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抬起頭,輕飄飄地打量了他一眼:“對啊,是我做的,你有什麼事嗎?”
周佳祈愣了一下,這次他終於回魂了。
看到她跟裴鬱洲一人麵前一碗麵,聞著廚房中濃鬱的香氣,周佳祈的喉結不爭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比他的喉結更加不爭氣的是他的肚子。
咕嚕一聲響,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佳祈的臉徹底紅了,他一時間竟然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回過神來了,慢慢吞吞說:“你們繼續吃吧。”
薑恬“嗯”了一聲就不理他了。
周佳祈幻想中他走幾步,然後被薑恬叫住的情景沒有發生。
他不奢望薑恬給他做飯吃,人家也沒那個義務。
但她要是能問他一句吃了沒,他肯定會很開心。
然而隻是想想。
薑恬跟裴鬱洲聊得可真開心啊。
周佳祈背對著他,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臉臭得有點嚇人。
幸好觀眾們以為他有起床氣,沒有想太多。
周佳祈完全秉持一個大少爺的生活方式,雖然沒有失去全部的生活能力,但起床氣是必備的。
他要是睡不好覺,臉能臭半天。
觀眾們已經習慣了。
誰在乎周佳祈是怎麼想的,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薑恬和裴鬱洲的身上。
哪怕觀眾們一再唱衰,可兩個人的感情還是逐漸好起來了。
裴鬱洲吃飯的樣子太陶醉了,觀眾們毫不懷疑,薑恬再做幾道菜,一定可以完全把他征服。
如果他真這麼快就倒下,那可就太不值錢了!
大家一邊吐槽一邊看。
鹿憶歡在那邊連飯都做不下去了。
她跟沈行昀打算做三明治來著,兩個人的廚藝都不算是很精通,能喂飽自己就挺不錯。
製作三明治簡單快捷,輕易不會翻車,用來填飽肚子再合適不過。
可任何東西都害怕比較。
鹿憶歡看了看她切好的麵包,又看了看已經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的兩個人,突然間就失去了胃口。
她泄氣了,沈行昀並沒有。
他還是按照兩人原本的計劃,做完了兩個三明治,遞給了鹿憶歡一個。
鹿憶歡沒想到她走神的功夫,沈行昀已經做好了,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偷懶了。”
“沒關係。”
沈行昀對鹿憶歡一向都很是謙和有禮,然而距離感卻一直存在。
他把三明治遞給鹿憶歡以後,並沒有選擇跟她坐在一起吃,而是不聲不響地站在廚房裡把三明治給吃完了。
鹿憶歡有點驚訝,她遲疑地問道:“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對,有些業務要處理,我待會兒要先去忙了。”
沈行昀一邊衝洗著剛才用的廚具一邊說。
他是一個集團的總裁,不說是日理萬機,但很多文件都需要從他這邊過。
等他離開,鹿憶歡這才反應過來,他急需補充能量,並不是為了跟她在廚房裡親密接觸,而是為了填飽肚子,去忙自己的工作。
她的心裡有著控製不住的失落。
另外一邊,薑恬和裴鬱洲相處的氣氛就有點歡快了。
要說裴鬱洲不食人間煙火,那的確有點誇張,事實上他對食物並沒有太高的要求,由於家裡人的影響,他一向以西餐為主。
今天隻是吃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麵,裴鬱洲看著薑恬的眼神就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原本對於薑恬說的兩個人做朋友的提議有些不解,現在他已經把那些不解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能夠跟薑恬做朋友,應該會很幸福吧,他從美食中感受到了她溫暖的力量。
前不久他因為她的熱情對她退避三舍,如今才發現她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惡意,隻是他自己太過於敏感,不敢接受彆人的好意,就跟蝸牛似的。
想清楚了以後,裴鬱洲打算打開心扉。
他主動把碗筷都給清洗乾淨了。
薑恬並沒有阻攔他,也沒有幫他的忙,既然她做了飯,那麼他刷碗正常不過。
兩人吃完飯以後,裴鬱洲對她說:“後麵有個花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觀眾們吃了一驚。
【不是吧,裴鬱洲你也太好騙了吧,一碗麵就把你拿下了,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果然薑恬段位就是高,裴鬱洲的戒備早就消失了,看他那副樣子,簡直看不下去】
【誰能贏得過綠茶,你們太小看薑恬了】
【幸好沈行昀沒給她眼神,不然我的c要是be了,我是不會放過薑恬的】
【樓上能不能彆太過分,薑恬到底做什麼了,被你們罵來罵去的。她的廚藝就是很好啊,而且性格也很好。要是有這麼一個大姐姐在我旅途奔波的時候給我做一碗麵,我也會很高興跟她做朋友的,用得著把人想的那麼黑暗嗎】
【洗地機彆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薑恬花了多少錢】
【行了,彆吵了,能不能繼續看,天天薑恬薑恬,我們看彆的嘉賓的人都被影響了好不好】
觀眾們咬牙切齒,薑恬痛痛快快地答應了:“好啊,我也想看看這邊有什麼漂亮的景色。”
看到她答應了,裴鬱洲鬆了一口氣。
他上樓拿好了他的畫具,就跟薑恬去花園散步了。
裴鬱洲不是話很多的人,他也不太懂得如何用細膩的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隻能用作品去傳達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看到外麵的花園景色不錯,裴鬱洲努力了好久,終於鼓起了勇氣,他對薑恬說:“我想給你畫一幅畫,可以嗎?”
薑恬吃驚地看著他。
觀眾們本來就在生氣,一聽裴鬱洲的話,差點炸了。
要知道裴鬱洲是新銳畫家,而且是很有名氣的畫家。
他的藝術作品沒有浮躁之氣,極為有靈氣,很有觀賞收藏的價值。
近期他的一幅畫作被拍出百萬的高價。
可他們聽到什麼了?裴鬱洲竟然要主動給薑恬畫畫!
瘋了吧,這個人真的瘋了吧。
“你為什麼要突然給我畫畫?”薑恬有些疑惑。
“在車上,你說讓我跟你當朋友,我沒有同意……現在我有點想反悔。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歉意,還有那一碗麵的謝意,所以想給你畫一幅畫。”
猶豫了一下,裴鬱洲很坦誠地說:“是你給了我靈感,我才想到為你畫一幅畫。”
“……你可以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