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能把我賣出宮去,我自然高興。”
墨沉淵不再跟她說話。
一路上七拐八拐,到了一個院子旁,墨沉淵停下來,對薑恬說道:“這是你娘親和你弟弟如今的住處。蕭老夫人命人把你娘親趕出去後,朕找人暗地裡許了他一些銀子,他就把老娘接在這邊住了。”
遠觀這個院落十分破敗,就知租金並不貴。
薑恬點點頭,她沒有敲門,而是在那邊靜靜聽。
那兩人的對話聲清晰傳入耳中。
“娘,你真不知道我阿姐在哪裡?王府都說了,若是她回來了,我們偷偷告知王府,就能拿到五百兩的賞銀。有了那五百兩,我定然能夠翻身!”男子的聲音粗嘎難聽。
“不知道,她那個不守婦道的,進了王府還跑了,死在外麵才好。”蒼老的女聲回答道。 🄼𝙫𝙤𝓓𝓣𝕎𝘾🅾𝕄
墨沉淵一邊聽,一邊觀察著薑恬的神情。
薑恬沒說話,轉身就走。
出去後,看她表情平靜無波,墨沉淵問道:“這樣的家人,你還要嗎?”
“當年我賣了自己給我娘請了大夫,就仁至義儘了。這次我弟弟把我賣了,我們的最後一絲情分也斷了。公子,我知曉你的意思,在我爹死後,我就沒親人了。”
墨沉淵沉默,他是打著讓薑恬看清親人的意思才帶她過來的。
可是看到她故作不在意,墨沉淵又忍不住有些心疼:“朕不會不管你。”
薑恬一愣,忍不住笑了笑,看旁人沒發覺,她偷偷地伸出手握了握墨沉淵的。
“我知道你疼我。”
兩人又去看了看薑恬之前開的點心鋪子。
對於這個點心鋪子,老夫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離開了薑恬,鋪子早就關了。
本來熱熱鬨鬨的地方,瞬間變得蕭瑟。
這次薑恬的傷心變得明顯許多:“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這才多久就如此蕭瑟。”
墨沉淵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薑恬靠在墨沉淵的肩上:“您帶我出來的意思,我懂。即便我出宮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人人都不把我當回事,可至少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被困在王府那麼多年,我隻是想痛快為自己活一回。”
帶她看了這麼多,她的意誌依然不改,墨沉淵本該發怒。
可他卻發覺自己一點都不生氣,隻是調整了一下肩膀,讓薑恬枕得更舒服。
這人一旦想好了,那便不會再改。若非如此,他又怎能越來越上心。
他摟著她,默不作聲。
表麵上不生氣,不代表心中一點都不憋悶。
到了晚上,薑恬又被迫試了試除了龍床外其他地方的滋味。
第二日她又告假了。
等李公公把她叫去時,她一臉的倦意遮掩不住。
“過來吃飯。”
見到她,墨沉淵眼神中帶了一絲溫和。
看薑恬走起來極為費力,墨沉淵心想著她的體力還是太差,大步走過去,一把把她撈起來,放進自己的臂彎裡。
薑恬在他的懷中,非常自然地找了個不那麼難受的姿勢躺好,神色有些懨懨:“皇上,我跟你不是一個年紀的人,你要是再像昨晚那般,我起都起不來了。”
墨沉淵眼裡難得帶上了一絲委屈:“昨夜朕一直收著,是你體力不佳,從明日起,你要開始練身體。”
薑恬不想說話了,對,是她的錯,她體力不行。
看她惱火,墨沉淵反而笑了,他拿起筷子,夾了菜:“張嘴。”
薑恬聽話地張開嘴,吃完這一塊,又點了點另外一道菜。
墨沉淵一邊給她喂到嘴裡,一邊說:“你真是越來越懶了。”
薑恬渾身就跟沒骨頭似的:“您說的對。”
墨沉淵早就習慣了她時不時的小脾氣,像個刺蝟似的人,願意在他懷中撒嬌,他很有成就感。
給她喂了不少東西,看她飽了,墨沉淵又給她喂了些水。
薑恬為了表示對他的讚賞,特意扭過頭,親了親他的嘴:“皇上對我真好。”
本來是淺碰一下,可墨沉淵大手按住她的頭,一個吻下來,她渾身的力氣又卸掉了大半。
“朕不久後要選皇後了。”
短暫溫存了一番,墨沉淵突然開口道。
薑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您要選後了?”
墨沉淵被她氣笑了,他凝視她的眼:“是,朕要選後了,你是怎麼想的?”
薑恬眼裡的喜意遮都遮不住:“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皇上有了皇後,肯定如虎添翼。”
“那你該如何,你可是朕第一個女人,皇後會放過你嗎?”
薑恬想了想,笑眯眯地說道:“我就是給皇帝開了蒙,彆的未曾做過,皇後有容人之量,會放過我的。”
墨沉淵皮笑肉不笑地看她:“那朕要是娶個善妒的皇後,你又該如何?”
薑恬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皇上,娶妻娶賢,作為一國之母,找個善妒的,後宮豈不