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出事,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畢竟蕭家隻是一個麵上光彩的家族,內裡早就破敗不堪了。
在那些所謂的長輩眼中,蕭淩寒年紀小,撐不起這個家來。
他們家族本就不上下一心,平日裡多的是心機打算,很多人都利用蕭淩寒的名頭,在外麵大肆斂財。
這種事其實很多家族都存在過,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為什麼很多家族為了讓自家多出幾個進士,寧願集一族之力?
為的就是等到什麼時候,他們家族培養出來的子弟進入了朝中,變成官員,那時候不論從哪個角度講,這些有出息的人都會幫上他們的忙,家族也會振興。
蕭家的永寧侯是世襲的,比普通的落魄進士還要強一些。
他們隻要出去說是蕭家的親戚,不知道內情的人,對他們畢恭畢敬,那是最基本的。
更多的就是給他們介紹各種發財的買賣。
蕭淩寒的一個叔叔在他父親沒死之前,就對他父親十分仇視。
因為他覺得世子之位應該他來承襲才對。
可就是因為他大哥是嫡長子,於是最終這一個位置落到了他大哥的兒子身上。
他這個做二叔的,什麼都沒有。
在他的心裡麵,這都是蕭淩寒的父親害的。
如果不是一念之差,說不定他們永寧侯府早就已經成了京城中的名流貴族,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旁人都知道這是個破落戶,一些富家的千金根本就不往這邊走,更不必說給他們提供助力了。
既然想要結成親家重新讓蕭家好起來的路已經消失了,那還不如早點想辦法找到彆的出路。
無論如何,也總比如今強的多。
蕭淩寒的二叔在做這種事之前,還是知道輕重的。
即便他的確有分寸,在巨額的銀子麵前還是忍不住變臉。
他走了最不該走的一條路——販賣私鹽。
他知道,要是自己把這件事給弄到蕭淩寒那邊去,他就覺得要完了。
會咬人的狗不叫。
蕭淩寒看上去就仿佛是個什麼都不過問的人,仿佛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
然而他眼神中的光彩卻無法騙人。
作為他二叔,他知道自己的侄子不會那麼簡單。
但是這行的確是暴利,他賺的錢,足以讓他在家納幾房國色天香的妾室,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富貴險中求。
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開始了,隻能做到底了。
本以為他們的方案天衣無縫,前幾個月也是都成功了。
蕭淩寒的二叔一日比一日得意,他可真沒有想到,一切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這段日子的風吹草動,早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就在他以為自己做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被發覺後,膽子就越來越大了。
養肥了就可以宰了。
就在蕭淩寒他二叔設想他往後的幸福生活時,聖旨就來,他被打入了天牢。
這一次可不僅僅隻是蕭淩寒一個人遭殃,販賣私鹽是重罪,這件事影響的是一個家族。
蕭淩寒的二叔犯下了如此滔天之罪,必然要被砍頭了,可永寧侯蕭淩寒,又該如何處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