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自然是很美的,尤其是現在被綁著,遮不住的雪白皮膚,臉上有些冷清的笑意,更讓她有種說出來的頹喪之美。
他很喜歡。
他越發覺得薑恬迷人,為她著迷好像沒有那麼不可接受了。
但此時此刻,他更想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
“你在笑什麼?”
薑恬冷冷地看著他:“我在想,原來我也會有這樣一天。被你用錢砸,被你正視和肯定。”
“太好笑了,你知道嗎?當我放棄對你的感情以後,再看你今天的行為,真是太好笑了,甚至可以用滑稽來形容了。”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重新變得沉靜:“不過太晚了,我都不需要了。”
謝銘楓的心好像被誰硬生生痛擊了一下。
“什麼叫做不需要了,那你需要什麼?你跟我說,我給你弄來。”
薑恬直視著他:“謝銘楓,放我走吧。幾年的陪伴,在你心裡應該有點重量。你讓我離開這裡吧。我心裡已經沒有你了,強求也沒用。”
“那你心裡有誰?不要跟我說是江承遇!”謝銘楓的臉色有些扭曲。
“……的確是他,我原來對他也沒什麼感覺的,可是跟他相處後,我發現他其實很適合我。他在乎我,隻要我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著急不已。而且他的心思單純,我能一眼就看透。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沒有心理負擔,還能時常笑一笑。”
“你知道嗎?跟你過去那麼多年,我甚至都不敢笑。我怕你不高興,怕你認為我在模仿誰。這麼多年,你把我當成什麼,我不想再去想了,更不想用多麼惡毒的話語去否定你和我的過去。至少那是我們的青春。”
“可連人生都有儘頭,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永遠要站在原地等著你呢?我雖然愛你,但能拴住我的是感情,拴不住我的也是感情。謝銘楓,你和我真的不合適,你放棄吧。”
薑恬用一種平淡溫和的語調談起他們的過去,反而讓謝銘楓心裡酸澀難當。
尤其是她肯定了對江承遇的感情後,他的心裡更是燃起了重重的怒火。
過了好一會兒,他搖搖頭,語氣裡麵有著偏執:“我不會放棄,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如果我放棄了你,就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樣的人了。”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說出口了:“除了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我從沒有把你當成彆人。後來的日日夜夜,我一直知道是你。也許我對你很惡劣,可我隻把你看成你自己。”
“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我放下了。”薑恬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帶著釋懷之意。
她放下了?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放下。
謝銘楓隻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幾塊大石頭壓著,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他俯身,低頭望著薑恬。
她的頭發如瀑布一般散開,雪白的膚,妖嬈的身子,看一眼就讓人動起無數邪念。
謝銘楓深吸一口氣,對她露出一個笑:“不要再說那些話氣我了。今天咱們兩個人重新開始。”
他動手脫自己的衣服。
已經好久沒有這件事過了。
他發覺其實自己也有精神潔癖。
離開了薑恬,再也不想碰任何人。
今天,就是讓一切回到正軌上的日子。
謝銘楓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他的身材其實很完美,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贅肉。
“咱們還是生個孩子吧。謝家應該不會輕易點頭讓你進門,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那些老古董見到孩子肯定會點頭,到時候你就當你的貴太太,好好照顧著孩子和我的生活,我們過平淡的小日子。”
謝銘楓一邊解衣服一邊說。
他甚至在盤算著在哪裡待產比較好。
或許到時候他也要申請在家辦公,照顧薑恬。
“怎麼樣?”
薑恬躺在床上,靜靜凝望著他。
下一秒,謝銘楓的表情僵硬了。
因為薑恬在流淚。
她沒有哭出聲音,可眼淚爭先恐後地流出來。
謝銘楓的表情陰沉到了極致,他咬牙切齒地問她:“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麼委屈嗎?你忘了你有多喜歡我了?你忘了追在我身後的時候了?”
薑恬目光黯淡,隻看著天花板,不發一語。
怒火已經席卷了謝銘楓。
他從來都沒想到,從前愛他愛到恨不得付出性命的薑恬,竟然抗拒他到如此的地步。
他被氣笑了,或許其中也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你就這麼討厭我……”
再多的心思,遇到薑恬的眼淚,也無法施展了。
謝銘楓剛要說點什麼,這時候窗外傳來了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被撞了。
“薑恬,你在不在裡麵?!”
沒多久,江承遇的聲音響起來。
江承遇距離瘋掉就差一步了。
他因為家裡長輩找他有急事,隻能匆匆趕回去,可心裡非常牽掛薑恬,就害怕她沒按時到家。
那些社會新聞他看得太多了,總是忍不住提心吊膽。
他真的是太後悔了,就該找個人把她送回去的,可是長輩說犯了病,催他回來,薑恬也說自己沒問題,他一時間腦子糊塗,就沒想到這一茬。
回來以後,江承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陪長輩看病的空隙內,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手機。
可他硬是收不到薑恬的一條消息。
他刻意安慰自己薑恬估計是忙忘了,然而表兄弟們閒聊時提起的一件事,卻讓他如墜冰窟。
他們在聊謝銘楓。
謝銘楓作為風流人物,最近改了性,一點女色也不沾了。
聽說他喝醉酒後吐露過,之所以性情大變,是因為他對過去的人念念不忘。
他還揚言一定要把舊情人重新帶在身邊。
他們都覺得謝銘楓在說胡話,他這幾年哪有舊情人啊。
可謝銘楓還說過她的名字,叫什麼甜。
表兄弟們愛吃瓜,互相分享得來的情報,江承遇默不作聲地聽著。
當他聽到表兄弟們說謝銘楓很容易搞了那些彆人搞不到的東西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奇怪的預感告訴他,他必須要立即行動,否則這輩子都要後悔。
他急急忙忙說了一聲,先開車去了薑恬的租房,發現她家的門緊關著,他的心涼了一半。
隨後他四處打電話,找來謝銘楓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順便保鏢們也收到了消息。
這聲巨響就是保鏢們弄出來的。
江承遇用儘全力喊著:“薑恬,我是江承遇,你彆害怕,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