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風染的母親把她的父親當成戰利品,一直都洋洋自得地對女兒傳授著如何去管教男人的經驗。
媽媽教過她的那些技巧,喬風染受益匪淺。
但這些技巧對她而言,並不需要過多的使用。
馴化男人並不簡單。
討好男人倒是最簡單,卻是最低等的求生手段之一。
一般有尊嚴的女人都不會去用。
喬風染生下來就是大小姐,她的社會地位決定了她的立場。
她這麼多年順順利利地走到現在,謝臨川突然就成了一塊攔路石,任誰都會心情不好。
喬風染向傅明澈詢問了最真實的情況。
得知離開了謝臨川,傅明澈找誰都沒有把握解決那個技術難題之後,喬風染就下定決心要跟謝臨川死磕到底。
蹲了他好幾天,這天喬風染終於把他攔住了。
“你不要跑,我們說說話。”
謝臨川做項目的速度很快,目前他要做的那個參加比賽的程序已經快要完工了。
脫離了瘋狂工作的階段,他又恢複了心口空蕩蕩的狀態。
薑恬已經去了那邊很長時間了。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從來沒有多問過一句。
其實兩個人每天都會發一些消息,可謝臨川仍舊覺得他距離薑恬很遠很遠。
每天都度日如年。
自己對薑恬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看不透。
可是內心最真實的反應早就讓他處於暴躁的邊緣。
即便他暴躁,卻也沒有失去教養。
對一個女人吼叫,完全是野蠻動物的行為,他還沒有那麼的垃圾。
他隻是沉沉地看著喬風染:“你想讓我幫你前男友解決技術難題,憑什麼?”
一個問題就把喬風染給問住了。
“……我們是朋友。”
她的吐字有些艱澀。
“朋友需要幫其他朋友的男朋友去處理技術難題嗎?”
喬風染再次卡了一下,她很快就說:“他會付給你很豐厚的報酬。”
“我不缺錢,也不接受他的邀約,你回去吧,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找我了。”
喬風染已經被拒絕到臉皮都變厚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我還是那句話,你得提出你的條件。”
“你很喜歡你的男朋友?”謝臨川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喬風染愣了一下,點點頭:“當然。”
“你的男朋友如果有初戀,還對初戀念念不忘,你還會很喜歡他嗎?”
喬風染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
謝臨川在無意中說中了她的雷點。
傅明澈在跟她還沒有確定關係之前,交往過幾個女朋友,每一個都是彆人眼裡女神級彆的大美女。
他的初戀更是一個超級大美女,出身豪門,作為千金大小姐,他的初戀各種光環滿身。
喬風染根本就比不了她,她也不想去比。
大家的日子都是往前走的,喬風染隻看現在。
……可那都是安慰。
傅明澈至今還跟他的初戀保持聯係,因為兩家人的公司有合作。
逢年過節兩個家族的人也會走動。
傅明澈和他的前女友如今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可見麵的機會卻比喬風染還要多。
哪怕傅明澈表示他們沒有感情了,喬風染心裡麵的危機感卻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除的。
她咬著牙看向謝臨川:“你問這些乾什麼?”
“隻是看看你對於你的男朋友的感情有多真誠。”
喬風染差點控製不住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將問題引到自己的目的上。
“我讓你提條件。”
“你在虛張聲勢,看來那個初戀對你的威脅不小。”
喬風染的臉色徹底垮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這麼煩人。
“我跟傅明澈的感情很好。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有女朋友又怎麼樣,誰都有初戀,但並不是所有的初戀都會修成正果,我隻要確定他現在愛我就行了。你要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挑撥離間,未免太小兒科!”
“那你為什麼要心虛?”
喬風染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說。
本來還想繼續說服他幫助傅明澈,此刻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謝臨川找到了她自己在意的那個地方。
傅明澈說是因為家族的問題,不能夠跟初戀前女友徹底斷絕關係,可他有沒有想過作為現女友的她心裡有多難受?
喬風染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追求純愛的。
她身邊並非沒有優秀的追求者,可她還是選擇了傅明澈——因為她認定了這個人。
一直以來傅明澈的表現都還算是優秀,唯獨與前任糾纏不清,讓她心裡膈應。
她轉頭就離開了。
看她離開,謝臨川慢慢回憶著她說的話。
的確,沒有幾對初戀能修成正果。
人性是最晦暗的。
哪怕再好的夫妻也可能會有感情破裂的一天。
走不到生命的儘頭,誰都不知道長達幾十年的夫妻生涯中會發生什麼。
薑恬跟她的初戀,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生一死,無疾而終。
他該關心當下。
晚上,謝臨川給薑恬打去了視頻電話。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用文字交流,謝臨川生怕打電話會影響到她。
這次他忍不住了。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
薑恬的臉色十分憔悴,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喂?”
看到她虛弱的模樣,謝臨川的表情驟變:“你怎麼了?”
“沒事,隻是稍微有些感冒。”
一邊說著,薑恬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因為這是私人行程,薑恬隻帶了保鏢,並沒有帶助理。
謝臨川瞬間變得著急。
“我想去找你。”謝臨川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沒必要,我找個助理過來就好,你也有自己的事。”
薑恬沒有同意。
謝臨川卻出奇的執拗:“你自己在那裡。我不放心。薑恬,是你說的,我們是戀人。戀人就應該相互扶持。我想去照顧你。”
薑恬久久沒有開口。
謝臨川的心更是一點點變涼。
他不知道那個初戀到底有多重要。
可薑恬連讓他踏上那片土地都不允許,他還能說什麼?
“你真的要來嗎?”思考了一會兒,薑恬問他。
“嗯。”
謝臨川突然感覺到了微末的希望,他點了點頭。
“那你就來吧。但你來了以後,不要說是我的男朋友。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
薑恬一邊咳嗽,一邊慢吞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