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了,異性男女,哪怕年紀大了,還是要避嫌的。我去酒店住,明天我再來見你。”
陳叔叔微笑著拒絕了薑月華的要求。
他看上去風度翩翩,很有個人魅力。
既然他說了,薑月華就沒有強求。
“你跟葉飛嶼是怎麼回事?”
回到宅子裡,隻剩下母女兩個人了,薑月華就開始盤問起來了。
當時她的治療剛剛告一段落,薑月華本來還想著在這邊待幾天再回去的。
沒想到,當天夜裡她就收到了葉飛嶼的電話。
赫爾曼醫生的治療果然十分有效果,要是之前聽到女兒跟那個姓周的偷偷摸摸領了離婚證,薑月華估計又得被氣到醫院裡去。
這次她的心臟竟然抗住了。
而葉飛嶼也把兩個人的離婚理由給交代了。
原來她認定的好女婿,早就對其他女人情根深種,娶她的女兒,不過就是為了找張擋箭牌。
得到這個消息,薑月華心裡極度懊悔。
她即便虛榮,即便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即便控製欲強,可她絕對不可能睜著眼推著自己的女兒進入火坑。
可她偏偏無意中做了一個幫凶。
薑月華快要陷入內耗的漩渦時,葉飛嶼又拉了她一把。
他告訴薑月華,他正在追求薑恬,希望能夠得到她的肯定。
葉飛嶼之前在薑月華心裡,一直都是一個值得被尊重的人物。
要是沒有他,她和女兒的生活不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她也不可能去往異國他鄉,獲得重生,還撿起了扔了很久的繪畫以及音樂。
得知他喜歡自己的女兒,薑月華有些高興,可更多的是忐忑與惶恐。
門不當戶不對,會給一個女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薑月華不敢拿女兒賭了。
可是——不要小看一個資本家的口才。
葉飛嶼跟無數位高權重的人談過判。
他深諳談判的法則,更清楚薑月華在擔心什麼。
跟她一一做下承諾後,薑月華對他們的戀情選擇保持中立的態度。
她不清楚往後這兩個人會怎麼發展,但目前來看,葉飛嶼給女兒帶來的都是有益的轉變。
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更何況,要是沒有他,薑月華都不可能好端端活著。
幾次三番的打擊,估計她早就進入了icu。
於是兩個人就暫時達成了共識。
薑月華也連夜回了國。
葉飛嶼告知她,他在父母這邊離不開,那薑月華作為母親,就不能夠缺席了。
女兒一個人孤軍奮戰,還是為了收拾她落下的爛攤子,但凡是個母親,薑月華都不可能臉皮厚到不聞不問。
好在緊趕慢趕,她終於趕上了。
聽了母親的問題,薑恬表情自然:“就是正常戀愛。”
薑月華喝了一口茶,重重歎息了一聲:“我這幾十年,活的就跟夢一樣。有時候想想,我就是太喜歡鑽牛角尖了,總以為回頭會被人看不起,可一條道走到黑,才會讓人覺得我是個傻子。”
“之前總認為我都病了,也沒機會好起來了,還不如跟姓林的到死糾纏著,讓他心頭時刻梗著一根刺,後來身體好了,也遇到了你陳叔叔……你彆想太多,我跟你陳叔叔,現在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不過,他讓我拾起了我少女時候的興趣……讓我重新感受到自己活得像個人……我錯過太多的時光了……”
薑月華抬頭看著薑恬:“這次我來,一是想要幫一幫你,二就是打算跟林建赫離婚。”
“葉總跟我說過了,他幫我委托了律師,會用最快的速度幫我起訴離婚。凍結他的財產是絕對的,還有他給小三花的錢,他說會找專門的律師為我追回——無論能不能追回,惡心他們也是好的。”
一邊說著,薑月華握上了女兒的手:“我渾渾噩噩這麼多年,還把你帶入了另外一個魔窟,是媽媽對不起你。”
從前高傲的她,現在終於敢說對不起了。
雖然她知道,這句對不起,對於女兒的傷害其實並不能有太多的彌補作用,可人做錯事,總得認錯。
薑恬搖搖頭:“媽,我知道你的辛苦,也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隻是為我好罷了。我們兩個人都做了很多錯事,幸好有回頭的機會。”
薑月華眼裡有著淚意,跟女兒深談,她還有些不自在。
轉眼她就提起了薑恬跟葉飛嶼的戀愛。
“你們的事我就不管了,之前我插手裡那麼多事,沒有給你帶來好的影響,反倒差點毀了你的一生,我不敢再管了。葉總看上去玩得挺多的,可他對你很好——人生總該去體驗,去經曆,我能做的隻是無論什麼時候,你想要找人支持,我永遠都支持你。”
如果一味把女兒當成幼鳥,不讓她去經曆風霜,不讓她去看看這個世界,那麼她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她已經困了她這麼多年了,不能再繼續困下去了。
母女兩個人終於敞開了天窗說亮話。
她們交流的氛圍沒有之前那麼僵硬了。
母女倆終於願意用心去看待彼此。
雖然薑月華病情有了極大的好轉,但還是不能太過勞累,她很快就去休息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薑恬偷偷給葉飛嶼打去了電話。
“你怎麼把我媽給叫來了?”
“阿姨的表現應該不錯吧,她說要跟你一起並肩作戰。”
葉飛嶼笑著說。
雖然他人不在這裡,但一切的發展他都知曉。
“葉飛嶼,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我的媽媽達成真正的和解。”
薑月華的脾氣,要是沒有外力的強勢推動,是很難改的。
幸好一切都不晚。
“不要口頭說謝謝,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要到高鐵站了,薑恬,你快點來接我。”
才分開了幾天,葉飛嶼哪哪都覺得不對勁。
他匆匆忙忙跟父母弟弟吃了一頓團圓飯,就登上了飛機。
到了最近的機場後,他又轉了高鐵。
現在他正在高鐵上跟薑恬打電話。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見到他的女人。
“你回來了?”薑恬非常的震驚。
“當然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薑恬連忙穿外套,幸好薑月華睡著了。
沒有驚醒她,薑恬打了個車,很快就到了高鐵站。
不到半個小時,長相鶴立雞群的男人就走了出來。
葉飛嶼並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他,上去就抱住了薑恬。
不知道葉飛嶼是怎麼安排的,邁巴赫裡除了他和薑恬兩個人,再也沒有彆人。
葉飛嶼打了個電話給助理,不知道問到了什麼,突然調轉了方向,把車子就近開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衣物脫落。
沒過多久,葉飛嶼隱忍的聲音在昏暗的車廂裡響起來——
“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