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叫薑恬出來吃飯時,周晏城表情已經看不出異樣了。
一邊給薑恬夾菜,周晏城一邊不經意地說:“過些天我需要出一趟差。”
薑恬看他,眼神裡帶著狐疑:“沒事吧?”
“沒事,”周晏城慢慢把目的說出來,“有個合作,那邊需要我本人過去才肯談。”
薑恬點頭:“那你早去早回。” 𝓜𝙫🄾🅳𝕋𝙒𝙘𝕆🄼
“好。”
快到收網的時候了,周晏城隻想快刀斬亂麻。
“回去後每天都要跟我通話,視頻通話那種,防止你偷腥。”薑恬輕咳了一聲,說道。
周晏城忍俊不禁,但他很滿意:“好,隻要我有空,一定給你打電話。”
過了沒有一周,周晏城就動身了。
他特意叮囑薑恬,如果這裡有陌生人出沒,一定要警惕,然後告訴他。
“放心。”
可誰知,周晏城走了沒幾天,某天晚上就遇到了意外。
薑恬收到陳烽烈的電話,一瞬間以為他打錯了。
“你有什麼事?”
陳烽烈那邊的語氣醉醺醺:“你過來,接我回家。”
“傻、逼。”
薑恬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可她的手機卻消停不下來,沒過一分鐘,又有電話打入。
這次不是陳烽烈了,薑恬就接了。
那邊的語氣有點小心:“嫂子,你能不能來接一下陳哥,他喝得太多了,我們怕他喝出毛病。”
“我們離婚了,我不是你嫂子。他喝醉了就讓他死在那裡,抱歉,我很忙,先掛了。”
薑恬說完,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當即掛掉了。
陳烽烈的難纏程度可不止這麼點,也就半個小時,薑恬就聽到門被敲響了。
老樓房隔音效果不好,陳烽烈在外麵叫囂,薑恬聽得一清二楚。
都這麼晚了,他再這樣吵鬨下去,絕對會擾民。
薑恬先給薑晴打了個電話:“陳烽烈喝醉酒,跑到我這兒來了,你來接一下他吧。”
那邊停頓了一下,聲音傳來:“我跟陳烽烈分手了,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薑晴很快掛斷。
薑恬怒極反笑,她已經聽到了鄰居大聲的抱怨,這邊大部分都是老人,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
已經有老人的咳嗽聲響起來。
薑恬記得其中有一位鄰居對睡眠特彆敏感,身體還不好,叫了幾次救護車。
出警需要時間,那位老人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身體堪憂,兒女又不孝順,他是對他們表達出善意的少數人……
思前想後,穿上了一件外套,拿好鑰匙,薑恬一打開門,果然看到了還在醉酒的陳烽烈,以及正扶著他的小弟。
“嫂子,你終於出來了……”
“把他扶回車裡,我陪你一起送他回家。”薑恬的麵色冷若冰霜。
“好,好的。”小弟對薑恬唯命是從。
陳烽烈買的房子是本市最好的地界,車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那嫂子,你要上去嗎?”
薑恬麵無表情:“我不上去,你先下車吧,我有些事要跟陳烽烈說。”
小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車了。
車子寂靜了幾秒鐘,薑恬扭頭看向後座的陳烽烈,再度開口:“還裝什麼,你真正喝醉酒,不是這個樣子。”
又是寂靜。
沒多久,陳烽烈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陳烽烈眼裡已經有了無數血絲,他的狀態很不好。
“你把我叫來乾什麼,照顧醉酒的你?”
陳烽烈沒有說話。
這些天他又在跟薑晴吵架。
薑晴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那個外國佬給她推薦了一個需要無限砸錢的項目,那個項目就是無底洞。
陳烽烈發現後,第一時間勸薑晴放棄。
可無論薑晴還是薑父,都陷入了那個外國佬畫的大餅裡,對其趨之若鶩。
薑晴年輕氣盛,薑父貪婪無度,那個圈套,完全是對應他們的心理設下的。
陳烽烈看出了端倪,極力勸說。
勸著勸著,薑晴再度對他發脾氣,他們再度不歡而散。
從戀情開始後,他們一直就是這個狀態。
薑晴比他年紀小,他又是苦心才追回來的,所以能讓則讓,能忍則忍。
可交往了沒幾個月,架吵了無數次,又和好了無數次,陳烽烈無法不感到累。
這次又被分手後,陳烽烈突然有了一種想放棄的心思。
他一個人喝悶酒時,突然想起那天見到的薑恬。
她完全變了。
在兩個人的婚姻裡,她給他的記憶很淺淡,他的印象裡,薑恬就是一個安靜的、刻板的人。
她好像對他永遠是相同的微笑弧度,得知他不喜歡她,更是時時敬而遠之。
可一旦分開了,她反而在他的印象中鮮活了起來。
她好像很幸福,也給身邊的人帶來了幸福。
周晏城他之前見過,那個人根本不會笑。
可跟她在一起,時時刻刻眼裡帶著笑意。
幸福……他也想試試那種感覺……
鬼使神差,陳烽烈給薑恬打了電話,並且把她叫出來了。
陳烽烈張口,聲音沙啞:“你跟周晏城過苦日子,過得還開心嗎?”
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薑恬隻是靜靜看著他:“你怎麼理解苦?我們有自己的小家,有兩個人的相互陪伴,有未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