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不也是這樣,說了分手了,就連夜搬走了,兩人從此再也沒有感情上的聯係。
不過他說分手,的確不是說氣話。
他以為兩個人分手以後才會有可能。
現在想想,如果當初不分手,他們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當初沒有分手的話,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做我的左膀右臂嗎?”
把電話掛斷,薑恬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兩個人的思路仿佛不謀而合。
謝臨川思考了一會兒,說:“如果不分手,那我們的開頭就永遠不乾淨。我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永遠都不敢向你坦白,因為坦白就要意味著我們會分開。要麼我就永遠懷著秘密留在你的身邊,永遠當一個替身的角色。要麼這個秘密被揭開,我被你踢走。無論是哪一個可能,我都不會去你的公司裡上班吧。”
他的性子那麼擰巴,應該很難主動去她的公司裡應聘。
“那這樣說來,咱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你來了我的公司,為我賺了那麼多錢,我擁有了你這樣一個得力乾將,公司在不斷的擴張。我們這樣的關係又融洽又和諧,還真是不錯。”
的確不錯,三年了,他還留在她的身邊,而就像是李助理說的一樣,薑恬交往過的那些男朋友,在她的身邊根本就待不了一個月。
每個人都仿佛被人下了蠢藥,得不到想要的,就用分手來威脅她。
沒想到一提分手就真分了,後來又一個個挽回。
這種戲碼謝臨川早就看了無數遍。
薑恬沒有任何要回頭的意思。
對她來說,這群人可能就是解悶的吧。
“你還會談戀愛嗎?”
不知道觸動了哪根腦神經,謝臨川突然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嗯,看看再說吧,最近也沒什麼太喜歡的,年輕男孩長得好看是不錯,就是太磨嘰了,煩。”
薑恬說完煩以後,就默默閉上眼睛,看上去是真煩。
謝臨川並沒有打擾她,換了一首安靜的音樂,他沉默著開車。
安靜的車廂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他貪婪地享受著。
可路途終有儘頭。
“到了。”
熟悉的彆墅,熟悉的兩個人,隻是他們已經背道而馳。
薑恬慢慢睜開眼睛,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像還在睡夢之中,沒有徹底醒過來。
“到了?”她問,聲音還有些沙啞。
“對。”
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謝臨川猶豫一會兒,還是開口了:“那我就先走了。”
薑恬沒有回應他。
沉默幾秒鐘,謝臨川解開安全帶。
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就聽到薑恬說:“既然都來了,那進去喝杯茶吧。”
再次回到熟悉的客廳,已過了三年之久。
三年了,這裡的裝飾仿佛沒什麼特彆的變化。
不知道她帶彆的人來,有沒有留下痕跡。
還是說她其他的男朋友都像他那樣,走的時候將一切收拾得乾乾淨淨。
“確定隻喝白開水嗎?”
薑恬端著一杯白開水,遞給他。
他點頭:“白開水就夠了,謝謝。”
他隻是想上來坐坐,鬼使神差間答應了她,其實沒有任何喝水的心思。
端著杯子,他慢慢喝了一口水。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就坐在客廳裡,任由時間消磨。
直到鬨鐘一響,謝臨川才知道已經晚上十點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
“水喝完了,總裁,那我就先走了。”
謝臨川放下水杯,正準備起身離開,他的手就被薑恬拉住了。
她隻說了一句話:“今晚留下吧。”
大腦轟隆一聲,他的全身都不聽使喚了。
死寂的細胞好像在一瞬間重生。
謝臨川沉默地盯著薑恬,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可她柔軟的手還牽著他的手,沒有放下。
“如果不願意就算了。”
看他盯著她看,沒回答,薑恬笑了笑,正要鬆手,卻被謝臨川使勁一拉,她整個人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怎麼能不願意?
他這輩子都無法拒絕她。
兩人跌跌撞撞進了浴室。
“謝臨川,你不要這麼急……”
暗含著某種壓抑的女人聲音,很快被堵了回去。
一個澡洗了一個小時,兩人又步履艱難地進了臥室。
明明都三十八歲的女人,可是肌膚賽雪,如同最上等的美玉,誰都忍不住。
臥室的床很大。
謝臨川的麵色如同覆蓋了一層寒冰,然而眼底的灼熱卻能燃燒一切。
他的額頭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珠,且汗水還在不斷往下滴落。
為了能夠保持工作的效率,他常年健身,恨不得把一分鐘當成十分鐘用,比起三年前,他的身材更加的完美。
每一塊肌肉裡都仿佛藏著無比悍然的爆發力。
比起他,女人已經敗下了陣。
她細弱修長的雪白脖頸,忍不住揚起,下一秒,又被強行吻住,壓下去。
不要低估一個年輕男人的潛力。
謝臨川可以過三年清水日子,甚至連自己都沒動過手。
但也可以在一夜之間爆發,讓人崩潰。
……………………
黑夜的濃霧漸漸散去,黎明已經到來了。
薑恬躺在謝臨川寬闊的懷裡,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
是她主動邀請了狼進家門,承受不住就不是狼能決定的事了。
她的臉上透著媚色的紅暈,眉梢滿是被疼愛過的痕跡。
“你,你這三年到底乾什麼了?”
直到如今,她的聲音還有些發抖,因為在二十分鐘之前,他們才剛剛止戰。
比起薑恬的全線敗退,被放出來的狼卻神清氣爽。
他摟著她:“你不是也看到了,除了給你掙錢就是給你掙錢,彆的都沒做過。”
他連私下裡的社交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工作狂人。
薑恬沒說話。
“咱們是不是和好了?”
謝臨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昨天他們這算是什麼?
他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回到這裡,還能跟薑恬做那樣親密的事。
是薑恬給的機會,她邀請他留下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給他這個機會,他固然高興,更多的是不安。
他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薑恬正在眯著眼休息,聽到他的話,默默睜開眼睛,看著他棱角分明,十分完美的臉龐:“如果我說……隻是一時興起,邀請你留下,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