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天上會砸下一個大新聞,將夏子澄砸得頭暈眼花。
今天他出來吃飯的初衷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自己吃飯很無聊,他的哥哥姐姐都很忙,父母跟他一起吃飯又要提結婚,那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吃。
而吃飯總是要找個搭子吧,他認為杜白薇就是一個完美的搭子。
畢竟她是真的非常的熱愛工作。
一個熱愛工作的人,肯定會心無旁騖地去投身於事業中,不會給他造成其他困擾。
更何況,他欣賞努力的人,因為他變不成那樣的人。
人總是會對自己實現不了的事情產生向往。
這是人之常情。
總之,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他選擇了杜白薇跟他一起出門吃飯。
可是沒想到,杜白薇竟然為情所困,喝醉了酒,還酒後吐真言,對他說出了一個大秘密。
這個秘密讓他不知所措。
他對於杜白薇喜歡程言崢持保留態度。
畢竟在他的眼裡,程言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找到伴侶。
可是程言崢不僅找到了,還找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
看到薑恬和程言崢親吻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的眼都要瞎了。
怎麼可能!
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交集才會湊在一起!
夏子澄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他甚至想要快速離開。
可是他卻沒想到,程言崢跟薑恬親吻完以後,大大方方地從那個隱蔽處出來,看樣子是想要在街上逛逛,無巧不成書,他們偏偏就碰上了。
夏子澄想走的意願隻停留在思考層麵,他走不了,杜白薇還醉著呢,他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兩方狹路相逢,程言崢看到夏子澄,懶得說話。
一個遠房親戚,還總是問他一些不應該問的問題,讓他心裡煩,跟他說話是傷害自己。
在一些沒必要交流的人麵前,他可以變成一個啞巴。
可是薑恬卻露出了親切的態度,她自然地跟夏子澄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裡?”
畢竟他們算是見了好幾麵了,怎麼說也算是熟悉了。
夏子澄看著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模樣,頭皮發麻,他不是演員,沒有特殊的演技,可麵前這兩個人,某種意義上,他都得罪不起。
一個是他姐的婚紗設計師,他姐為了那套婚紗,簡直比做千萬項目還要儘心,這個設計師就差被供起來了。
他表哥更不用說,家裡的生意還要靠他呢。
兩個大魔王一起降臨在他的麵前,夏子澄麵孔十分僵硬,足足過了許多秒,他才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假笑:“哈哈,怎麼就這麼巧,咱們在這裡遇上了,我就是來這裡跟朋友吃個飯……”
他隻想把這兩個人應付走,卻沒想到薑恬是個觀察力十分敏銳的人。
“跟你的朋友嗎,那為什麼沒有見到你的朋友呢?”
她的目光順便往旁邊一看,於是,她就看到了杜白薇。
夏子澄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他生怕喝醉了酒的杜白薇,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暗戀程言崢的事,要是在當事人麵前提起來,那簡直是驚天大災難!
“對的,她醉了,我待會兒就把她送回去,你們要不然先逛逛,我去打個車。”
夏子澄努力保持著微笑。
可是他沒想到薑恬竟然認識杜白薇。
薑恬對自己身邊的程言崢說:“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助理?”
程言崢早就認出杜白薇來了。
事實上,如果杜白薇不是他的助理,或許他還能多幾分熱情。
但現在,他的表情很冷酷:“下班了大家就都是普通人了,她是不是我的助理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
很顯然,程言崢不想搭理杜白薇。
程言崢對於杜白薇的工作態度已經產生了質疑,更不必說杜白薇甚至敢去挑釁薑恬。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杜白薇都沒有這個資格。
他以為她是他的誰?
他的女朋友,她有什麼資格去為他申冤,連他都不覺得自己委屈。
杜白薇明顯過界的行為已經讓程言崢產生了厭惡感。
工作和生活的界限,程言崢分得很開,他本來就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
對他而言,員工隻需要在他的領導下好好工作,努力拿績效和獎金就可以了。
對上司會產生感情,他們以為在拍偶像劇嗎?
事實上商場沒有偶像,也沒有霸道總裁,有的不過都是打工者而已。
他為自己的集團打工,算是個老板。
其他人為了滿足生活需求或者實現工作需要去打工,他們有明確的目標,打工也有個人的價值。
唯有一心兩用的人,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畢竟彆人把心思用到了他的身上。
之前杜白薇沒表態,程言崢不知道這個員工暗戀他很久。
現在知道了,他的心境不會因為杜白薇的癡戀就產生動搖。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會因為某些原因對其他人產生愛情的火花,他本身的條件其實還算是優秀,無論是從利益還是從其他的需求方麵考慮,他都是可以被擇偶的對象。
這麼多年,他收到過許多橄欖枝。
難道他要一個一個去回應嗎?
他想要得到回應的人,好不容易答應了他,重新跟他在一起,他很忙。
程言崢的無動於衷,讓夏子澄默默為杜白薇點了一根蠟。
他就說吧,他的冷酷表哥怎麼會有人類的情感,他不就是一個妥妥的工作狂嗎?
正是因為他把表哥幻想成了一個機器人,剛才他抱著薑恬接吻的樣子,才讓他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而現在,看到表哥冷酷的模樣,他突然間就有了一種安全感。
他表哥,還是他表哥啊!
比起程言崢的漠視,薑恬就顯得正常多了。
“你跟她單獨出來吃飯嗎?”
夏子澄下意識點點頭:“對,我們是公司同事,今天正好都有時間,就一起出來聚餐了。”
“那她有沒有認識的女性朋友,能幫她喊一下嗎?”
夏子澄這次選擇了搖頭:“我跟她不太熟悉,但她自己說過,這座城市裡她沒有親朋好友,隻有自己。我跟她的朋友關係也停留在比較淺顯的層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