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沒有立場說什麼,做什麼,隻能安靜地按照侍從們的吩咐,坐在馬車上,等待著他們的啟程。
其實薑恬跟劉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道彆道了好幾次了,這一次的話也不用說什麼了,隻是對望一眼,就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去那邊好好生活,連帶著我那一份,逍遙自在地過日子,否則我肯定會生氣的。”
薑恬被劉玨給逗笑了:“您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自己最重要。”
劉玨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你說對了。”
最後在薑恬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劉玨輕輕推了薑恬一把。
“快先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薑恬沒有再繼續扭捏下去,兩人的一眼,就勝過千山萬水了。
等到薑恬上了馬車,坐在了蕭淩寒的對麵,蕭淩寒渾身僵硬。
薑恬沒有跟他說話,反而閉目假寐。
蕭淩寒的心裡有種隱隱約約的失落感。
就在快到城門口時,薑恬看著蕭淩寒:“你確定要跟我走是吧?如今還有反悔的機會,這一去,你大概是沒機會再回來了。”
蕭淩寒臉上寫著堅毅與篤定:“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懷念這裡的生活。”
“那就好。”
一夜無話。
馬車從半夜開始行走,走到天明也沒停止。
既然要回去,那自然是要越快越好。
蕭淩寒一直在思考他應該怎麼跟薑恬相處。
他的確是年少多謀,也策劃了不少事,可是比起薑恬來,他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個人給看透了。
一路上薑恬好像並沒有想要跟蕭淩寒好好交流的意思。
要麼催促著彆人趕路,要麼就看戲本子。
偶然要是遇到比較好的景,也會下來看一看,賞一賞。
她怡然自得,蕭淩寒坐立難安。
轉眼間就快要到西北了。
在前一夜,蕭淩寒忍不住問薑恬:“夫人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按照皇帝的說法,他是要跟著薑恬一輩子的。
可是薑恬對他極冷漠,極平淡。
“這種問題不必問了,我親自選中了你,才把你從大牢中救出來,自然是對你另眼相待的。可你的小心思還是太多了。”
蕭淩寒的目光愣了一瞬。
“我知道你的出生環境不太好,自我防範的意識很強,但是我把你救回來,是要用你的,你學不會向我袒露你的所有秘密,我又怎能對你另眼相待?”
蕭淩寒的表情這次實實在在地變化了。
他想對薑恬說,他對薑恬已經非常坦然了,可是這種話,他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他有秘密。
這個秘密他從沒對任何人說起過,若是被薑恬知道了,興許會起大亂子。
“看吧,我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在有所保留。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很充足了,很快就要到西北的地界,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薑恬說完後,拂了拂自己的衣裙,就下了馬車,出去賞景了。
而蕭淩寒自己被留在馬車中,他半晌不動,神色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