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臨走之前,劉玨把那個道士的秘密告訴了蕭淩寒。
劉玨的語氣聽上去很隨意,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鄭重在裡麵。
“薑恬說不出是真精明還是真傻,等朕要跟那些世家對抗時,又怎能離開京城半步?若是真離去了,被那些世家知道了,朕說不定會死在半路上,而她的存在要是暴露出來,說不定也要跟著朕一起去閻王那裡點卯了。”
“等到了三十歲,朕想活著,那定是要當個道士的,紅塵世俗,都會隨之而去。”
“她點名要你,朕也看過你了,你的確是個不錯的。朕跟她的緣分就斷在京城了,往後朕要你好好看顧著她,不要束縛她,要充當她的後盾,你實話實說,是否能做到?”
劉玨的目光如劍,盯著蕭淩寒。
蕭淩寒不假思索地說:“我可以。”
兩個男人對視之間,仿佛完成了某種承諾的締結。
從那一天起,蕭淩寒就知道他往後的使命是什麼了。
可偏偏他就是塊木頭,對待男女的情趣一竅不通,該如何討好她,也不得其法,如今反倒讓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那個秘密,他真的不能說,危險性太大了。
真說了出來,不過是多了一個承受痛苦的人罷了。
她對他那麼好,他又何苦非要讓她陷入危機中?
他的話音落下後,久久無人開口。
“我要求身邊的人對我要保持絕對的信任,也要保持絕對的坦白,你認為那個秘密會影響到我的性命,所以不告知於我,這是你的苦衷。”
“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因為從把你從京城帶過來後,咱們兩個人的安危就係於一體了。我可以允許你做許多事,也可以允許你背著我做一些動作。但我問什麼,你就一定要說出來,這是我的最後底線。”
薑恬的聲音變得低了一些:“你做不到,我也不勉強你。夜深了,快去睡吧。”
蕭淩寒久久不言。
薑恬好像也並不理會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翻了個身,就到床內側睡去了。
過了很久,蕭淩寒緩慢地邁開步子,吹滅了蠟燭,去到了矮榻上。
一夜無眠。
第二日,薑恬又像往常一樣離開了。
跟昨日一樣,蕭淩寒又喝了一碗補藥。
喝完後,他沒有繼續閒在院子裡,而是去了護衛隊那邊,找了自己的屬下。
西北這邊常年有戰亂,為了護著主子的周全,護衛隊的每日操練並不少。
等了兩個時辰,蕭淩寒才見到那些忠心耿耿跟著自己的手下們。
比起在京城,這些人在西北好像更加鬆快了一些,臉上的疲累也少了許多。
見到了蕭淩寒,他們一個個都十分高興,問起了他的情況。
蕭淩寒淡淡地說了幾句,沒有說太多。
他跟薑恬的關係,從來到西北就無從掩飾了,這些手下們自然心知肚明。
他原本的隨身侍從,忍不住提醒他:“爺,謹容夫人這個人非常不錯,對待手下也是極好,您若是能陪伴著她,定然能安穩下來的。”
要不是有危機在後麵催著,誰又樂意天天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