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正在看薑恬。
在京城鬨得滿城風雨的人不少,但薑恬一個寡婦初來京城,就搞出幾番大動作,還全身而退,他自然好奇。
如今他看薑恬,發覺這女子長得真心有些貼合他的審美。
沈言自己就是個金窩裡出來的頂級公子哥,父母都長得好,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是長得不差。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美人更是無數。
無論是青樓頂尖的花魁,色藝雙絕的戲子,還是藏在閨閣中的端莊千金,在沈言眼裡都不過爾爾。
原因無他,沈言看人,喜歡看人的眼睛。
一個人心中藏的醜事醜物多了,眼睛就渾濁了,再美的臉龐,少了氣韻,隻會淪為俗物。
那些千金小姐縱然眼神乾淨,可從小到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多少世麵,心裡想什麼,眼裡當即就露出來,沈言私下覺得她們有些蠢。
正是因為東挑西撿,十八歲的他,至今還沒找到個知心人。
鎮國公夫人急得上火,給他相看了不少,他都拒絕了,氣得他爹把他打一頓,沈言仍是不知悔改。
他不緊不慢地過著,縱然同齡人有的早已生了兒女,可他還有個兄弟陪著呢。
蕭淩寒都二十歲了,還不是孤家寡人。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鎮國公世子沈言,自認為他得配個天仙。
鎮國公夫人看他遲遲定不下,病了一場,就找人給他算了算,那位大師說是他得曆了情劫才醒悟,急也沒用。
於是全家人隻能等著沈言自己開悟了。
如今沈言瞧著薑恬那雙眸子,又靜又冷,深邃如水,又充滿了神秘。
沈言光看薑恬這雙眸子,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至少她不是俗人。
於是沈言就乖乖對她行禮了:“拜見嬸母。”
他對薑恬充滿了好感,可他發現薑恬對他好似並無幾分興致。
她隻淡笑了一下,讓身旁的下人給了他一枚玉佩作見麵禮,就再也不看他。
不知道為什麼,沈言心裡有些失落。
他自幼就是人群中的焦點,他欣賞的人都會欣賞他,沒想到薑恬反倒成了例外。
而另外一邊,蕭淩寒對鎮國公夫人行了禮,也跟著沈言喊了一聲嬸母。
薑恬對他的態度與對沈言一般無二,連送的玉佩都是相同的。
兩人告辭後,沈言心中有些不快。
“這位謹容夫人真冷淡。”他不自覺地開口道。
蕭淩寒沒有說話。
被薑恬一冷,沈言的玩興大減,再也沒了跟彆人喝酒取樂的心思。
反倒是薑瑜和衛錦繡,由於她們是薑恬帶過來的,自然而然受到了優待。
薑瑜平日裡甚少出去交際,來了帖子也被楚姨娘堵住,以她身體欠安作為借口回絕,或者楚姨娘自己去。
久而久之,與衛府交好的家眷,都知道楚姨娘才是府中的真夫人,薑瑜不過是個掛名的。
如今她帶著女兒一亮相,反倒讓人眼前一亮。
薑瑜長得好,生性軟和,看上去有幾分怡人。
知曉母親不喜跟人爭執,衛錦繡前世在京城貴婦圈子裡見識過不少牛鬼蛇神,該跟誰交往,她自然是清楚得很。
她讓薑瑜去說話的,都是些風評和人品都還不錯的夫人。
這些人見菜下碟,看出薑恬愛護自己的妹妹,對薑瑜自然是禮遇有加。
平日裡被鎖在籠子裡的薑瑜,跟彆人說說話,見見世麵,就發覺自己又成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