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那一天,謝臨川沒有想到,薑恬竟然來了。
她打扮得很正式,看上去又美又酷。
好多人都在偷偷看她。
謝臨川的室友們更是睜大了眼睛。
畢竟好多人都在猜測謝臨川是不是交了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才搬回來。
他們又不能向本人求證,隻能在心裡憋著。
就在畢業典禮這一天,一個看上去極有魅力的女性,突然就過來給謝臨川慶祝……如果她不是他的女朋友,還能是誰?
原來倆人沒分手啊,那他們在鬨什麼?
就是這樣一個沒有答案的猜測,延續了許多年,大家也沒能得到真相。
“你怎麼來了?”
謝臨川的心裡突然有種愉悅之感,瞬間將他的失落擠走,他的人都快要飛起來了。
薑恬感受到彆人看她的目光,沒有露出反感的表情,隻是戴著墨鏡,對謝臨川說:“你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我勉強算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老板,能夠獲得你的好感度的事,我總得抽出時間來做一做。”
看著彆人都在熱熱鬨鬨地拍著畢業照,穿著學士服跟彆人進行一些互動,謝臨川眼裡沒有任何的落寞之意。
他本身就不在乎,但當見到薑恬,他卻破天荒地眼眶有些濕潤。
世間的溫情,他隻從一個女人的身上獲得過。
心中所流淌著的精神力量,也是他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汲取、慢慢演化成自己的力量的。
這個女人對他的培養是細水流長的,也是他永遠不可能割舍的。
在薑恬吃驚的目光下,謝臨川慢慢抱住了她。
他在她的耳邊說:“薑恬,我真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兩人的故事當然不可能因為他的畢業就結尾。
進入了公司後,薑恬如虎添翼。
她想要打開的那個領域,很快被謝臨川打開了。
有著一個天才給他做輔助,哪裡有她吃不下的生意。
更何況有些人為了讓謝臨川高抬貴手,隻能忍痛讓利。
謝臨川就像是一柄利劍,以勢如破竹之勢,讓薑恬想要開展的事業,發展得紅紅火火。
彆人都覺得老板真是厲害,隨隨便便就能招聘到一個天才。
而這個天才長得還很帥,甚至為了老板的生意,有一段時間直接吃住在公司裡,根本就不把自己當回事,他是在全身心的為老板奉獻啊。
有這樣的貼心“牛馬”,老板應該會對他好一點吧,或許他們兩個人有複合的可能?
可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薑恬就又談了新的戀愛。
得到這個消息,謝臨川按著鼠標的手半天沒有動。
旁邊的杯子也都已經摔到了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小組的人沒人敢打擾他,隻是悄無聲息地幫他打掃了碎片,隨後完成自己的工作,又悄悄出去了。
他們都覺得老大很有戲,畢竟誰能愛老板愛到那樣的程度呢?
可是想到之前老板的幾個前男友也來公司鬨過事,那也是愛的深沉,他們就不敢打包票了。
如今看到老板談了新的戀愛,好多人都覺得在意料之中。
他們的老板天生瀟灑,情情愛愛從不過她的眼。
找到合適的,談個戀愛,對她來說就像是吃飯那麼簡單。
她從來不會給自己加上那麼多的道德枷鎖。
人生得意須儘歡。
可是老大……他們相處那麼多時間了,小組的成員也隻能為他可惜了。
甚至好多人開始發散思維。
既然老板有了新的男朋友,老大會不會就此離開?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他就是為了老板才留下的。
讓彆人沒想到的是,謝臨川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加兢兢業業地上班。
他幾乎把工作當成了自己的一切,每天都在拚命搞項目,完任務,好多技術難題在他的眼裡就像是1+1=2那麼簡單。
薑恬沒有虧待他,在一個恰當的時間,給了他工資的一部分股份。
這時候她的男朋友已經換了好幾個了,她看上去依舊動人。
那樣的魅力四射,那樣的讓人著迷。
謝臨川的眼睛眨了眨,對她說:“謝謝總裁。”
“不用謝,你是我們公司的優秀員工,給你股份也是為了留住你。”
薑恬眨眨眼,嘴角勾起一個笑。
此時他已經在公司打工三年。
而他也如同火箭般升職,在集團的位置越來越高。
沒人對他不服氣。
他給公司賺的錢,大家都看在眼裡。
這樣厲害的人,明明可以單打獨鬥,人家願意留在這裡,就是他們的福分了。
至於他和薑恬兩個人的情感糾葛,沒人敢說一句。
老板自己坦坦蕩蕩,他們這些外人還用得著為誰伸張正義?
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既然把股份都給你了,那今天晚上就吃個飯吧,幫你慶祝一下。”
薑恬拍拍他的肩膀。
“好的。”
他們訂的是包廂,不隻是兩個人在,其他的股東和高管都在。
觥籌交錯之間,好多人都喝醉了。
而謝臨川找了個機會去了衛生間。
薑恬又換了一個男朋友,這一次她的男朋友是個奶油小生,看上去挺漂亮的。
這種漂亮的男孩,一直都是薑恬喜歡的類型。
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捧涼水,謝臨川狠狠潑在自己的臉上。
有時候他會想,他是不是已經麻木了。
從一開始得知她找了新男朋友,他難受到徹夜不眠,到現在,看她身邊來來回回那麼多人,他學會了麵無表情。
能以員工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他還能奢望什麼?
主動權在薑恬那裡,她要是想複合,早就提出來了。
隻要她不想,沒人敢強求。
謝臨川在思考,或許再過幾年,他就修煉到位了,麵對薑恬的那些男朋友,心不會痛,也不會在意。
他隻會做薑恬最鋒利的那把劍,為她開疆拓土,為她赴湯蹈火。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眼眶裡的濕潤還是隨著冷水一起被衝下去了。
等他回到包間,還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天之驕子的模樣。
看他回來了,旁邊的人對他嚼舌根:“你是沒看到好戲,薑總跟她的小男友鬨掰了,人家跟她說了分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種鬨劇,謝臨川看了不少了。
他隻是輕輕笑笑,專心吃著眼前的菜,沒發表意見。
他還是有些特權的,至少沒人敢找他喝酒,隻要他不願意。
“謝臨川,我不找代駕了,今天你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