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修並不喜歡討嫌。
下人們一直跟著薑恬,不時給許景修遞消息。
許景修原本以為一個小小的燈會等不了多久。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聽下人稟告,那兩個人打算打道回府了。
許府的人什麼都沒做,光在那裡等他們逛完,就等出了滿腔的火。
許景修更是惱怒極了。
他處處不順,前任的夫人反倒找了新的丈夫,還要讓他來等,他不怒才怪。
所以把薑恬攔住以後,許景修就怒喝了一聲。
他早就讓下人們去打聽了,薑恬新嫁的這個人隻是容貌出眾些,認遍了滿京城達官顯貴的機靈小廝根本就不認識他。
那便說明,薑恬現任的丈夫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人物。 𝙢🅅🅾𝓓🆃𝕎𝙘𝓞𝙈
既然對他構不成威脅,許景修就懶得掩藏他的脾性了。
他帶著一大批心腹,在這條人跡罕至的小道上,堵住了這輛馬車,自認為勝券在握。
很快,馬車裡走下了一個人。
許景修所帶的下人們,不少人都拿著燈,照清一個人自然是簡簡單單。
然而,看到薑恬,許景修還是不自覺怔愣了一瞬。
在他印象中的薑恬,跟魏芷柔認知裡的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他當初為了往上爬,娶了禦史的女兒,自然清楚薑恬是什麼性子。
古板,無趣,連容色都平淡至極。
許景修根本就不喜歡她。
要不是那時剛剛娶妻,冷落了她會被彆人議論,許景修都懶得跟她同房。
不過幸好她很快就查出有孕,許景修再也不必對著一張晚娘臉做親密之事。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許景修身邊有了嬌妻美妾,早就把薑恬忘在了腦後。
正是因為對她渾不在意,再度見到她,才被她嚇了一跳。
薑恬好像是脫胎換骨了。
如今的她朱唇皓齒,杏眸含水,兩頰還帶著桃花一般的紅暈。
五官沒有什麼改變,可整體的儀態和氣質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的她比之前氣色好了不止一點。
許景修坐在馬上,低頭望著薑恬,眼眸微眯。
他盯著薑恬,語氣沉靜,卻又好像是在刻意隱藏著情緒:“你是薑恬?”
薑恬語氣平靜無波:“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多久,連自己的發妻都忘了。”
許景修不接她的話,徑直說出自己的目的:“跟我去許府,你應當很久沒見過你女兒了,這次我給你個機會。”
薑恬靜靜看他:“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看與不看有什麼區彆?”
兩人這才對話了幾句,許景修就被薑恬嗆了好幾次。
他的臉色慢慢地陰沉了下去。
他看了看薑恬的周圍:“我聽說你又嫁人了,為何隻有你出來了?你相公躲在馬車裡,是要當一個縮頭烏龜麼?”
薑恬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不怕你,我卻怕你影響我們夫妻兩人的感情。你我之事不必牽扯他。”
許景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我和離時,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後半輩子要常伴青燈古佛,我這才允許你和離。兩年就結了新歡……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