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衛文宣臉色發青,他是個文官,平日裡飽讀詩書,怎能料到薑恬出口如此粗鄙!
下人們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薑瑜在一旁又忍不住落淚了,果然隻有姐姐向著她。
薑恬把茶杯放在一旁,對衛錦繡說:“你說楚姨娘把我送的東西都昧下了,是否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那可不能亂說。”
衛錦繡心中陡然湧起了一陣興奮。
重生回來的她,跟薑瑜的處境其實相差不多。
整個衛府都已變成楚姨娘的天下,她身邊一個得力的丫鬟都沒有。
即便調查出了真相,卻也隻能隱而不發,必須要等到楚姨娘勢弱的時候才敢拿出來搏一搏。
可姨母一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衛錦繡也有人撐腰了。
她連忙附在薑恬的耳邊,把她知曉的東西都說了。
當然,她很有分寸,說的那些東西都符合她現在這個年紀。
薑恬點點頭,對她說:“去陪你娘坐下。彆站在這兒了。”
“是,姨母。”
衛文宣狠狠地瞪著衛錦繡,他不知曉女兒跟薑恬說了什麼。
可薑恬送來的禮被他們吃了用了,不是假的。
衛家底子薄,又養了那麼多的下人,全家都靠薑瑜的嫁妝撐著。
平日裡衛文宣請客送禮,都是打開薑瑜的庫房挑。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習慣了。直到薑恬前來,他才感覺到絲絲縷縷的尷尬。
衛文宣不自在,楚姨娘卻是一點都不怕。
她開口道:“夫人不要聽小孩子亂說,我怎麼敢貪您送的禮,禮單您儘可以拿出來查驗。”
薑恬懶懶地說了一句:“主子還沒開口,一個下人還能耐上了,掌嘴。”
楚姨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丫鬟掐住了兩邊的胳膊。
一個膘肥體壯的婆子,上去就開始往她的臉上扇巴掌。
一下又一下,絲毫不省力。
楚姨娘兩下就被扇得嘴出血,第三下一顆牙就飛了出來。
衛錦繡在一旁看著十分解恨。
上輩子她也曾被誣陷,在楚姨娘麵前被她的父親下令掌嘴,那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屈辱時刻。
衛文宣看著楚姨娘嘴角泛血,終於動了怒氣:“停下!這是我家,夫人怎能不經主人家允許,就罰我的妾室!”
薑恬甚至沒跟他爭辯,隻輕飄飄說著:“哦?那我打了,你能怎樣?她一個下人敢在我麵前妄言,那便是對我不敬,沒把她拉出去亂棍打死,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衛文宣的臉色再度變得鐵青。他還真不能怎樣。
薑恬的身份太特殊了,皇上都不會輕易罰她,哪能輪得到他。
楚姨娘的臉被扇了十幾下,薑恬就讓婆子停手。
此時楚姨娘的臉腫成了豬頭,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
本來秀麗靜雅的容貌,根本就不能看了。
“我不是薑瑜,沒那麼好糊弄。你敢讓我開庫房看,應當是把東西用了後,再做個精美的贗品放進去了。你手底下應當有不少能人,做出來的東西有以假亂真的效果,否則你可不敢如此囂張。”
楚姨娘的臉一僵。
“再讓我猜猜,你動用的都是容易仿刻的物件,家裡花銷的賬本肯定也是做好了的。至於那些貴重的物件,那自然是你家老爺走親訪友送出去的。我若是計較,那還成我的不是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找幾個會做假賬的人來,即便我看出了不對勁,卻也沒法說什麼,畢竟賬本對得上。至於以前的賬本,肯定都被你給毀掉了。”
“至於你的那些下人,肯定早就被你收買好了,要是敢說漏了嘴,他們的家裡人肯定是剩不下。”
楚姨娘跪下來,艱難地說:“夫,夫人誤會我了。”
薑恬慢條斯理地笑了笑:“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好好的姨娘當著安分守己,沒人找你的錯。”
“可你偏要欺負我妹妹,那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要為她報複回來的。”
薑恬笑了笑:“楚姨娘幾年之內就讓下人把你當成正經夫人,心智謀算自然高深。”
“今日,我也想讓你瞧瞧我的手段比之你又如何。”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