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開了房,薑恬直到在房門關緊的那一刻,才露出了幾分疲倦的神態。
謝雲安恰巧捕捉了她真實的情緒,他心裡一緊。
今天晚上,他看到了薑恬更加真實的一麵。
她是一個很強的人。
麵對家人的譏諷,她全程冷靜理智,謝雲安對她很是敬佩。
可此刻,當看到薑恬隱隱帶著幾分脆弱的臉龐,謝雲安的內心又不自覺被戳中了。
他忍不住抱住她:“你……你沒事吧?”
薑恬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啊。千萬彆出去說,否則我的臉都丟乾淨了。”
明明她的語氣挺輕鬆的,可謝雲安卻在其中品嘗到了幾分沉重和苦澀。
他忍不住抱緊她:“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吧。”
薑恬趴在他的背上,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對他說:“幫我洗澡,再把我抱到床上去。”
聽到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疲累,謝雲安的心頭一陣疼痛。
他連忙把她抱進浴室。
跟薑恬有過好幾次了,他在伺候人方麵的技術突飛猛進。
給薑恬洗完澡,謝雲安幫她吹乾頭發,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床上。
薑恬表現得很乖巧,窩在謝雲安的懷裡,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想聽我的事嗎?”
謝雲安在此時感受到了薑恬心靈的靠近。
他嗯了一聲。
薑恬講了一個很無聊的故事。
一個女孩子,小時候給重男輕女的家裡當牛做馬,沒人肯定她的價值,就連上學都是因為義務教育不讓輟學。
後來她的成績太過優異,有個免學費的高中願意要她,她家裡人認為讀書好的女孩子賣的彩禮錢更高,就把她放去上學了。
俗套的開始在十八歲有了不同的轉折,她竟然是個被抱錯的富家千金大小姐。
本以為那時候就能收獲到真正的親情和關愛了,可那家人卻連見她一麵都不肯,直接找律師跟她談,讓她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他們會給她一筆錢,安排好一切,包括學校。
她終於明白,哪怕強行融入,她在那個家也不會有任何獲得親情的可能性了,他們的愛都給了另外一個女孩子。
於是她答應了。
她獨自在陌生的城市過了十幾年,剛開始誰都不認識,就連他們的方言都聽不懂,孤獨地在一所大房子裡住,想必死在那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幸好她的運氣挺好,長大了,也有錢了,現在還混得不錯,成了一個有價值的人。
“人一旦有價值,彆人就不請自來了。你說好不好笑?”
薑恬嘴角勾起一個笑,可眼裡沒有半分笑意。
謝雲安心疼得不得了。
他摸了摸薑恬的頭發,對她說:“如果你不嫌棄我,我會陪著你,哪怕你不給我錢,我也願意陪著你。”
如果兩個人隻是單純的利益交易,他不會因為這個女人的喜怒哀樂產生任何心理上的波動。
也許是朝夕的相處,也許是她矛盾的魅力,也許是她風輕雲淡護著他的每一個瞬間,也許是她的脆弱……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今天,他終於明確了這一點。
“彆,我不相信感情。你陪著我,是因為我有點小錢。”
薑恬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
謝雲安有點灰心喪氣,地位的不平等,導致他的話被誤解,也是情理之中。
“行了,短期內我不想換彆人,畢竟沒見過比你更帥的了,我也不想再費心思找一個。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好好伺候伺候我,我這人沒什麼大的毛病,除了貪財好色。”
薑恬的心情好像明朗了一點。
謝雲安抓了抓頭發,他的耳根泛紅。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咬了咬牙,突然掀起了被子,把自己蒙了進去。
沒多久,薑恬輕輕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言說的愉悅:“繼續,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