄧杜普卻堅決地說道:「據我所知,放我離開,是黎明星球總督唐驍的計劃。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他想讓我來團結起昂德隆星球的人民,然後跟銀河共和國拚得你死我活,我絕對不會讓他如願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昂德隆星球,又該怎麼辦?」坦丁將軍問道。
「希望銀河共和國和獨立星係邦聯儘快的分出勝負,這是我們唯一能夠祈禱的事情了。」鄧杜普說完,又拍了拍坦丁的肩膀,然後從側門走了出去,離開了統一神殿。
……
唐驍、鄧杜普、卡拉尼將軍等人的判斷並沒有錯,銀河共和國在昂德隆星球的問題上,最終選擇了訴諸武力。
在安納金天行者和阿索卡塔諾回到科洛桑,將昂德隆星球發生的事情彙報給銀河議會和最高戰略司令部之後,一臉憔悴的議長,希夫帕爾帕廷親自接見了他們。
「議長閣下,您的臉色非常不好。」安納金天行者關心到。
「咳咳……昨天我已經讓馬斯阿梅達把會議推遲了,但那些內容,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往後推了。」帕爾帕廷咳嗽了幾聲,臉色更顯蒼白,「再跟我說說昂德隆星球的事情吧。」
「昂德隆星球的事情遠沒有您的健康重要,議長閣下。」安納金說道。
「我還撐得住,安納金。比斯星球的議員為我找了一些昂貴的藥品,現在我的病情正在好轉。不過我告訴比斯星球的議員,這些藥品的價格,按我的工資計算,我可還不起。」帕爾帕廷強打精神,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接著他嚴肅地說道:「昂德隆星球上,不僅僅有分離主義最新型戰艦——巨獸級戰列巡洋艦的生產線,同時也是此前在我們交戰雙方奔走,倡導和平的米娜邦特裡議員的母星。發生在昨天的那次處刑我也看了,米娜議員的死,恐怕意味著分離主義內部正在發生一些可怕的變化……所以,昂德隆星球的意義,非常重大啊。」
帕爾帕廷語重心長的說著,這個模樣儼然是一位憂國憂民,帶病堅持的政治家,哪兒能看得出來,也就在幾天之前,他還在科裡班星球上跟達斯馬薩伊爾展開了一場驚天大戰。
安納金被他的樣子所感動,走過去把帕爾帕廷扶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把昂德隆星球的事情彙報給了帕爾帕廷。
聽完他的彙報,帕爾帕廷拍了拍安納金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對你的選擇有所疑惑,安納金,但是在我看來,在昂德隆星球的這件事情上,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分離主義在那裡的勢力根深蒂固,絕不是一小撮人搞一些恐怖襲擊就能扭轉的……對於尤達大師的這個安排,我持保留意見。」
「這是溫杜大師的計劃。」安納金說道。
「哦,是他啊……這就不奇怪了。」帕爾帕廷笑了笑,「總之,昂德隆星球的事情必須劃上一個句號。這幾天,501
軍團也已經在科洛桑重新整編完畢,可以出戰了,我希望依然是你去。」
「去做什麼?」安納金皺起眉頭,他已經猜到是這個結果,但還是開口問道。
「去……攻陷昂德隆星球。」帕爾帕廷的語氣突然漸漸冰冷下來,他緩緩說出了這幾個字。
「但是議長閣下,我們剛剛給了昂德隆星球的人民一個承諾,他們自己星球的事情,由他們自己作出決定。但這時候我們卻首先派兵前往,這可能有點……」安納金天行者皺起眉頭。
「在雷神機甲的那次事件之後,昂德隆星球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而我們又必須讓他們回到共和國的懷抱,那麼直接派兵前去,就是唯一的選擇。」帕爾帕廷淡淡地說道,「昂德隆星球的事情,之前一直是你在負責,所以,你才是最佳人選。去告訴他們,銀河共和國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吧。」
他的話意有所指,似乎是在給安納金開脫,但是在另一層意思裡麵,卻是在暗指因為他的決定才讓昂德隆星球的局勢無可挽回,所以承擔派兵入侵這個惡果的人,隻能是他。
安納金並沒有敏銳到可以聽出這些政壇老狐狸話裡話外的那些意思,但也能從帕爾帕廷的話中讀懂了那個要讓他自己去擦屁股的意思,他還是有些猶豫。
「你要記住,安納金。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了什麼,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議長辦公室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帕爾帕廷說道。
聽到了帕爾帕廷這雪中送炭一樣的保證,安納金天行者終於下定了決心,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昂德隆星球的事件,我會親手去劃上一個句號!」
他的腦海中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個素未謀麵的雷神機甲駕駛員,還有那一天他從這個駕駛員的思緒當中讀到的恐懼和彷徨。
「在此之前,你應該還有一天的假期,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如何?」帕爾帕廷看出了安納金有些走神,非常貼心的說道。
安納金想了想,說道:「我確實需要放鬆一下,我想到納布星球去……但是……」
「放心好了,我會告訴溫杜大師,你依然在前線的。我知道你的母親在那裡,這是人之常情,溫杜大師他們不允許,但我又怎麼會阻止呢?這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對嗎?唔……咳咳咳咳咳咳!」帕爾帕廷笑了笑,但似乎又牽扯到了病灶,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安納金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議長閣下。你也需要多保證自己的健康才是。」
「你先去吧,彆耽誤時間了。我也預約了醫生過來。」帕爾帕廷擺了擺手作出趕人的動作,這模樣分明是老朋友之間的玩笑一樣。
在安納金走遠之後,希夫帕爾帕廷直起腰,那原本有些虛弱的樣子蕩然無存,他淡淡地自語道:「天選之子,這就是我的未來……嗬嗬嗬嗬……而你,又能看到哪一步呢?歿天使。」
……
納布星球,一座遠離城市的美麗莊園當中。
安納金天行者駕駛一輛懸浮摩托風塵仆仆來到這裡,他顧不上懸浮摩托停穩就直接跳了下來,一道煙直接跑進了莊園內部。
但是在來到房屋跟前的時候,他的腳步卻放輕了下來,生害怕驚擾到裡麵的人。
透過窗戶,他看到自己以前在塔圖因星球撿破爛的時候,用那些邊角零件拚裝出來的禮儀機器人c3o正推著一個輪椅,帶著上麵的人曬太陽。
而一副光頭大漢模樣的機器人岩石強森也在一旁陪伴,或者說是,守衛。
因為這次在昂德隆星球的任務非常隱秘,所以安納金把強森留在了納布星球,去陪伴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他的母親,施密天行者!
安納金打開門走了過去,跟c3o和岩石強森打了個招呼,之後急切地問道:「我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小……小安尼……不要去……西邊撿垃圾……那邊的……拾荒者……不講道理……」坐在輪椅上的施密天行者喃喃地說道。
聲音已經無比沙啞還漏風,已經很難分辨出原本的聲音了。
安納金天行者臉上滿是沉痛之色,他看向自己的母親。隻看到施密天行者的皮膚一片灰敗暗沉,還有許多暗紅色斑點存在,這是屍斑!
這分明是一個死去多時的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