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用意說得很清楚：“都說行萬裡路，讀萬卷書，你平時心思狹窄，總七想八想，還樂意鑽牛角尖，就是見識太少的原因。我在不少地方有莊子和商鋪，一直沒得空去看看經營狀況，既然你如今沒有什麼事了，帶著我給你的護衛去各處走走。”
“錦繡我會幫你照顧好的，她的年紀還是太小，等她年紀大些，我也要讓她出去看看。你們母女性格相似，但好歹還能知錯就改，我不能扶持你們一輩子，人總得給自己找出路。”
薑恬說的話沒有一句是錯的。
薑瑜在聽到她姐姐的話時，以為她姐姐看破了自己的偽裝。
其實在和離後，她就一直在謀劃著要離開。
她已經麻煩薑恬夠多了。
縱然兩個人是姐妹，可是她不能一直索取。
和離的女子哪有和離的男子過得好，薑瑜想找一個尼姑庵出家，哪怕以後常伴青燈，能給她姐姐少添麻煩，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她姐姐早已比她想的還要遠。
她使勁忍住淚意，說：“好，我明日就啟程。”
薑恬還是照樣冷冷淡淡，她點點頭：“京城態勢瞬息萬變，誰都說不準往後會怎樣，如果是你想早點走，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等往後我們就在西北碰麵吧，我也不會留多久了。”
薑瑜都應了下來，第二日，跟姐姐女兒告彆後，薑瑜終於踏上了往外走的路途。
至於衛錦繡，她還要裝病一段日子，反倒有了潛心學習的機會。
等到過段日子她假死，往後就安穩了。
衛錦繡有意跟她姨母說一說上輩子的事。
至少她知道後麵京城會有怎樣的大動作。
想了想，衛錦繡把自己所有的見聞用一個夢來據說了。
她知道姨母可能不會信，但是姨母的眼神太過於銳利，每次她都感覺她能看透她。
在她的麵前說謊，是要頂著極大壓力的。
所以那還不如用一個夢代替。
“我夢到京城中許多的世家從繁榮鼎盛一下子就走向了衰落，很多襲爵的人家，也都被找出了罪名流放了。後來扶搖直上的，反倒是一些寒門之子。”
“皇上實行了新政，重新劃分了田地，把很多貪汙的大官全都抓了處斬了……”
衛錦繡一邊說著，還點出了幾個她印象十分深的高門之家。
薑恬一邊聽著，卻麵無表情。
衛錦繡的修煉還不到位，她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流。
她知道，這番話由一個九歲的小孩說出來處處透露著詭異。
可京城正逢多事之秋，若是薑恬被無意間裹挾在其中，隻因她沒有事先提醒，那她一定會抱憾終生。
“……姨母，就這些了。”
衛錦繡知曉的東西其實不多。
她當時懵懵懂懂地嫁了人，變成一個內宅的婦人，對外界的事知道的並不太多。
如今這些，也是她絞儘腦汁才想出來的。
“嗯，你的夢做的不錯，往後這些夢都忘掉吧，你還有許多的技藝要學。”
衛錦繡心裡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姨母聽懂她的話了，隨後她就恭敬地告辭了。
她能做的隻有這些，旁的她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