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公主!”
穩婆們故意露出一副歡喜的模樣。
他們生怕江霆不高興。
誰都期盼這是個皇子,可是公主還是皇子,並不是她們能決定的。
讓他們意料不到的是,江霆露出了十分歡喜的模樣。
他抱著懷裡的女嬰,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封長樂王!”
“恭喜陛下!恭喜長樂王殿下!”
哪有女子做王的,可誰又能跟江霆對著乾。
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女子若是稱了王,那便擁有了自己的封地和管製權。
比起公主的領地,王爺的權限更高。
他可以作為附屬王,參與到屬地的統治。
可以說,這位公主一出生就自帶權力光環。
真正的榮耀加身。
江霆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抱著孩子小心地湊到薑恬身邊,臉上的笑容沒有斷過。
“你看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她非常的漂亮。”
薑恬虛弱地笑了笑:“這孩子如今跟個小猴子似的,哪能看得出漂亮還是不漂亮。不過,你我二人長得都不醜,她定然也會是漂亮的。”
江霆非常肯定地點點頭:“是,她是最漂亮的公主。”
太醫給薑恬把了把脈,表示她的脈象平和,她的生產狀態已經算是非常好的,這次生產遭的罪也少,整體來說算是十分順利。
江霆微微鬆了一口氣。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來照顧孩子。”
薑恬緩慢地點頭,她笑著說:“那我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再給她喂奶。”
江霆找了不少的奶娘,薑恬打算自己要跟著喂一部分。
“好。”
看著其他人都在清理,那血跡斑斑的床褥,有些觸目驚心。
江霆抱著孩子,忍不住有點心慌,對她說:“你快點醒過來,我跟孩子等著你。”
“好。”
薑恬笑著笑著,平和地閉上眼睛。
看她安詳地睡著了,江霆忍不住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端。
感覺到她穩定的呼吸頻率,他這才繼續抱著女兒哄。
其實小嬰兒是十分脆弱的,江霆看了那麼多的書籍,記住了很多。
江霆盯著這群人,看著他們給小孩子進行各種各樣的護理。
這個小紅皮猴子,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一些秀美的輪廓。
這是他的女兒。
江霆一想到這裡,胸腔中就湧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他有女兒了,是他心愛的女子生的女兒。
即便這女子如今也不喜歡他,但他們已經有了終身的羈絆。
這個孩子或許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他定然要十分看重她。
江霆的表情一瞬間柔軟得不可思議。
看到他的表情,大太監更是心驚。
皇上對一個女子如此寵愛,已然是讓人震驚。
如今他連這個女子生下的女兒都這般看重。
難道朝堂上的那些人會不在乎麼?
當然不會。
昨日,江霆喜得貴女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為了慶賀長樂王殿下的出生,江霆大赦天下,給京城中的每一戶都發了銀子。
他們得知了江霆對於這位小公主的重視。
古往今來,哪有女兒稱王的?
公主便是公主,皇子便是皇子。
皇子可以封王,公主本身就是有封地的人,好好打理自己的食邑,她們也能逍遙一輩子。
皇上非要展現出他那得天獨厚的寵愛。
小公主一出生就給人封了王。
這算是什麼事?
那些大臣自然是不知道,江霆做的離經叛道的事多著呢——他作為皇帝,進入產房,若是被彆人知道了,還不知道那些禦史會說什麼。
在臣子們的心中,江霆心思狠辣不假,但他平日裡也最守規矩。
就是這樣一個彆人眼裡麵循規蹈矩的皇帝,他的女兒一出生,就好像變了個人。
臣子們怎麼可能滿意?
他們怕小公主被封王起了帶頭的作用,往後江霆隨意亂封,讓整個皇族裡麵的人都不得安寧。
更重要的是,他們送進宮的女兒,如今也未得一兒半女。
女兒總說皇帝不近女色,可如今江霆這是不近女色的模樣嗎?他這是要把一個女子寵上天的樣子!
江霆收到了許多奏折,甚至有大臣在朝堂上公然表示,封小公主為王不合適。
對於這些臣子,江霆隻是利用而已。
一個為君,一個為臣,臣可以為君死,君絕對不可能為臣改變主意。
江霆蟄伏那麼久當上皇帝,可不是為了聽這些大臣們使喚。
他們眼中所謂的禮法,在他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的信條就是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孩子過上好生活。
臣子們隻應該為他的朝政服務,要是做不到他想要的結果,那就不必說這些沒用的了。
他的私事,他們更不需要去過問。
整個天下都是他的,這群人連他給孩子什麼封賞都要管,未免管得太寬!
江霆看準了這幾個牆頭草是被彆人推出來的替死鬼,直接將他們下了大獄。
那些臣子們氣急敗壞,還要繼續想招數,卻沒有想到,江霆先用了一招,讓百姓們都認為他的女兒是祥瑞之身。
江霆就如同變戲法似的,讓各地都出現了好事,很多人都說天降祥瑞。
而這個祥瑞是誰,有幾位大師也算過了。
長樂王走入了大眾的視野。
她一出世,就給百姓們帶來非凡的收獲。
乾涸的土地長出了糧食,久旱的大地降下了甘霖,枯草不生的地方長出了鮮花……
江霆想儘了一切辦法,讓女兒的祥瑞之名傳遍了天下。
這些都沒人再有異議了。
長樂王殿下帶來的變化是實實在在的。
百姓們最信這些了。
於是長樂王這個名號就在民間流傳開來了。
許多人都說,她往後一定會前途無量。
江霆不知道他的女兒往後會是什麼樣,但他會儘量給她鋪路。
這一日下了朝,江霆照例往他的寢殿趕。
他回來得有些早,薑恬正摟著女兒在熟睡。
看著她們母女相似寧靜的睡顏,江霆隻感覺自己渾身的疲乏都被洗儘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
可夢總有醒的一天。
薑恬醒過來以後,沒有再跟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她隻是認真地看著他,坦然問道:“我和孩子什麼時候能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