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被薑恬說得都要飄飄然了,他心裡清楚得很,其實這女子就是在哄他,故意說一些甜言蜜語,讓他放下心裡的酸意。
但他還是有一種被寵愛著的甜蜜之感。
女人的嘴,有時候甜如蜜,有時候也利如刀。
甜蜜的時候,連他這一國之君都抵不住。
當然,要說吃了那藥他後不後悔,那還是不後悔的。
劉玨知道他們這些皇室到底有多麼的肮臟,踩了千萬人的屍骨,走到了至尊之位上,本就背負著罪孽。
他如今占據著這個位置不放,還跟一群快要成精的人糾纏,不過想要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而已。
至於他的子嗣,那還是彆留下了,要是繼承了他的父皇,說不定又是一個昏君。
可事實如此,挨不住薑恬說的好聽。
劉玨臉上綻放的笑容,終於帶上了幾分真心。
“卿卿,再哄哄我,我就愛聽你跟我說好話。”
每次聽著薑恬溫言細語對他說這些話,他就感覺自己是被寵愛著的。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遇到了春花綻開,遇到了和煦的春風和溫熱的泉水,渾身都受到了滌蕩。
薑恬把被子往兩個人的頭上一蓋:“其他的話,咱們偷偷說……”
第二日,神清氣爽的劉玨,先去見了蕭淩寒一麵。
蕭淩寒這段日子受到了不少的刑罰。
他作為永寧侯,他的二叔借著他的名頭在外麵鬼混,還犯下了滔天大罪,他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動刑是必須的。
不過,可能看他長得太好了,他的臉倒是沒怎麼動,隻是被毒打過,留下些皮外傷。
身上的傷倒是挺多的,且十分猙獰。
畢竟怕上麵的人責罵,還是小心為上。
嚴訊逼供雖然存在,可有些事兒也得有分寸。
見到皇帝,蕭淩寒麵上沒有多少表情波動。
劉玨看上去神采奕奕,他盯著蕭淩寒那臉繞了一圈,又收回了視線。
“看來最近你的日子不太好過。”
劉玨懶洋洋地說道。
“回皇上的話,臣一切都好。”
他的罪名還沒宣判,目前還是永寧侯。
“好不好的,你自己心裡有數。朕今日找你,就是要提點你幾句。謹容夫人你應當知道,她缺個身邊伺候的男子,朕選中了你。改日你就跟她回西北去吧。”
劉玨語氣不鹹不淡的,說得倒是挺輕鬆的。
蕭淩寒猛地抬起頭,眼裡的震驚一晃而過。
“你不必震驚,彆以為朕不知道,朕與她一同登山時,你跟沈言都看到了。”
不得不說,長一歲就多一歲的閱曆。
劉玨本就多智近妖,從小受到的磨礪又比常人要多的多,他有多少個心眼,恐怕數都數不清。
當時沈言和蕭淩寒都以為他們沒被發現,小心翼翼地下了山。
其實劉玨把一切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他們二人是什麼時候上的山,什麼時候下的山,在哪個方位目睹了他和薑恬,劉玨清楚得很。
當然,劉玨根本就不懼怕。
這兩個人要是腦子正常,就不會胡言亂語。
與其把他們叫進宮裡指點一陣,還不如假裝此事雙方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